“能,我自家的田梗就不少,再加上村里也有几家跟着我学了,在田梗四周栽种了蔬菜。
事实上村里会种菜的人家很多,就是不敢种多了怕白白浪费了。
如果裴老爷给我一个确定的需要量,每日供应多少,小妇人可以照着我现在供应的蔬菜品相进行供应。
蔬菜的质量由我把关挑选,也由我亲自送货,但凡有一次不合格的,老爷尽可以事先约定赔偿条件。
小妇人也知道老爷酒楼的生意是一天也耽误不得的,不论什么原因,耽误一天,也是巨大的损失。
如果因为小妇人的供货不及时或者供货质量不过关,小妇人愿意承担自己造成的损失!”
裴真此人经营酒楼还是很注重品质跟诚信的,此人还跟裴三娘对立,这样的人,县令给了她机会,她当然会紧紧的抓住。
只要她成了裴真的供货商,那么裴三娘就没有办法动用裴家的势力欺负自己。
来自赵家三父子的欺负,她是压根不惧的。
谢家在大连县这片土地,还得老老实实的受着县令管制。
县令是不能抵抗裴家这么大的势力,但对付本地地主谢家,还是没有问题的。
裴真一下子两眼瞪大了:“好!你这个小妇人很是地道,既然你敢承诺下来一应条约,趁着县令大人在此,你我就此签订供货合约。
日后你这样的蔬菜,不管是什么品种,只要品质达到今日的程度,我的酒楼一天收你六箩筐这样的蔬菜!”
蔬菜品相这么好,即便他的两家酒楼消耗不掉,带回裴家本家还是能消耗掉的。
这个小妇人的蔬菜,不得不承认,比一般人家的看着就舒服,味道也上佳。
这是个真正会种田的小妇人,更是会来事的小妇人,很有魄力,竟然能说出敢担当他酒楼损失的话来,难怪能一把头摁死她那没有人性的爹跟两个弟弟。
最后在县令的见证下,裴真跟赵德楠双方签订了合约。
赵德楠不识字的人设,她本人记得清楚的很,但装模作样的看看还是要的,看过还给县令大人再帮忙看看。
县令本就是看着裴真写的合约,但小妇人看不懂的还递给自己看,也是难得的信任自己。
便仔细对着合约,跟赵德楠解释起来,几乎是读给赵德楠听了。
裴真暗暗点头,这个县令是个扶弱务实的,知道这个妇人现在的实验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这件事做成了,县令的功绩相当的大啊!
他接受了赵德楠实验的种植蔬菜,也算代表了裴家参与了这项实验,这件事现在就可以回报族长了。
“谢谢县令大人,谢谢裴老爷,小妇人感激不尽!”
赵德楠当然感激不尽,条约定的对她相当有利。
她的蔬菜会照着每日平常的菜价浮动两倍,但必须是田梗的蔬菜,也必须照着现在的品相跟洁净程度交付。
一天六箩筐的蔬菜,即便赵家村另外几户人在田埂上栽种的不够,她也能从空间里面稍微塞一些进去。
今天两箩筐的蔬菜,被裴真一起包了,按照今天正常的菜价浮动两倍给了自己,一共两百文钱。
如果正常卖的话,全部卖出去也最多挣一百文钱。
看起来这个生意对于农户来说,非常的挣钱了。
照着一百文钱一天的算,一个月岂不是要卖三两银子?这还得了?
其实不然,正常农户也不可能利索的全部卖掉自家全部的菜,实际上真正的地主大家族,各家都有固定的供货农庄,轻易不会换人。
并且更可能是他们各家都有自己的农庄。
散的卖给普通小市民,糟践的就多了,挑拣之下,根本不可能全部好好的都卖了。
更多的还是各家蔬菜,都自给自足。
哪怕是城镇里的小市民,如果有自家院子的话,院子里首先的种植,也一定会是蔬菜,而不是什么观赏性的花草树木。
除非是真正有钱人家,又还特别的忙,家里根本顾不过来种菜的。
需求太少,可以供货的却无限多,农户有的是力气跟精心,但很少有人遇上自己这样的好运气。
不仅仅县令帮着自己找到了稳定的大的需求商,需求商裴真还是个潜在的自己阵线上的人。
赵德楠真诚感谢二人,便要直接跪了下来,她早已没有了遥远世界里面的尊严脸面心态。
这个世界等级分明,农村女人本就处于最微末的地位,她还挣扎在生死线上,她的姿态一定要底,让人知道,她是感恩的。
单帅跟裴真都想搀扶阻拦赵德楠的下跪,但还是没有阻拦成,只能由着她这么谢恩了。
“既然你们村子里还有几户人家学你一起种植,你收购他们蔬菜的时候,不必受限于你跟裴老板合约的价格。
一个地方一个价格,更何况中途还有消耗,运费等等,你遵循愿买愿卖的原则便可。”
县令在促成这一桩小生意之后,也忍不住叮嘱起来赵德楠。
回去别傻乎乎的根村里人说卖给裴真的价格,就照着当地人愿意卖的价格收购即可。
更何况还有这么大的消耗跟清洗,途中运费这些,赵德楠总应该从中盈利的。
赵德楠忍不住笑起来:“谢大人教导,民妇会给村里人保守底价,不翻倍。
种植,清理上,民妇会亲自教导把关,运送上依旧是民妇负责。
明日起,民妇会每日给裴老爷酒楼送菜,同时也会给大人送菜。
只不过给大人送的是民妇跟村中那几户种植蔬菜的样品。如此大人便能时时刻刻掌握田埂蔬菜种植的进度。”
“嗯,你这么处理很不错,就照着你想的做吧,给我的样品,我还是跟之前说的那样收购,就照着裴老爷的价格给付。
本官担忧你一个人送六箩筐的蔬菜,是如何打算的?毕竟这是要长期送下去的,哪怕遇上刮风下雨,你也不能中断送货的?”
县令跟赵德楠几番接触下来,是真觉得这个小妇人做事很有规章。
但莫名的还是担忧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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