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谁?”
许知画猫眸一眯,危险地睨向陆北安,嘶哑着声音道。
他要虐待奶奶么,那他可真是行呢。
突然听见许知画的声音,陆北安强装镇定地抬头,眼神平静地扫了眼此刻一脸不悦的许知画,确定她是真的醒了。
他低垂下眸子,掩饰掉眼中的狂喜。
“许梦雨。”
“我在说,到底是谁虐待了许梦雨。”
他又恢复之前那副冰冷骄矜的样子,冷声道。
许知画狐疑地盯着陆北安,是么?
可她刚刚明明听见陆北安提到了奶奶。
“坐起来活动一下,看看身体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陆北安淡淡道。
虽然刚刚已经送她去做了全面的身体扫描,扫描结果表示许知画没错,但不见到她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他就不放心。
许知画冷燥地提提眉。
“你被震晕后还能活动一下?”
“我不想起来,头晕。”
陆北安怔松了一秒,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饿。”
许知画的回答已经有些漫不经心。
她在想,白杞是怎么知道车上有定时炸.弹,还及时通知她的?
现在想想,许知画心中全是后怕。
如果没有白杞,她和陆北安,现在就已经双双殒命。
“那你冷不冷,我叫人加两床被子。”陆北安又问。
白杞刚走到门口,听见陆北安这样的问题,忍俊不禁:“陆大少爷,现在是夏天,想必少奶奶是不冷的。”
陆北安见白杞进来,眸中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刚刚就是白杞为许知画处理了身上轻微的擦伤,还全程负责带许知画去检查了身体。
白杞现在在陆北安眼中,就是一个妥妥的情敌。
“我让你插嘴了?”陆北安刀子般锐利的视线径直砸向白杞。
白杞没意思地耸耸肩。
本来打算和陆北安开个玩笑,谁知道人家并不觉得好笑,好像还有点生气。
许知画一看见白杞,原本因为头昏脑涨而没什么神采的眸子,瞬间亮了亮。
“你现在进来做什么,出去。”
陆北安一直盯着许知画,自然也将许知画看见白杞后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
他极不悦地驱赶白杞。
这女人,怎么看见个姿色不错的男人都想勾搭?
她把他陆北安当什么了?
白杞尴尬地站在原地,看向许知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北安,我好饿,你能不能去给我买一些糖炒栗子。”
“要城南树下街区那家的,你亲自去,你叫别人去,我怕他们买错地方。”
许知画轻轻地拽住陆北安的衣袖,软软地拉了两下。
陆北安垂眸看向许知画,她此刻苍白的小脸上写满无辜,着实让人不忍心拒绝。
他想起以前许知画还在扮演傻子时,总是喜欢拉着他的衣袖,招人心怜地叫他小哥哥。
还是那时候的傻丫头最乖了,眼里只有小哥哥,没有其他人。
“北安,我饿。”
许知画撇撇唇,又拉了拉陆北安的衣袖。
陆北安眸中不自觉地涌上浓浓的宠溺和怜爱:“好,我去买。”
“你乖乖的。”
他头也不回地控制轮椅出去了。
白杞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北安远去的背影。
城南树下街区,离这家医院起码一个小时车程,来回就是两个小时。
也亏得陆北安不嫌麻烦。
“老大,你御夫有方啊,有时间教教我们?”
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看着许知画。
许知画好笑:“你也要御夫?”
“别贫了,今天你能及时给我发消息,等于救了我和北安的性命,你这份救命之恩,我记在心里。”
她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感激地拍了拍白杞的肩膀。
白杞只是轻笑:“要这么说,你已经救我几条命了。”
他将怀中一份薄薄的单子递给许知画。
“这是许梦雨的验伤报告单,虽然她身上多处地方被殴打,但是都不伤及骨骼和筋脉,与其说被人虐待,倒比较像有人拿稳了力度下的手。”
“还有她脸上那道伤疤,我的朋友也已经仔细检查过,从伤势的走向和深浅来看,更向她自己用玻璃、瓷片之类的碎片划的。”
许知画接过验伤报告,一双眸子渐渐变得清晰明了。
“难怪我之前在病房追问她的时候,她那样语无伦次。”她喃喃道。
当时她原本只是试探自己心中的猜测,可许梦雨那样的反应,倒是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或许许梦雨根本没有被人带走虐待,这一切都是她为了栽赃自己和北安,故意设的局。
“而且,后来我又查了,知道当时刺激许梦雨的是你和陆北安,你追问许梦雨的时候她是装晕,因为我去她病房的路上,在电梯碰见了她。”
白杞继续道,将在电梯的所见所闻、到后来等许梦雨一走,就马上给许知画发信息的事情,和她陈述了一遍。
许知画边听着,眉心不由得慢慢拧紧。
她眸中光线晦暗交杂,一时间神色难辨。
“你是说,当时许梦雨在和别人打电话?而陆北安车上那个定时炸.弹,是和许梦雨通话的那个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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