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安沉默了一下,抚摸着许知画的头发,良久,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
“你最好了!”
许知画敏锐地注意到陆北安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黏黏糊糊地向他撒娇。
说好了一起去孤儿院,许知画和陆北安决定速战速决,第二天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许知画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休闲装,还煞有介事地背了个背包,准备和陆北安一起去老楼“探险”。
陆北安从楼上下来,看到她一身打扮,啼笑皆非:“怎么还背着个背包?”
平时许知画懒得不行,如果不是有用,她连小包都不愿意带,更别说背着一个背包了。
“你不懂。”许知画晃晃手指,“生活总是要有点仪式感的!”
“好吧。”反正也不碍什么事,陆北安乐意惯着她这点小爱好,“我们出发。”
天使孤儿院和陆家离得远,陆北安开车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许知画来之前就已经和老院长打好了招呼,他们到的时候,老院长正等在门口。
“院长,您怎么自己在这里?”
许知画看到老院长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扶住了老院长的身子。
“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许小姐帮了我们孤儿院,我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老院长脸上带着慈祥的笑,看向许知画的眼神和煦。
许知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昨天她来的时候给了老院长一张卡,而在她在档案室查资料的功夫,已经从陆氏找了个财务助理,和孤儿院签署了资助的合约。
多少年的愿望实现,也难怪老院长这么激动。
“院长奶奶,这是我的丈夫,陆北安。”
许知画和老院长介绍。
老院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陆北安一阵,赞赏地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
她用粗糙的手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拍了拍:“真的太感谢你们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谢谢院长奶奶!”
许知画把自己来的目的说给老院长听,在获得了老院长的许可之后,两人便直接到了老楼前。
“你说的就是这栋楼?”
陆北安打量着眼前这栋外表几乎要被爬山虎覆盖完全的建筑物,微微挑了挑眉。
这楼倒确实是挺“老”的。
“对。”许知画认真点点头,“我们进去吧。”
其实说白了,这栋楼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栋楼而已,无非是年头长了点,所以看起来颇为阴森的样子。
说是一栋,楼层也不过三层,但在当年可是很不错的建筑。
三层楼,一共也没多少房间,许知画和陆北安一间间搜过去,发现这栋楼大概就是之前孩子们平时学习、娱乐的地方。
一边搜,许知画还真是把这一趟探索当成了探险,兴致勃勃地看着房间内留存的小桌子、小椅子,还有一些破旧的小玩具。
她倒是不嫌旧,兴高采烈地翻来覆去。
在许知画看来,这次的“探险”就像是弥补了自己小时候一直没能玩过这种游戏的缺憾,因此分外认真,任何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不过可惜的是,许知画一连和陆北安搜了两层楼,都没有太大发现。
不过也没关系,许知画乐在其中,陆北安舍命陪君子,两个人倒是都不怎么着急。
“哎,这朵花画得好漂亮啊!”
许知画眼尖,总是能在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角落找到一点小惊喜。
这点在前面两层的搜索中陆北安已经领教过了,所以这会儿也不惊讶。
但饶是一向淡定的陆北安,在看到墙角上画着的那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时,还是乱了呼吸,快步走过去,不顾形象直接蹲了下来。
“北安,怎么了?”
许知画知道这朵花画得是挺精致的,但陆北安的失态却让她感觉到奇怪。
或许,这朵花肯定还有什么深层次的寓意?
陆北安紧紧地盯着墙角的那朵花,只觉得自己嗓子发干,似乎快要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这是妈妈经常画的花。”
唐挽素在陆北安心中的印象虽然模糊,但一直带有浓重的艺术气息,她留下来的日记本上很多地方都画着一朵玫瑰,手法和眼前这一个极其相似。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陆北安不禁有些呼吸不稳。
许知画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这里面是有什么玄机吗?”
许知画也盯着那一幅画,但却没上手去动。
如果这真的是唐挽素手绘,那她随随便便动好像不太好。
“不知道。”
陆北安摇了摇头,他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法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而且,这还可能是她孤儿院时期的画作,必然会和之后在陆家的画作有着明显区别,他拿不准这是不是唐挽素画的。
陆北安心里想归想,但动作一点不慢。
他在玫瑰花周围搜了搜,发现了玫瑰花下砖墙的松动。
猜到了可能是什么,陆北安呼吸急了急,许知画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这块区域。
直到陆北安一手打开了一个小暗格似的区域,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笔记本。
“竟然是日记本?!”
许知画愣了一下,随即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笔记本而感到惊喜。
陆北安把笔记本翻到扉页,果然发现在白纸的角落画着一朵同样的玫瑰,下面还写着“唐挽素”三个字。
顿时,他心下一喜,眼中泛起了几丝温柔的光芒。
许知画看了眼被陆北安取出来的笔记本,想了想,又把被抽出来放在地上的墙砖原样放回了墙上,让这个小小的藏匿秘密的地方,好像从来没人动过一样。
“知画,谢谢你。”陆北安十分动容地开口。
“这有什么,不过顺手的事情而已。”许知画表示不用客气,“不过……如果你非要感谢,那就一个月不许上床睡觉吧!”
陆北安黑了黑脸:“这个不行!”
“哼。”许知画傲娇地哼了一声。
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她的危机感就开始疯狂报警,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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