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汪晴被苏欢颜这话给吓到了,就是苏志文听了,也蹙起了眉头。他用谴责的眼神看着苏欢颜,忙着圆场,说:“姐姐,你可能是太想爸爸了。”
苏欢颜嗯了一声,将汪晴那有些苍白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心中冷笑不止,嘴上却说:“妈,我们明天去祭拜下爸爸吧。”
汪晴端稳了小饭碗,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因着这个小插曲,汪晴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了晚饭,苏欢颜说冷,就回屋去休息了。她离开后,汪晴也回了自己的院子的。她将房门紧闭,坐在床边,有些心神不宁。
汪晴找到手机,给苏锦城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苏锦城瞄了眼来电人备注,看到‘XX快递’这个备注名,他下意识站了起来,握着手机走向书房。
乔曦听到脚步声,捏着锅铲回头,问苏锦城:“锦城,你做什么去?”
苏锦城说:“有个工作来电,我去接个电话,你先做饭。”
“好。”
苏锦城进入书房后,将门关上,这才接通了电话。“晴晴。”苏锦城声音压得很低,书房的隔音也很好,屋外的乔曦就没法听到他与汪晴的谈话了。
汪晴拽着身下的床单,她说:“锦城,我感到有些不安。”
“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汪晴告诉苏锦城:“颜颜今晚在饭桌上,突然与我说,她今天下午睡觉梦见了她爸爸。她说,锦御说下面好冷,想找个人去陪。”
做了亏心事,汪晴心虚害怕,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苏锦城拧起眉头,觉得这事不简单。
汪晴想到饭桌上苏欢颜说的那些话,心里非常不安。她不由得怀疑起苏欢颜来,莫非颜颜是发现了什么?“锦城,你说,欢颜是不是发现了咱俩的事?上次在程家,你就不该叫我去你房间的。”
尽管他们做的很小心,但保不准就被人不小心看见了。
因为知道了她与苏锦城之间的关系,苏欢颜为她死去的父亲感到不值,所以故意在饭桌上说那种话。
汪晴越想越是心惊。
苏锦城也认可汪晴的看法,他说:“保持镇定,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也许欢颜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汪晴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慌得很。
听到汪晴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苏锦城那把温柔的嗓音终于变得严肃起来,“晴晴,你应该清楚,一旦我们的事情被发现,一旦他们挖掘出志文与我是父子的关系,咱俩的处境会有多糟糕吧。”
汪晴没做声。
在寂静的冬夜里,汪晴听见苏锦城说:“哥的死,虽然是我一手策划的,但是晴晴,事后你知道真相了也没有举报我,你是包庇者。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你与我都是罪人。”
“晴晴,如果让颜颜知道,你不仅是隐瞒了杀死了她父亲真凶的包庇者,你更与她的杀父仇人是情人关系,你说颜颜,得怎么想你?”
听到苏锦城的话,汪晴浑身发寒。
就在这一刻,汪晴感到懊恼。她后悔了,她当年就不该因为一时把持不住被苏锦城诱惑,与他偷尝结果怀上志文。
当真是一步错,便步步皆错。
知道自己的话威胁到了汪晴,苏锦城很快又温柔下来,“晴晴,我是爱你的,要怪就怪我哥。是他当年横刀夺爱,强取豪夺娶了你,是他先对不起我!”
“晴晴,你要理解我。”
汪晴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锦城,便匆匆挂了电话。
苏锦城说的也都是事实,汪晴与苏锦城一般年纪,曾在大学时就是一对恋人。苏锦城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曾邀请一群朋友都爱家里开生日宴会,汪晴那时刚过二十,是最嫩的年纪。
汪晴那时便是苏锦城的女朋友,但苏锦御却在宴会上,一眼看上了汪晴。苏锦御在明知道汪晴是苏锦城女朋友的前提下,故意设计出一些误会,离间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汪晴最终对苏锦城心灰意冷,这时苏锦御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
苏锦城是谦谦君子的类型,是浪漫且温柔的。而苏锦御则霸道强势,相处起来有些大男子主义。与苏锦御结婚后,汪晴始终找不到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开始汪晴还总跟苏锦御闹,苏锦御一直都宠着她,在外霸道强势的男人,在面对汪晴的咄咄逼人和无理取闹时,却总能拿出无尽的耐心。
在生下苏安知后,汪晴认清了现实,也决定跟苏锦御过一辈子。后来她生下了苏欢颜,不久后苏锦城也在苏家奶奶的安排下与乔曦相亲结了婚。
苏锦城结婚后,汪晴彻底死心,真正接受了苏锦御,与他过了三四年的甜蜜日子。
可有一天夜里,苏锦城突然醉醺醺地来敲大哥的房门。
苏锦御将门一打开,就被苏锦城揍了一拳头。
毫无准备的苏锦御,当即一屁股倒在地上。
那个总是文质彬彬的男人,在黑夜里冲他敬爱的大哥怒吼、咆哮:“我敬你、仰慕你,以你为傲,可你呢?”
“苏锦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锦城将酒瓶砸在地上,哭着问苏锦御:“灌醉我,把别的女人塞到我的床上,让我成为苏城的纨绔败类!你为了得到汪晴,你怎么能那样对我!”
“苏锦御,你的良心呢?”
苏锦御早料到有一天会东窗事发,被打了,他也很镇定。他站起来,摸了摸嘴角边上的血液,只冷酷地说了四个字:“成王败寇。”
一场好好的姻缘被他拆散,他不仅不忏悔,不认错,竟然还能说出成王败寇这种话来!
苏锦城气极,“苏锦御,你不是人!”他与大哥苏锦御扭打在一起,招招致命。
而汪晴则呆呆地坐在床上,怔愣地看着这一幕,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她不敢相信,当年那一切的误会,竟然都只是苏锦御为了得到她,故意使出来的伎俩!
两兄弟打得很凶,像是拆家,幸亏苏奶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阻止了兄弟相残。
担心这事被乔曦知道后会引起家庭大乱,苏奶奶把当晚目睹了他们兄弟打斗的所有佣人都辞退,重新换了一批佣人。
而兄弟俩虽然没再打架,私下里却开始明争暗斗,反目成仇。
汪晴在知道真相后,对苏锦御特别失望,开始与他冷战、争吵。有一次汪晴怒极,大骂着要跟苏锦御离婚,苏锦御一怒之下扇了她一巴掌。
汪晴当时特别委屈,哭了一夜。
第二天,苏锦御出差去了。冲动是魔鬼,汪晴一怒之下与苏锦城旧情复燃,滚了床单。两人的奸情持续了一年多,直到汪晴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才慌了。
那时她与苏锦御几乎很少同床了,而每次同床后她都当着苏锦御的面喝了避孕药。
突然怀孕,汪晴知道事情严重了。
如果被苏锦御知道她与苏锦城旧情复燃,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苏锦城的,别说是苏锦城,就是她汪晴也别想活下去。
于是,趁苏锦御还没有发现真相,早就对苏锦御怀恨在心多年的苏锦城,密谋了一场死亡。
他打着要跟哥哥和解的借口,带哥哥出海去垂钓。苏锦城早就暗中对渔船做了手脚,等两人的渔船开到海中央时,渔船底部裂口,海水灌入船内。
渔船慢慢沉海。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兄弟之情,在船只快要彻底沉入海面的时候,苏锦御竟然用身体托起了苏锦城,给他争取到了几分钟的生存时间。
也正是那几分钟的生存机会,让苏锦城获救。
而他自己,则永远沉入了大海。
那场密谋,苏锦城办的滴水不漏,加之他也差点死去,因此没有人怀疑过那起沉船事故是人为事故。
得知苏锦御真的死了,看到苏锦御的尸体时,汪晴还是哭了。十多年年的相处陪伴,她与苏锦御又怎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到底是宠了她十多年的男人,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汪晴那两天哭得眼睛都肿了,但在葬礼结束后,苏锦城却找到她,告诉她苏锦御的死亡真相。
得知苏锦御的死不是意外,是苏锦城的手笔,汪晴如遭雷劈!
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汪晴又不能真的去举报苏锦城。苏家家大业大,也需要一个继承人打理产业。而苏志文,也不能没有爸爸。
因为苏锦御的死,汪晴与苏锦城曾中断过联系,但随着苏志文的诞生,他一天天长大,苏锦城以叔叔的身份不断地靠近苏志文。
苏锦城与汪晴的接触渐多,加之余情未了,最后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忆起这段往事,汪晴更是心神不宁,总有种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即将就要大乱的感觉。
-
苏锦城挂掉汪晴的电话后,他靠着办公桌上,一双沉着似水的眸盯着窗外被寒风吹得乱摇摆的树枝。
欢颜,难道真的洞悉到了什么?
如果欢颜真的察觉到了异常,那就比较麻烦了。
叩叩——
乔曦拧开了门把,脑袋伸进来,温柔地叫他:“锦城,该吃饭了。”
苏锦城脸上挂起温柔的笑容。“好。”他放下手机,搂着乔曦的肩膀去餐厅吃饭。
吃完饭,苏锦城抱着乔曦,他说:“今天有听人夸我幸福,说我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说着,苏锦城还亲了亲乔曦的脸颊。
若搁在以前,听到苏锦城这样的话,乔曦肯定会很开心。
但在看穿苏锦城的真面目后,乔曦心里却是冷笑不止。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满面忧伤,“再美又如何,人都会老的。有人说我貌美如花,就有人骂我是个下不出蛋的鸡。”
闻言,苏锦城顿时沉下脸来,“说什么呢,老婆,没人敢说这个。”
“就是嘴上不说,他们心里也会那么想。”
“没有的事。”
苏锦城开始亲吻乔曦的脖子。
他真的是个高手,外面彩旗随风飘,家里老婆任意撩,还真是两头兼顾。乔曦一想到苏锦城的嘴唇吻过别的女人,再来碰自己,便感到脏,恶心。
苏锦城察觉到乔曦的抗拒之意,他有些纳闷,“怎么了老婆?”
乔曦说:“可能是感冒了吧,脑袋有些疼。”
“是么?”苏锦城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家里还有感冒药,我去给你找两颗药。”
“好。”
喝了苏锦城递来的药,乔曦便有些困倦。
这药有副作用,便是容易犯困。乔曦强忍着困倦之意,去给苏锦城倒了一杯奶。“来,每晚一杯牛奶,才能保持年轻。”
这是多年的习惯了,苏锦城接过乔曦递来的牛奶,没有任何犹豫,仰头将它喝干净。
看着苏锦城喝了牛奶,乔曦便回房去睡了。
苏锦城本来是有工作要做的,可不知怎的,大概是冬天人就比较容易犯困,才看完一篇企划案,便有些困了。苏锦城撑不住了,也回房间去躺下休息。
乔曦半夜醒来时,身旁的人鼾声很轻。
乔曦拿起之前那个装牛奶的杯子去厨房清洗,她把杯子清洗干净,放进消毒柜。
靠着橱柜,乔曦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寂静的夜色中,乔曦听到了从监听设备里传出来的苏锦城的嗓音,那语气那么的陌生——
【保持镇定,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也许欢颜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晴晴,如果让颜颜知道,你不仅是隐瞒了杀死了她父亲真凶的包庇者,你更与她的杀父仇人是情人关系,你说颜颜,得怎么想你?】
【哥的死,虽然是我一手策划的,但是晴晴,事后你知道真相了也没有举报我,你是包庇者。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你与我都是罪人】
...
乔曦听到苏锦城的那些话,她被吓得连嘴唇都在颤抖。乔曦浑身发软,随时都能跪在地上。她用一只手扣住身后的橱台台面,强撑着才不至于太狼狈。
乔曦被她偷听到的内容给吓到了。
大哥苏锦御的死,竟然是拜苏锦城所赐!而一直被她当做侄子疼爱的苏志文,竟然是苏锦城与汪晴的种!
乔曦心里充满了恨意、惧意。
乔曦摘下耳机,退出监听软件。她想了想,把手机密码解锁改了一遍,去喝了一口水,这才镇定了一些。
自己的丈夫是个杀人犯!
杀人犯!
乔曦手指在水杯边缘来回地抚摸着,她回头看了眼橱柜中那排调料罐。那些调料里面,被她添加了慢性毒药,苏锦城只要连续吃十五次她做的饭菜,就会突然七窍流血身亡!
但现在,乔曦却后悔了。
给苏锦城这样的人下毒,太不值得了!
一个连自己亲兄弟都敢杀害的畜生,不值得她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她不能为了报复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乔曦幡然醒悟,赶紧将调料罐里面的东西倒进洗菜池,用大量的水将它们冲进了下水道。做完这一切,乔曦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露出马脚,她一定要潜伏好,找到足够的证据,然后去举报苏锦城与汪晴的罪行!
没戏没肺的狗东西,就该进监狱!
这一刻,乔曦竟有些庆幸自己不会怀孕,她要真的生下了她与苏锦城的孩子,那她现在才是真的痛不欲生!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水也可以结成冰,足够锋利的冰锥,是能杀死人的!
而苏锦城的背叛,就是冬日的寒风,硬生生将乔曦这碗恬静澄清的水,逼得迅速冻结成冰,将冰尖对准了苏锦城的心脏!
-
翌日,清早,苏欢颜早早起床做了一些适合祭拜亡人用的糕点。
她用适合将糕点盛装好,将糕点盒放在餐桌上,等汪晴和苏志文来客厅吃早餐。
汪晴记得今天要去祭拜亡夫,很注意着装,她没穿往日那些张扬艳丽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灰青色的羽绒服。
见苏欢颜已经做好了祭品,汪晴牵强一笑,对苏欢颜说:“欢颜,这么早就做好了祭品,你几点起来的?”
苏欢颜道:“五点多就起来了。”
苏欢颜看了眼低头吃东西的苏志文,问他:“小弟,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吗?”
苏志文说:“今天上午不行,我学校今天有个演讲,我不能缺席。”
闻言,汪晴便有些开心。“学校又选了你做发言人?”
“嗯。”
汪晴特别骄傲,“你真棒。”
早餐吃的虾米煮馄饨,苏志文把混沌跟虾米吃完了,直接端起碗将那鲜美的汤喝完。放下汤,苏志文对苏欢颜说:“姐姐,走了啊。”
“嗯,开车慢点。”
“好。”
苏志文走后,苏欢颜也放下了碗。“妈,我们走吧。”
“好。”
路上苏欢颜开车,没要司机。
汪晴坐在副驾驶上,车内开了暖气,她便脱了羽绒服,露出里面的打底毛衣。苏欢颜盯着汪晴性感的娇躯,她说:“妈,你身材保养得真好。”
汪晴说:“芭蕾瑜伽不是白练的。”
为了好身材,汪晴生活的非常自律,除了打麻将,她最爱的就是去上瑜伽课和芭蕾舞颗。到了她这个年纪,尤其是还生过三个孩子,还能保持着这样好的身材,实属不易。
苏欢颜笑道:“妈妈去找个二十多岁的小伙,绝对没人说你是吃嫩草。”
“别打趣你妈。”汪晴脸上噙着笑,显然苏欢颜说的这些话,她听着很受用。
车只能停在陵园外面。
苏欢颜拎着食盒,汪晴抱着一捧菊花,母女俩穿着高跟鞋,一前一后走在水泥石板路上。苏锦御的墓碑年份有些久了,石碑上有了岁月留下的青苔痕迹。除此之外,还算干净。
苏欢颜跪下来,给父亲烧香磕头,将祭品一一摆上。
汪晴就蹲在苏锦御的坟墓前,看着女儿给亡夫磕头。
苏欢颜跪在父亲的墓碑前,她道:“爸爸,颜颜又来看你了,和妈一起。”
汪晴便说:“锦御,颜颜回来了,你放心,结婚后啊,颜颜过得很幸福。”
苏欢颜笑了笑,又道:“是啊爸爸,我们一家人都过得很幸福,你大可放心。我呢,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弟弟呢,在学校里非常受老师喜欢,今天还去学校发表演讲了呢。”
汪晴跟着附和,说:“志文很优秀,不比安知差,锦御,你可以放心。”
“是啊。”苏欢颜见三炷香位置有些歪,便弯着腰将它们扶正。她凝视着那三炷冒着青烟的香,突然又说:“还有,妈妈也过得很好,你大可放心。”
汪晴望着苏锦御的遗像,也说:“是啊,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我也轻松了许多,最近我时常去旅行,打打牌,练练瑜伽,过得很轻松自在。”
“锦御,没别放不下我。”
汪晴这话刚说完,却见苏欢颜抬起头来,冲自己古怪一笑。
汪晴正觉得奇怪,就听到苏欢颜说:“是,爸爸,你别放不下妈妈,叔叔帮你把她照顾得很好,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闻言,汪晴一张脸变得雪白!“颜颜,你...”
汪晴心跳如雷,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愕然地看着苏欢颜。半晌后,汪晴才找回她的声音,“颜颜,你胡说什么?”
汪晴死不承认。
苏欢颜望着苏锦御的遗像,平静地说道:“爸爸,妈妈跟叔叔感情很好,你是不知道,那天叔叔在我家留宿一晚,我妈都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同睡一铺!”
“爸爸,叔叔对咱家是不是照顾颇多,他不仅逮着机会就帮我妈暖床,还帮我添了个弟弟。”
“跟叔叔比起来,爸,你真得服输。”
听到苏欢颜这话,汪晴像是一块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她连狡辩的借口都找不到。颜颜既然能一口道出那晚发生的事,那她就没必要再狡辩解释掩饰了。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这些天,你竟然一直忍着。”汪晴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女儿,“颜颜,你为什么不当场拆穿我们?”
苏欢颜冷笑,“不忍着,又怎么能知道,我爸爸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叔叔一手策划的呢?”
“我又怎么能知道,我敬重的爱戴的母亲,不仅知道我爸爸去世的真相,竟然还包庇着那个凶手,还跟凶手滚到了一个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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