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波听完叶飞的话语，眉头之间藏着一个川字。随着叶飞的话语往下讲，痕迹更深了些。
“凝波姐，咱办学校的初衷就是为了学生！咱不能因为这一个孩子耽误其他孩子的未来啊！”
叶飞说完之后叹了口气，“这周围几个贫困山区孩子不容易！以前就隔壁村那山头上一个私立的小学校，山路崎岖不平还远，就这还是个城里中专退下来的老教师开的。自己将攒了大半辈子的钱都搭在里面了，为的是啥！为的是让孩子们别走那些老路子！”
“农村孩子苦啊，人生没几个选择没几条退路！”叶飞要成立学校的时候特意找到了这位老教学前辈，就是想要讨教讨教。
叶飞当时去的时候带着秦海洋一起，提着三斤水果糖，两大罐水果罐头，两箱牛奶，百来个土鸡蛋，二十几斤的猪肉去的，一条香烟和自家酒厂酿造的两瓶三皇补酒。秦海洋就更是特意准备了千来块钱，也不算多，但到底是个心意。原本是想要将这位老前辈挖来新学校里面，指导指导教学的。
一来到那个小山沟沟里头的大山上的学校，叶飞一双解放鞋都快给踩破了。山路崎岖不平，有的地方还极为狭窄。又费鞋子，又费力气！
身后的秦海洋爬到半山腰就气喘吁吁的，连连说，“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叶哥！……呼呼。”
说罢便靠在一旁的老树上准备歇歇脚。这树斜斜地从山路一旁长了出来，肆意的蔓延着自己一寸寸的树枝和树叶，那有些屈曲盘旋的虬枝还真像是不屈的精神呢。
“不能靠！这里不能靠！”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苍劲有力，听上去是精神抖擞！
可秦海洋实在是太累了，腰酸腿疼的。可是为了成立学校挖人才过来，再累也值得！但是他秦海洋现在就是想要休息休息了！整个人更加无力的挂在那棵看上去年岁挺大的树木上面，当下那枯黄的树叶就掉了一地。
等到老人走近，看到秦海洋依旧靠在树枝上面。又看到这满地的黄叶当下抽出自己的烟杆子敲了一下秦海洋的胳膊，“这儿危险，别靠着！”
秦海洋老大不乐意了！不让自己休息就算了，这还动手大起人来了！自己可是不干的！当下就摆出一副臭脸，看上去谁都不能靠近的样子。
不让我靠啊，我非要靠上去。就连叶飞都开口说道，“既然危险就别靠了吧。”
“飞哥，你甭说了，今天我算是杠上了！”
叶飞见这边劝不动秦海洋，便将目光看向了这个老者。
老人家戴着个有些破烂的草帽，露出的半张脸都是岁月雕刻的皱纹，那下巴上还蓄了花白的胡子。一杆旱烟袋子斜斜的别在自己的侧腰裤腰带上，坠着的烟丝袋子倒是精致了点。是绣了个竹叶样式。老人的背后背着山里人常见的竹篓子，里头似乎搁着一些村子里头买的蔬菜水果和生活用品。身上的一套蓝布衣服因为浆洗过很多遍，早就发白变形了。可依旧穿在身上，一些胸口袖口胳膊肘的位置打了不止一层的补丁。
看上去似乎生活很艰难的样子。
老人脚上踩着一双黑棕色的胶鞋，布满了泥巴点子，都是干的。有些泥渣子掉下来只剩下一块不深不浅的印子。
这人不仅穷，而且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的样子。
秦海洋扫了一眼便用眼神对叶飞暗示，这老人家够穷的啊！
叶飞没吭声，毕竟这片山头都没有开发。说是开发难度大，不划算。所以各个地产商老板投资人，扫了一眼这边的山形便摆了摆手，他们不愿意花大价钱开发一块荒地。血本无归的生意，他们是不会做的！
“老人家，为什么不能靠着歇歇脚呢？”
叶飞的话语说的客气，人也长得精神。老汉一看到这人客气却眼生的很，便也心生好感以为是哪个村子有为的后生，“这上山最要紧的就是一口气爬上去，中途歇脚靠在别的地方也无所谓，可最忌讳的就是靠在这种老树上头！”
秦海洋颇为不屑，他就是看不惯这些老头子们倚老卖老。不让自己靠他还就不信了！
听老者这么说，秦海洋非但不动，反而靠的更起劲了。就连叶飞都使眼色过去，这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叶飞知道这是秦海洋的性子，多说也无益。
“这老树还不能靠？那难不成去靠着新长出来的嫩树秧子？”
“哎，你这就说对了！”老头子满脸欣喜的点了点头。
秦海洋满脸的不相信，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新树的根系没长好根本就抓不牢泥土。这是他们神皇村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这个老头子怎么练这种事情都要骗骗自己呢！
真当他好欺负嘛!
“前辈？怎么讲！”叶飞也感到好奇，但毕竟这位长者神情不似作假的样子，说不定真的有他们不知道的隐秘细节呢！
“这不奇怪，原本这片山啊就是砂石山。你们看这土。”老者说着就朝着边上的山体直接抓了一下。还没等叶飞看仔细，一大块类似石头一样坚硬的山土就这么像是砂石一般松软在老者的手里头了。
“这里啊，植被抓不住土。水土流失严重呐，而且土壤没啥营养，植物长不好。这有些树，长着长着自己就从根部死了，也就那些新嫩的树枝稍微可以靠一靠啦！”
老者这么一番示范之下，秦海洋赶紧从老树边上站起来。扫向了一眼自己刚才靠着的地方，只见到不少的黄叶和砂石掉在地上，而自己背后的那块土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裂缝了。
秦海洋吓得不轻，这顺着裂缝向上看。像是要将这座山都劈开一般可怕。秦海洋赶紧站了起来，面对老者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
“对对对不起……”秦海洋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直接朝着老者就道歉认错。认识到自己鼠目寸光，坐井观天。所以才会对长者的提醒不屑一顾的。
“没啥没啥。你们这是别的村子的吧！”老者显然并不介意，随口便和叶飞他们聊了起来。
“我们是神皇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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