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办公房间里一片寒意。
位置上的众人要么挠头腮脸,要么低头出神的盯着办公桌,就是不愿意吭声。
临县大人的话他们听得无比清楚,这是机会的确不错,但充满着无限危险,出远门等于有生命危险,说不准小命就了结在路上了。
他们突然觉得还可以在等等,等下一个更好的机会,没这么危险,相对轻松的机会。
临县大人失望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他终于知道临县为什么几十年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了,就是因为有这群人在。
在他看到褚南玹临危不惧面色不改时,微微愣住。
褚南玹的确了得优秀,是个不错人选,不过想到刚才掐架的一幕,临县大人没有直接询问褚南玹的意见,不想让这群小人在记恨上褚南玹。
说实话,对刚才的事,他有愧于褚南玹,他觉得褚南玹年轻优秀,迟早展翅高飞离开这里,去往更高更广的天空,所以有意无意的想推一把褚南玹,也算有意交好褚南玹。
但却不曾想,他的不小心将褚南玹推到大众的视野中,引来记恨,他担心褚南玹误解他的心思。
唉。
假如褚南玹愿意,他要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推选褚南玹,到时候事情办好,这份功劳只属于褚南玹,不属于任何人!
“州判,你说说吧。”临县大人道。
这些人都不愿意说,那就听他们说,消磨这群人的精力跟意志力,这群人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撑不住开口了,再说别的。
州判能坐到现在的位置,眼力比其余人要强许多,立马明白了临县大人的意思,他停顿了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们看这里。”州判手里的笔落在地图的一处,从地图就能看到那里大致山貌。
这里是一条狭窄的小道,足足有一百米长,一旦走进去两端被人围堵,势必难找到突破口。
说白了,这里易守难攻。
押运赈灾粮的队伍就是在这里被贼寇围堵,一共几十辆赈灾粮,被抢去了五辆。
听上去很少,实际上数目庞大。%(
五辆粮食大概有几十石,足够两个小村落的赈灾粮,坚持十几天,让大伙儿熬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这样说是不是就多了?
押送队伍遇到占山为寇的灾民,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能护住剩下的粮食,已经实属不易,当然代价极大。
每个押送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严重的现在还躺在医馆里昏迷不醒,情况病危。
大伙在看到地图上赈灾粮商队所处的位置,一个个如同吃了猪肝,表情各异。
“这……”
这地理位置,摆明了谁去谁送命啊!
这时候众人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身体高大,看不出情绪的褚南玹身上。
临县陷入危难,是褚南玹出现才扭转了情况,他们相信这次褚南玹依旧能够扭转局势。
倘若不能,跟他们没有半毛线关系,当然,在这件事上哪怕是红了眼睛的人,也希望褚南玹能将赈灾粮顺利拉运回来。
不为别的,只为不轮到他们。
褚南玹像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神情自若镇定的听着州判的分析,
“没错,这里地理位置易守难攻,贼寇利用独天得厚的环境,占山为王,当地衙门对此也苦不堪言。”州判道。
临县大人点头,“确是有此事,灾民没有地方可去,聚集在一块,其他灾民听到后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导致这群体越来越大,最后官府的人也束手无策了。”
做灾民无处可去,没有一口吃的,自然而然会选择做山贼,山贼至少还有一口吃。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凡事路过这里的人、商队,都遭遇过被抢劫,百姓们报官许多次,可是官府也脑壳大。
他们这群人至少有一个会被派去,多说点关于这群贼寇的消息,也能让派去的人多点准备。
“这群贼寇根据当地衙门的人不完全统计,一共有一百多人。”临县大人又是一重磅消息。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议论声全部戛然而止,不完全统计一百多人,那么数字一定比这个高。
而且这都是几天前的消息了,现在多少没人知道。
当地官府跟押送队伍的人一块围攻,都告败而终,可见这群人有多凶猛。
随即就有人,故作一脸惋惜的模样,道:“临县大人,实在抱歉,我上了年纪,一把老身子骨了,若是年轻几年,我一定首当其冲!”
有人这么说,立马有人附和了。
“是啊,为广大百姓做贡献,哪怕性命不保,也是应当的,只是这几年里,我的腿脚越来越不行了,一辈子就造就了,我愿意把机会送给年轻人,给你们。”
其余人面面相觑,一脸嫌弃跟鄙夷。
什么身子骨不行,什么腿脚不利索,那都是扯犊子!
今天中午,他们就看到李大人挑一单子水来回跑几趟,这是身子骨不行?楚大人到饭店跑到谁都快,咻的一下一眨眼就没了,这是腿脚不利索?
给他们?说的好听,他们要是没看出刚才在说褚南玹这件事上,就有这两人吧?
他们都不屑于跟这两人争辩,因为他们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开腔,不想在这件事上出头,不想被注意到被委派去。
临县感受到众人低沉的态度,眉头微皱,思考一下,没有再一面说坏消息,道:“这次前去的人,此事办妥后朝廷会有一笔奖赏,黄金五十两,绸缎二十匹。
除此以外,一共有五十人跟着去,当地的衙门会协助,若是能将贼寇绳之于法,把抢去的五辆粮食拿回来,还有另外奖赏。”
另外奖赏不用说大家心照不宣,前面说了奖赏物质类的,这就是升官了。
在坐的众多人中,这个奖赏无疑是带着巨大诱-惑,他们梦寐以求做梦都想升官发财,现在机会眼睁睁摆在他们面前了,他们却不敢接了。
大家低着头,眼珠子左右转动,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再次落在褚南玹身上。
褚南玹知道再不说话,这群人就恨不得将目光化成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了。
“这里的确易守难攻,不过并不代表没有办法。”
褚南玹说完,将凌厉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上面画了一圈,道:“现在刮西南方,可以利用火箭攻打,吸引贼寇注意力;另外这一侧属矮坡,一队人可以绕路到这里集中火力攻打。”
褚南玹并不想出行这次任务,如果出行,这一躺就是几天,来回就差不多十天,还有攻打各种事情加起来差不多得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不见庄静初,将庄静初留在县衙他不放心。
另外一个原因,他们这些人当众也有人想对了,褚南玹并不打算靠这个往上爬,因为上面不仅看重能力,同时非常看重才华,一个解元在历史上最高能爬到什么地步?
想要了解当年真相,找出凶手,他就只能按部就班的考上进士,拿下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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