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水仙楼与风雷楼,再无任何交情!”
谭芸看着面前的欧阳兴,而后冷冷说道。
欧阳兴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什么情况?
为何忽然就翻脸了?
欧阳兴不明白情况,然而边上的长孙俊茂却是微微蹙眉。
“谭宗主未免有些以势压人了吧?”
“哦?”
谭芸看了一眼这位风雷楼的供奉。
下一刻。
山顶之上疾风起。
只看到天地间已然有那道道玄光,宛如剑气一般,直接朝着长孙俊茂激荡而去!
长孙俊茂面色大变。
嗡!
面前紫电光华万千。
一柄飞剑已然显现而出,万千剑气弥漫,不断阻隔着谭芸所显化的玄色神光。
砰!砰!砰!
一声声爆裂声响起。
紫电崩碎,剑气消散。
而那道道玄光,更是无情地打入到了长孙俊茂气海位置。
噗嗤!
一瞬间。
长孙俊茂脸色变得煞白无比,更是口吐鲜血。
“你……”
他半蹲在地上,瞪大眼睛,脸上更是青筋直冒,震惊无比地看着面前的谭芸。
没想到,谭芸竟会直接对他们出手!
而且一出手,并非打杀他,而是直接重创了他的气海,在他那金丹本相上留下了不可修弥的道痕!
可以说,接下来长孙俊茂非凡无望破丹成婴,跻身六境元婴境修士,还会继续跌境!
“谭宗主,为何要对我风雷楼供奉出手!”
欧阳兴瞪大眼睛,而后微微有些颤抖地冲谭芸质问道。
谭芸神色淡然如水,“先前已经说过,水仙楼与风雷楼之间,再无任何交情。”
“至于你?”
谭芸神色不变,轻轻挥袖。
噗!
欧阳兴直接倒飞出去,鲜血狂涌。
不止如此,在他手指上的那枚紫纹扳玉戒指,也在刹那间崩碎开来。
“毁你修为,碎你灵宝,算是略施小戒了!”谭芸说道。
此时的欧阳兴,只感觉好似有道道剑气不断搅碎着自己的气海丹田,甚至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那种痛苦,使得他险些昏厥了过去!
他瞪大眼睛,仇恨无比地看着面前的谭芸。
“有什么事情,便等你父亲亲自来与我谈好了。”谭芸淡淡回应一声。
“走!”
长孙俊茂咬了咬牙。
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如何能够是谭芸的对手?
因此长孙俊茂赶紧踉跄起身,而后咬了咬牙,强行背起痛苦不堪的欧阳兴,快步离去。
等到他们都离去之后。
谭芸这才跟着轻轻咳嗽两声,脸色有些苍白。
甚至于,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之气,哪里还有刚才面对欧阳兴和长孙俊茂的神色淡然?
正如宁江所猜测的那样,在先前与剑修方寸山一战中。
虽说最终谭芸一指横渡,当着众人的面前斩杀了那七境剑修方寸山。
然而她自己,也依旧遭受不轻的伤势!
因此这才会赶紧离去,运转疗伤。
“你说你,都受伤了还赶过来做什么?”
老舟夫白了谭芸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谭芸苦笑一声。
“若是我不现身的话,恐怕他俩如今早已死在师尊手里了。”
谭芸哪里是为了打伤他们而来,分明是为了保风雷楼的欧阳兴和长孙俊茂一命罢了。
“哼哼!”
老舟夫冷笑一声,“行事总是如此优柔寡断,难怪那姓方的龌蹉小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你。”
“如今放他们回去,你等着吧,风雷楼岂会不找你麻烦?”
谭芸叹息一声,“就算师尊你打杀了他们,风雷楼,依旧会把这笔账,算在水仙楼的身上。”
道理很简单。
欧阳兴和长孙俊茂是来水仙楼观典而死的。
与你水仙楼无关?
说得过去?
“那也不至于如此麻烦!”
老舟夫冷哼。
“只是师尊,弟子实在有些不解。”
谭芸看了一眼宁江和紫衣小童消失的方向,“为何师尊会为了他们而出手?”
要知道,老舟夫在水仙岛近海撑船渡海已有数百年光阴,修身养性如此之久,从未动过手。
然而如今。
却要为了宁江,再破杀戒。
也难怪谭芸不理解。
“你懂什么?”
老舟夫态度冷淡,“我做事情还需要与你说明缘由?”
“是是。”
谭芸苦笑,自己这位师尊,脾气总是如此暴躁。
说起来,如今北近海洲之中,已经鲜少有人会知道,他谭芸,竟然还有一位师尊在世!
这个秘密,谭芸自然也不会公之于众。
“行了行了,受伤了就回去好好修养着。”
老舟夫似乎很不愿意多看谭芸。
因此跟着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谭芸离去。
“是,师尊,那我告辞了!”
谭芸行礼。
紧接着宛如一阵清风,直接消散在山顶。
老舟夫以长长的竹篙撑地,虽然穿着破布鞋以及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裳。
然而此时此刻。
整个人却是散发出了一股豪迈无比的气势。
他双眸望向那宁江远去的方向,嘴角却是咧开了一道笑意。
“你个小娃娃,竟然胆子这么小,明明紫莽海渊就在你跟前嘛,居然还不敢去!”
“无妨无妨,老头子我就在这继续等着。”
“谁让这是我欠你的咧。”
……
下一刻。
老舟夫的身影也直接消散在了山顶。
又成了那渡口处一名等待撑船过海,挣些辛苦钱的三境武夫。
老舟夫又看了一眼面前苍茫无比的北海。
撑舟开天去,天明破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