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知陆长生与卢德彪的约定是什么么？”
“什么？”
单耀笑道：“那陆长生竟然修炼了橫练武学，并且达到了炼皮高级的实力！所以为了保命，想要让卢德彪帮其引气，兼修气息武学！”
方剑愣了一下，眉宇中浮现出一丝喜色。
若陆长生不是甲等，这消息也没什么影响，最多是受人非议。
但如今，他进了余师的视野，如此的话，这个缺点，就会放大许多了。
“我先去找余师！”方剑起身说道，不等单耀应声，就匆匆离去。
等他走远，单耀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轻声道：“空有资质，没有手段！终归只是一个蠢货而已！”
······
一九丹院。
方剑匆匆来到余师住处，敲了敲门。
“进来！”
“余师！”方剑走了进去。
余师脸上带着一些疲惫，道：“怎么不休息一下再过来？时间还有些早！”
方剑笑道：“关于陆长生的事——”
当下，将陆长生修炼橫练的事情说了出来。
余师一听，皱起了眉头，道：“居然修了橫练！”
方剑道：“是啊！若是炼皮初期还好，但到了炼皮后期，想要舍掉就难了！哪怕最终找了第五境强者给他引气成功，兼修内息武学，能不能活到四十都难说！就算有甲等资质，也没用！根本不值得培养！”
余师脸色一肃，沉声道：“莫要胡说！”
“余师！”方剑心中一震，正要说什么，却被余师打断了。
“你以为我让你今晚一同到问心斋吃饭，向陆长生道歉是为何？”
方剑咬了咬牙，垂目道：“不知！”
“唉~”余师叹了一声，摇头道：“我知你心高气傲，但你要知道，此时与彼时不同，若你背后站着方家，我自然无需理会！但现在，方家不找你麻烦就算是不错了，哪还能给你助力？甚至，因为方家的存在，其他大势力都不敢与你接触，免得触怒到方家！然而，那陆长生不同！”
方剑微微一愣，却是没想明白余师话里的意思。
余师摇头道：“愚钝！你是将要冲击丹师之人！目光怎能如此狭隘？有我为你牵桥搭线，道个歉便能让那陆长生成为你未来的助力，总好过将他撇开！”
方剑眸中一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余师！可是，那陆长生毕竟是甲等——”
余师道：“只要他还是我一九丹院的丹徒，甲等丙等又有什么区别？我虽然大限将至，却也还能苟延残喘几年！若是这几年你都无法冲击成功丹师，那便也没机会了！乖乖去那制药处就是！有苍老护着，一条小命总是能留下的！”
方剑重重地点头，脸上的神采都恢复了几分。
余师道：“你的天赋不错！但就是锋芒太露。须知过刚易折，这世道，单一的路是走不通的！需要刚柔并济！该舍的时候要舍，该展露锋芒的时候就要展露，如此才能走得远！此次事件，对你来说，未必没有益处！”
“学生谢过老师教诲！”
“至于陆长生修炼了橫练之事，你不仅要当做不知道，还要尽量帮他隐瞒！隐瞒得越久，对你的好处自然越大！”
出了余师房门，方剑的心情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余师这是下定了决心，将衣钵传于我了！”
丹师与丹徒的差距，不仅仅是炼丹的丰富经验，还有传承。
能够成就丹师的，谁手里头没些秘密？
就拿帮内的堂主级人物来说，压箱底的武学，都不是那些用贡献点换到的武学。
中级武学，理论上能够修炼到第四境，但实际上，到了第二境，第三境，就已经乏力，想要修到第四境，难度很大很大！
高级武学亦是如此。
如今所有丹徒所会的丹法，只有两种，一为凝针法、二是青松法。
两法能够理论上能够达到一品丹师境界，但和武学一样，想要走到理论的境界很难。
所以，只有修炼一品丹法，才会有更大的把握！
但不管是丹师还是武者，对于自身的衣钵很是看重，只有即将到了大限，才会想着找传人。
时间再往前十几年的话，哪怕他方剑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拿到余师的衣钵。
——————
“天命依旧在我身上！”方剑暗道。
“对了！那陆长生修炼橫练之事，需要找一下单耀，让他守好嘴巴才行！”
想到这，他找了仆从，想让其将消息带到一八丹院。
却没想，正好碰到几名丹徒从不远处走过。
“一九丹院的新晋丹徒竟然修炼了橫练武学！真是可惜了！”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过听说陆长生来自小镇之地，贫苦人家，想来为了保全性命，才无奈学了橫练吧！”
“可惜了这甲等资质！”
······
方剑顿了顿，余师带来的欣喜瞬间消散。
他知道，自己，似乎被人给耍了！
······
木衍走到船坞前，看着一艘轻舟靠近。
船上之人乃是三河帮的一名执事，炼血境初期实力，穿着一身灰色劲装，腰间别着一面铜令，手里却是提着一个装满了礼品的篮子。
“木兄！”
“赵呈执事前来丹堂有何要事？”木衍道。
“特意来与陆先生赔罪的！”赵呈笑道，见木衍脸上露出一丝怪异之色，顿时暗骂不已：那秦云等人搞的什么鸡儿事！弄砸了却让老子来给他们擦屁股！
却是昨日，百家武馆如今明面上的管理者铁手秦云，知道不久前才拒绝的丙级丹徒陆长生，竟然晋升了甲级，连夜从床上蹦起。
说懊悔肯定是有一些的，但他也心里自有一杆秤，知道修了橫练的陆长生在价值上，与一般的甲等丹徒差了许多，因此，也没有想着将陆长生拉回来，而是让人将消息送到赵呈这里！让他帮忙前往丹堂，送些礼物，好弥补一下与陆长生的关系。
甲级丹徒，百家武馆多少有些忌惮的。
对此，秦云等人也颇为忧心。
好在，没过多久，单耀晋级甲等丹徒，让他们心中松了口气。
礼物还是要送的！
赵呈知道个中厉害，只能提着礼物前来，只是心情却是有些不美。
毕竟，事情可不是他做的！
“能否通知一下陆先生？”寻常帮众若是没什么要事无法进丹堂，哪怕是赵呈这位炼血境的强者也不例外。
木衍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转过头看向河面。
只见几艘大船正沿着河面驶来，不过片刻就到了近前。
“沛丰镇执事刘宇！”
“关山镇执事焦孙！”
“安峪镇执事庄静！”
甲板上，三名气势非凡的执事齐齐叫道，彼此看了一眼，似乎有种不甘示弱的感觉。
赵呈眉头一掀，“刘宇那家伙背靠黄家！焦孙则是莫家麾下！庄静与那漕运司关家关系匪浅！三家都有五境强者坐镇！来此，必然是为了那陆长生了！甲级丹徒果真是香馍馍！还好武馆那边出手得快！”
不久前武馆那边就放出了自己与丹徒单耀的合作。
这三家势力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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