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气馁。
神使鬼差的问出了一个令人羞耻的问题，得到了一个让她灰心丧气的答案。
谢蓁蓁摇了摇头，不愿再提，“没什么。”
南行川看出她没说实话，也没强行追问下去，只垂眸，淡淡的说：“你刚刚没有请香，所以不灵，别信。”
谢蓁蓁茫然地眨眼望他，“真的吗？”
“当然，你都没有给菩萨香火，菩萨怎么会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谢蓁蓁知道南行川是在安慰自己。
菩萨哪有那么小气。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夜色，喃喃说：“也许吧。”
谢蓁蓁的低落情绪持续了一路，南行川都看在眼里。因此，快到家的时候，他绕道去了夜景很漂亮的河畔。
车停，他带着谢蓁蓁下来，说：“要不要重新问一次？”
夜晚的河畔凉风习习，高楼灯光倒映河面，泛着温柔波澜。
谢蓁蓁抚着被风吹乱的长发，看着四周，纳闷地问：“在这？”
南行川点头，“等我几分钟。”
南行川说完就走开了一阵，谢蓁蓁看到他去了一个小摊贩面前，不知买了什么，又朝自己走过来。
等走到面前，谢蓁蓁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几根小的烟花棒。
南行川点燃两支递到谢蓁蓁手里，“你想问什么，再问一次。”
这样小小的烟花棒，便也算是“香火”了。
亏他想得出来。
谢蓁蓁莫名弯了弯唇，虽然知道南行川只是在哄她开心，却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将烟花棒放在手心，对着这河畔边的温柔夜色再次虔诚发问：
“我会遇见一个将来对我很好的人吗？”
接着她又加了一句，“我会遇见一个……跟南叔叔一样对我很好的人吗？”
烟花棒噼里啪啦地发出燃烧的声音，烟火绚烂地在手中绽放，穿过这些璀璨的瞬间，谢蓁蓁轻轻抬眸看向南行川。
风温柔地吹，他们眼里有对方的影子，藏在烟花浪漫里，熠熠发光。
谢蓁蓁不禁想起那句温柔的歌词——“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隔着耀眼的花火，南行川清楚的看见谢蓁蓁的情绪变好，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他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问好了吗。”烟火燃尽，南行川轻轻问她。
谢蓁蓁嗯了声，点头，“好了。”
南行川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花面朝上就代表心想事成。”
说完，南行川将硬币放在食指上，轻轻一弹，银光自指尖扬出去，腾空旋转几个圈后，迅速回落到手中。
虽然知道各有50的几率，谢蓁蓁还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远处河面被铺上淡淡的碎金，风停止吹动，四周喧嚣静止。
世界的一切都仿佛安静下来。
只剩他们面对面地站着，看着对方。
“谢蓁蓁。”南行川轻唤谢蓁蓁的名字，“别信神明，相信自己。”
他慢慢松拳，硬币静静躺在手心，花面朝上。
他从来不信鬼神，如果世间真的有神明存在，那像他这种罪孽深重的人恐怕早就入了地狱。
所以他的信仰只有他自己。
他想让谢蓁蓁也如他一般，不要相信所谓的宿命。
谢蓁蓁从南行川手里拿走那枚硬币，久久看着它，鼻子一酸，忽然低头笑了。
她抬头，眼里隐隐含着泪光，粉唇上扬:“南叔叔，谢谢你。”
似乎她回国遇见他，这便是她谢蓁蓁抽到的，最好的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