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忙的一天,白草下了早课后，难得吃饭墨迹了会。
收拾完碗筷，站在厨房门口双眼发直地随处乱看。
今天要干嘛来着？
啊！苋菜。
忙活这么多天,算算日子实验的苋菜也该差不多了。
她转身从角落拿把锄头,直奔大棚地,打算一号棚看完,把隔壁二号棚的地给翻了,把玉米大豆种下去。
想到这个,白草才记起她托秦晏收的种子还没送回来。
将锄头抗在肩膀上,白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秦晏打了通电话。
“我的种子你还没收到吗？”
“？”
秦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好像没有他的快递送来。
“收件人是你的名字？”
“对。”
“可能送回来我没注意，我找找稍后回你。”
“好～”
秦晏挂断电话，转着轮椅在办公室绕一圈,没有任何快件。
他出了办公室,来到一楼前台。
“有没有白草的快递？”秦晏心里默数一下日子，“半个月内。”
前台鲜少见到新总裁,找时都有点心不在焉，找一圈后挂上标准笑容,“秦总,没有……”
白草？
前台笑容减少,“是农作物？”
“收到了,拿来。”
前台脸上血色尽失，“收是收到了,但是……”
一句话半天说不清,秦晏忍不住眯起双眼审视道,“被人领了？”
“在行政处。”前台手有点抖，“总裁办没人领取，加上公司之前有冒充高层太太引发的事件后，禁止私人快件送到公司。”
秦晏找到行政部领下快递，箱子像被水泡过软塌塌的，靠近后明显闻到一股霉味。
他当场拆开，豆种已经戳破麻袋，长成豆芽。
“……还有书呢？”
行政经理递过另外两份快递，小心翼翼道，“快递送来那天下雨，淋湿了部分。”
“换一家快递。”秦晏冲经理伸出手，“收款码。”
“秦总，这几份快递都是包邮，不用给钱。”
“罚款。”秦晏有点郁闷，“我多转你几千，除去罚款，你替我跑一趟市场。”
“市……市场？”这什么新型惩罚。
“嗯，去买点粮食种子回来。”
“？”
刚刚发生的事，立马在公司里传开。
秦总买豆芽是为什么？
还买了蔬菜大全，是有新的发展方向？
办公室还有人正在跟合作工作室交流。
“秋季主题定了吗？”
“公司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哦。”
工作人员顺便憋了眼群里，灵机一动。
“秋天收获的季节，主题就定谷物吧。”紧跟秦总脚步！
……
白草不晓得自己精心挑选的种子已经发芽捂霉，拎着锄头翻地前，率先去一号大棚看了看苋菜。
如周指导员所说，靠器皿农家肥种植的苋菜已经长有小胳膊长，叶子卵圆形，看起来皱皱的，绿色叶中是紫红色的叶脉。
土栽这么长时间只能堪堪长出两片叶来，之后还要经历两次追肥，及时除杂草才能保证生长。
如今器皿隔绝泥土，当真隔绝了大部分根土灾害。
白草伸手摸了摸叶子，“再过几天，就掐尖把你们吃掉！”
带着好心情，白草去到隔壁整田，临近晌午先去山脚给猪煮了食喂上。
站在猪圈旁看着大一二三茁壮成长，估了估体重能有四五十斤，这一对比，挤在三只中的肉肉就太废了。
光吃不长肉，还是三斤二。
“就该让秦殊把你一起带走。”
猪圈里的肉肉哼了哼，往大一的肚皮下缩了缩。
白草感慨完，添上水就下山，趁着荠菜、茼蒿正新鲜，摘了回厨房。
打算茼蒿掐段和肉丝豆干混炒，荠菜切碎和豆腐煮一小锅羹，等水开的过程中，用细纱笼装上麦麸，下面垫上东西，慢慢的筛一遍。
手一动，纱笼下就下起白雪，簌簌地堆叠在一起，等差不多再将麦麸装回新袋子里，只等装满一袋就临到山脚小厨房那煮给猪吃。
将保鲜袋上的面粉折到一起倒入汤碗里，打个鸡蛋快速搅动，时不时在干面粉那点些水，搅成面絮状，下入开水中。
勺子撇过，打散水中的面絮，逐渐凝实成面疙瘩，添上豆腐碎荠菜，开锅就能关火。
一菜一汤端上桌，就她自个吃饭。
除了早晚课，老师们基本不见人，周指导员又回农科院，小邵姐这两天在忙着过户厂房，谢佳容两个自觉这些天没帮上忙，主动拦下了荒地青杂草的活，正躲她呢。
“唉，自己吃饭好为难，都只能做一个菜。”
不像人多，她能多做好几个！
……
不知道是不是有听到她的呼喊，时隔数月，白草总算又见到秦晏本人。
“你怎么有时间亲自送回来？”白草万分惊喜。
“咳。”秦晏清了清嗓子，指向后备箱，“出了点问题，你买的种子没办法种植，我换了一批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买的怎么了？”白草很奇怪，摸到后备箱，打开看到好几代种子。
“玉米，大豆，稻谷，高粱，花生，棉花……？”白草扶着车歪头看向秦晏，“你是买了多少？”
“山里地多，种得下。”
“可人少，就我自己哪忙得过来！”她收冬小麦时，恨不能自己一个人分成八处用。
“现在农用机器不是很多？”
“别墅往木屋这来要过桥。”那桥建得倒是好看，就是不能过车。
“……”
秦晏倒是忽略了这点，“再请来上次的人帮忙？就开荒那些，你不是一直在夸。”
“我最近花钱有点多。”
店铺最近的营业额，冷链的租金，二婶买的零食，卖鱼的额外收入，还有她之前卖毛票的钱，七七八八的凑一起，大头的几十万付了买厂房的钱，手里就还剩下两万八，其中两万五是要付有机肥设备的定金，周指导员从中协调，她可以先付首款，等资金缓和一下再付尾款。
省下三千，全得留着买菜种。
幸好工厂雇佣工人的第一个工资要下个月才发，不然她连工都开不了。
呀！还有收购农家秸秆的原料费。
白草发现这个社会钱真不经用，得想办法再赚点钱。
菜生长需要周期，最近能指望上的只有苋菜和红薯。
白草忽然就想到了前段日子山上见到的树菜，那些她送到店铺去，还不少人喜欢。
是时候上山再搜一波野货。
秦晏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在为钱发愁，知道她不喜欢占便宜，这次没再说送。
“你即将成立的新工厂，缺投资吗？”
白草回神，“什么意思。”
“我投入资金，你前期会轻松点，后期盈利等比分我。”
“这样呀。”白草懂的第一时间摇头，“那就不用了，我要当唯一老板！你也不必担心资金问题，别忘了我银行还存了一亿多的本金呢。”
“……”
秦晏被拒绝习惯，内心足够平静的接受现实。
“好，有需要记得开口。”
白草忽然定住身子，直直盯着他看，“你要这么说，还真有。”
秦晏有点小惊讶。
白草笑嘻嘻地推着他，经过木屋走过桥，最终停在场馆旁的高尔夫球场上。
秦晏会错意，“你想学球？”
“不是。”
那想干嘛？
秦晏认真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自己没连接上她的脑电波。
“我猜不到。”
“就想问问，就你看这片地方多宽广。”
“嗯。”
“平时我也不爱玩，其他帮工也不敢玩，这片地也就闲下来了。”
“嗯。”
“你再看，这球场那边开个口，直接就能通到大路上去！”
秦晏轻轻挑起眉峰，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想用地？”
“也不用全部，就分靠道路最近的那两亩地就好，到时候直接能借机器播种收割，多方便。”
她看过，大马路上铺了柏油，平整又干净，收获时打谷晒稻都方便。
“你看你买来那么多稻谷，不种可就浪费了。”白草说话间，已经蹲在轮椅边，趴在扶手上等秦晏回答。
“……”秦晏提醒，“稻谷种植需要水田。”
“对，你说巧不巧，周指导员之前和我谈无土栽培时，提过现在北方农田可以旱改水，虽然因为天气原因一年只能种一季，但是产量不比南方亩产少，是不是个好消息。”
秦晏抬眸，想到未来好好的高尔夫球场边上冒出一两块水稻来，脑子有点嗡。
“种吧，一亩也是种，两亩也是种，干脆全种了，等年底丰收，年终发给公司员工的福利也不用愁，直接跟你这买大米。”
白草乐得直接蹦起来，欢喜地抓起秦晏领子晃悠。
“那改天我就让负责人把草皮给铲了，为改田做准备。”
“你开心就好。”
他只能庆幸，隔壁场馆幸好是水泥地，逃过一劫。
……
邵美玉赶着夜幕回到山里，带来好消息。
“厂房已经正式买下来，各项手续都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
“太好了！”白草开心地抱起她，“那现在还差什么？”
“名字，说起来太太到现在都还没给店铺定个名。”
“那叫什么，白菜店，白肥厂？”
“……您觉得白给怎么样。”
“那不行！”白草赶紧拒绝。
“那太太选的那些也不太行呢。”邵美玉嘴角抽搐一下，“太太，这名字是要一直叫的。”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白草放开邵美玉，一屁股瘫回凳子上，“突然说要起名字，我都来不及翻字典。”
“……”
白草竖起一根手指，“给我一天！一天之内我肯定能想到！”
邵美玉没再拒绝，“好。”
白草松下一口气，白草歪头望着邵美玉，忽然拉着她问，“小邵姐，你看好我现在做的事吗？”
“看好。”
“那你要投资吗？来当股东呀。”
“？！”
要找人刚走到小客厅门外的秦晏，“？”
为什么跟他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