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点点回暖。
许可证申请递交上去后,来过一队人实地勘察,标记了具体位置后,就等待工人来动工。
那之前,白草先找人来括了桥。
春暖花开日,富婆修桥时。
她受够了这窄窄的桥面不能过大车啦!
然后就发现修桥也需要申请,一个个书面申请上交,剩下的就是等待。
她这才见识到小邵姐的人脉关系和执行能力。
修桥的申请当天中午递交,隔天早上她就收到了许可通知,一切手续全部都办齐,问就是有认识的同学。
白草投向羡慕的眼光,偶尔也会嫌弃一下小秦殊。
“看看人家的同学多厉害,只有我的同学是小萝卜头。”
秦殊不服气,“婶婶,我长大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大总裁!像叔叔年轻那样。”
“真的吗?我不信。”
白草盯着他,“学谁不好学你叔叔。”
秦殊见婶婶这么嫌弃,又想想叔叔的遭遇,风光全在前十几年,好像是不太好。
“那,那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养猪大老板。”
他一定能等到把肉肉喂成肥猪的那天!
白草摆摆手,决定还是多干点火,逗孩子什么的没意思。
为了方便,桥是新架的一座,从场馆背后的条大道往前走,正对着鸭圈的那个位置,等两边桥梁一架上,后期河岸边的路修缮一下,后期的农用机械也能直接开进来直奔一到六号大棚去收割作物。
山上扒拉下来的树叶杂草也方便装车拉送到加工厂去,不用再人工收集经过木屋往别墅那送去绕这么大一圈。
白草前脚确定下来位置,后脚小邵姐就准备好人员,施工材料,机械设备一同就位,图纸画上就开始构架桥梁,看得她一傻一傻的。
好像自从小邵姐被婆婆否定后,整个人像武侠小说那样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锋利起来,害得白草某些时候看见小邵姐,像看见另一个年轻婆婆一样。
一切准备就位,工人们便定位开始挖基地,架钢筋,搭桥板,轮到浇灌水泥那天,几天下来熟悉的工人故意吓唬她。
“听说没,建桥是需要活祭的。”
“?”
工人婶婶秘密地压低声音说:“桥梁施工期间很容易从桥上掉下去,一旦摔下去又没办法施救,就只能水泥倒下去将人埋进桥里,这是建造桥梁都知道的规矩,所以来施工前我们每个人都写了一封遗书。”
“???”
白草一脸为难,要不要很眼前这个人说他被骗了。
工人见白草这个表情,只当她被自己的故事给吓到,“当然,你也别因为害怕桥梁建设结束后就不敢过,一般没泡在水里是不会变成水鬼从桥上抓人。”
“你这是迷信。”
白草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首先你说建造工人掉进河里,这就不可能,我们有安全措施,现在但凡大型的施工现场都有安保措施吧。”
她指着上桥搭建的人背后穿的安全绳,这怎么可能掉下去。
“那……那是以前。”
“那也不对,桥下面是水,掉下去的第一时间还是能救的,除非是汹涌的大河或者特别深的大海,可你之前自己又说,掉下去的人没条件就直接浇灌在水泥里,不说别的地方,就我这条河在场的水泥都浇灌不满吧,好浪费材料。”
“……”他这是遇见杠精了?
“遗书这个我就不从得知,但是你说水鬼那个就更扯淡,水鬼是会飞还是怎么地,能直接把人从桥上拽下来。”
但凡说个岸边她都信了。
“以后别说啦,全是错的。”
工人逼近嘴巴,觉得这天没办法聊。
“干活干活。”
他尴尬地咳两声,去继续忙手头上的工作,接下来好几天都没干再主动聊过任何事情,生怕说出一句话来被白草挑出个一二三四的毛病。
后面白草也没时间天天盯着。
步入三月后她又恢复了课程,如今学习的东西书面知识越来越少。
老师们合计之后针对她感兴趣的农业开始提前步入专项学习,夹杂着能运用到的高中知识,几乎相当于大学选专业。
至于秦殊,白草只是暂时将人扣在山里,没想耽误他以后的人生,学习自然还是老步骤。
一间教室分给两个人用,白草依旧是早饭前,晚饭后,中间正常上课时间全部给秦殊。
不知道是不是学业压力上来,都不用白草刻意阻拦,对方都没提过要回家找爸爸妈妈之类的话,为了不在秦殊面前表现出来,白草也没主动问秦殊情况如何,秦宏才怎么样了。
学业抓住她目前一大半的精力,等放课后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去桥头巡视一番看看进度条。
而今天,白草主动要了个课余作业,种植果树,观察生长规律、对外界营养的需求等等一系列长期作业。
要认真做作业的白草拎着小桶,里面兜着工具,经过二区时才发现一个冬天过去后,阮糖的小屋同田月的并排建设起来,一比一的比例像双胞胎。
母亲像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支持她的事业,带着父亲和医生搬去湖心岛上去了。
那在深山后半部,河流往后横面加快,湖心岛坐落在最中间,生生将河劈成两半,足够安静。
白草想到这,算了算日子,又七八天没见公公婆婆,不然中午送饭过去见见。
人生命力的顽强,白草觉得在公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田月两个正在拿燃料刷墙,瞧见她还伸手打了招呼,白草比了比前头没停下继续前进。
期间又路过三四家正在建设的地基,进度都不快,一块砖一块砖的垒上,敲击声随着笑声传来。
白草加快脚下的步伐,脚步停在香樟树旁,这片大多是灌木丛,桶里拎出小锄头来对准根部砍去,快刀斩乱麻一通砸,顺着根将枯木逢春的老根给扯起来,一连修理大片,才认真除草。
大的解决,剩下的全部都是精细活。
白草直除了三四步远,就在空地上挖了个半米深的坑留在那,算算时间差不多,将桶和工具丢坑里打算下午继续忙,拍拍手先回去。
路过别墅区厨房,里面已经开始动火。
“湖心岛那今天吃什么?”
“夫人要的百合粥,大爷的牛奶蛋花汤。”
“就这些?”
白草凑近一步,婆婆的百合粥没放米,只丢了几粒绿豆,这不该叫百合粥,该叫百合汤,公公的牛奶蛋花汤更是白啦啦地稀。
她看了眼边上的备菜,揉面团了十几个肉饼,除去给婆婆的还有她和秦晏的。
菠菜切碎,山药削皮上蒸笼,瞧见案板上剩下的,肥肉相间十分好看的五花肉,大刀剁块准备犒劳一下辛苦的自己,闷一锅红烧肉来。
婆婆和秦晏都不爱重口,泡发的木耳做了碟木须肉,小虾仁蒸了盘豆腐,再炒一份蒜蓉丝瓜。
等菜全部出锅放进食盒里,蒸笼里的肉饼直接入盘,山药则捣成泥后加入牛奶蛋花汤里,煮成相对有点料的牛奶山药羹,确保山药全部捣碎没残留颗粒,才将其装进保温壶里。
除去秦晏不吃的红烧肉,白草将其他菜色一分为二,“母亲的食盒我送去,牛奶山药羹给先生装一碗送去。”
她最后装半保温桶的米饭,和牛奶山药羹一起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拎着食盒朝湖心岛过去。
这一块没有桥,从小码头上船,坐在船舱的桌边看着逐渐靠近的小岛。
岛上就中心位置一处建筑,四周除去码头背面修剪的钓鱼岸,其余全都维持原样。
白草踩在石子路上,透过鞋底传来的凹凸感如今已经习惯,一路走进四合院,母亲正坐在前院的石桌旁,身边躺着公公在晒太阳。
“母亲,吃饭了。”
江木兰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你今天不忙?”
“还行,新种植的果树不着急,桥梁那也有人看着。”那距离大棚和牲畜圈都近,有什么事情杨二壮夫妻也能帮忙。
她没提小邵姐,“好几天没见,来看看母亲习不习惯岛上的生活。”
“挺好。”江木兰合上电脑,放到一旁石凳上,目光扫过桌上食盒,“今天怎么这么多。”
单看食盒都比之前送来的大一倍。
白草笑嘻嘻道,“我今天丢下秦晏陪母亲一起吃。”
她第一盘端出来的就是焖得软烂油香的红烧肉,邀请道,“母亲要不要尝尝。”
江木兰面无表情地扫过,直到看见食盒里的其他菜色才松下一口气,她上一次吃红烧肉,还是酒席上,对面长得就像猪头的一个男人喜欢吃,还非要央别人一起。
“你喜欢就多吃点。”她帮着摆好碗筷,勺子还没放进粥里,就瞧见自家儿媳妇挖了两勺子米饭直接将保温壶的壶盖给装满。
白草感受到一道目光注视在她身上,扭头见母亲盯着白米饭,主动递出去。
“我就和厨房说喝水吃不饱,还是要吃饭。”
她将手中壶盖换来碗,仰头喝下那清汤寡水的百合粥,又是两勺填满饭碗。
“母亲放心,我打了很多饭来,不够还有。”
“……”
她这够够的,吃不完了。
江木兰自从见过丈夫后,就没胃口再吃过主食,如今这满满一碗饭放在眼前,有点纠结。
吃吧,没胃口,不吃……
她刚抬起头,就瞧见儿媳冲她灿烂地笑,“母亲快吃饭,天还冷凉得快。”
对方半点没客气,麻将块大小的红烧肉的放在米饭尖尖上,一口咬去半边,就着夹肉的筷子拨了一口饭,吃相倒还算是斯文。
江木兰又看两眼,低头看向米饭碗。
真有这么香?
她筷子夹了块丝瓜,没多少食欲,期间摸了摸保温杯里放置的流食温度。
还烫着,再等等。
无聊又尝了口木须和鸡蛋,软嫩味道和她口味又多吃两筷子,在不知不觉中习惯性端起碗,送到嘴边才想起来这是米饭,就又抬头看了眼白草。
对方一碗饭已经下去大半,即便是不吃肉对着虾仁豆腐吃得都香,她这口饭最终还是送进嘴巴里,咀嚼吞下入胃后,神奇地感觉到明显的饥饿。
一筷,两筷。
有白草陪着,等江木兰感觉不到饿时再回头看碗里,米饭已经去了三分之一。
白草吃饱放下筷子,这才瞧见婆婆吃饭好慢。
“母亲,你吃好少哦。”
“……”
不该问问你,为什么一碗饭装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