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荪鸳鸳以为师父怎么了,急忙站起来,掀开珠帘往屋里看去,发现师父醒了,一时间越发奇怪。

师父既然已经醒了,他为何还会这般冲撞出去,难道不是应该先照顾师父吗?

荪鸳鸳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也没多余的心思在这上头,她连忙上前,“师父,你没事罢,可吓死徒儿了!”

拈花虚弱地摇摇头,“为师没事,不必担心。”

她说着看了眼外头,系统现下还没提示任务成功,恐怕恒谦还处于不敢置信的阶段。

这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敢回来了,瞧那刚头的表情,真是吓坏了,天可怜见的孩子啊,谁让你是狗血话本里的男主呢?

就是种马吊炸天的男主又怎么样,你就是翻过天去,也是狗血的中心点,绕不开的。

或许这就是狗血话本里的唯一好处了,看着人一惊一乍,怀疑人生。

荪鸳鸳见她这般虚弱,眼泪越发往下掉,“那魔头必是暗算了师父,有朝一日师父若是再碰到他,一定不要手软,把他大卸八块,喂他那头蛇!”

啧,哭成这样还不忘老本行,这毛病怕是改不了……

拈花看着她,颇有些犯愁,也不知怎么就养成这样,话本也没说这么严重,她这个师父也是个脚踏实地的人,怎么带出来的徒弟会这样?

这般闭眼吹,也委实是个人才。

拈花若有所思,外头珠帘晃动,有人掀开珠帘走进来。

她抬头看去,柳澈深端着手里的药进来,身上的弟子服还沾着些许血迹,一看就是格外匆忙,顾不得这些。

柳澈深见她醒了,几步走近,紧绷的情绪似乎没有放松多少,“师父,你感觉可还好?”

他端着药的手都被烫红了,却无暇顾及。

拈花看见他眼里的关切和紧张,才没了些许疏离感,先头吃饭的时候,他简直就跟陌生人一样。

拈花很是欣慰,他虽然表面冷了些,但骨子里还是敬重她这个师父的。

“放心,没什么大碍。”

柳澈深见她真的没事,似乎松了一口气,“先喝药罢。”

荪鸳鸳见柳澈深端着药进来,连忙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师兄,你坐。”

柳澈深在位置上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启唇轻吹。

柳澈深熬的药不苦,多少会带一点甜味在里头,还挺好喝的,往日在阵里她偶有风寒,就是喝他熬的药。

拈花坐起身,靠近他身旁,认真等着投喂。

柳澈深感觉她靠近,微微垂下眼,下一刻,却是暖香缓缓而来,距离这般近,根本避无可避。

柳澈深的手微微一顿,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拈花有些疑惑,是她等着喝药的姿势不对吗?

拈花想了想,又往前挪了点,可还没挪多少,柳澈深突然站起身,离开了床榻这处。

拈花越发搞不明白了,在他手上讨口药喝怎就这般难?

柳澈深已然将手里的碗,递给旁边的荪鸳鸳,“鸳鸳,你来喂。”

“哦,好!”荪鸳鸳闻言连忙接过碗,却差点没端住,不是因为她,而是师兄差点没拿稳,他的手似乎有些发颤。

柳澈深收手垂在身侧,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有些烫。”

荪鸳鸳心里疑惑,端过药,烫意马上从指尖传来。

她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把药放在床旁的凳子上,抬手捂住耳垂,缓解烫意,心里却越发奇怪。

若是烫着了,也不应该是手发颤啊,除非是某些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才会这样。

荪鸳鸳看了一眼柳澈深,见他面色平静无常,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者真的是烫着了罢。

荪鸳鸳缓解了一下,连忙坐到拈花身旁,继续喂药。

拈花看他们像转陀螺一样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喝到一口药,那苦意在嘴里瞬间蔓延开来,让她差点离世。

她直皱起眉头,看向柳澈深,“你没给为师加糖吗?”

柳澈深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师父忍一忍,这是师叔要求的,药材不可多也不可少。”

拈花闻言不太想喝,荪鸳鸳又是一勺递过来,似乎生怕她不肯喝了。

拈花勉强喝了一口,有些生不如死地看向外头,淡淡吩咐,“把坯畴抓过来,让我打几顿压压惊。”

荪鸳鸳:“……”

柳澈深:“……”

屋外头还真有了动静,只是进来的不是坯畴,而是付如致。

他去山边看了情况,没有查看到魔的气息,重新布了结界,回转而来。

见她醒了,上前来一边替她把脉,一边问,“那迦禹怎么会找上你?”

拈花终于暂时逃脱了喝苦药的折磨,“我不认识他,又怎知晓一个疯子的想法?”

付如致有些担忧,“这魔君生性奸恶阴险,曾经叛出魔域,连魔族都不容他,后头为恶一方,自立为君主,此人睚呲必报,你若是招惹了他,一定要谨慎小心。”

拈花倒没放在心上,这人无非就是两点,一是喜欢争输赢,二是喜欢女人。

十足十的常规反派,倒也不是不能对付,只除了武力值,其他并不在威胁范围内。

屋里的三个人都是神情凝重,只有拈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付如致以为她知道其中厉害,便认真替她探脉。

只是他越探,表情越发凝重,他原先以为自己探错了,现下看来竟是真的修为全无,只剩些许基础。

柳澈深见付如致神情这般凝重,当即上前一步,“师叔,可是有什么不妥?”

付如致闻言点头,“确实不妥。”

他这话一出口,柳澈深和荪鸳鸳的脸色都苍白了些许。

付如致看了过来,极为严肃,“你这修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修心不稳,遭到反噬了,怎得修为全无?”

荪鸳鸳闻言伸手捂嘴,极为惊讶。

柳澈深也是没想到,有些顿住。

拈花看三个人三种表情,真的很想说,她不是修心不稳,是根本就没有修炼。

一个空壳,还有什么稳不稳的?

付如致越想越凝重,“不如让师父过来看一看。”

“不必了,只是突破瓶颈受到了些许阻碍而已,我自会想办法处理,不要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担心。”拈花直白开口,按照原身现下的情况,确实会修为受阻,而且是因为恒谦。

不过后续可是仙力大涨,至于怎么大涨,她倒是真不知晓。

付如致一向都不会反驳她的意见,见她有自己的主意,倒也没有强求,“我知晓了,此事我会替你保密,只是你千万小心,这外头结界我已经重新布了一层,那迦禹轻易过不来,倘若有什么问题一定来寻我。”

拈花点头,笑道:“多谢师兄。”

付如致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样子,闻言温和点头,“你且好好休息。”

付如致离开后,荪鸳鸳连忙扑到她床前,紧张得不行,“师父,你怎么会修行受阻呀?”

拈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师是叫坯畴气的,你说它成日只知道吃,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得给它吃空吗?”拈花看向窗外,一脸叹息,“为师着实犯愁啊!”

荪鸳鸳:“……?”

柳澈深闻言看了过去,他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他不知道有什么会扰乱她的修为,她便是困在玲珑阵中整整三年,对着那硕大无比的上古妖兽都能自娱自乐,又怎么会有困扰之事?

拈花喝完药已经傍晚,荪鸳鸳和柳澈深也不再打扰她休息,出了屋去。

拈花嘴里苦得狠,轻轻翻身,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挤压,心里那叫一个恨。

早知道她就好好修炼了,现下真是人弱被人欺。

这迦禹倘若还敢到她面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提升修为,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变态!

‘叮。’一声系统上线提示音。

或许是因为她这个想法太过咬牙切齿,系统被她激励上进的心思给引出来。

系统:‘你想要自行修炼,提升修为?’

拈花:‘怎么可能,反派都是走捷径的好不好?’

系统:‘……’它有时候时常都想要自戳双目,它怎么就会觉得有些人看着像个人,她就会是人呢?

拈花见它出来,当即逮住,‘这原身后头的修为到底是如何增进的?’

系统:‘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行修炼,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一定的高度,二是通过任务奖励,是像原身一样,采取不正当的修炼行为,走捷径达到一定高度。

提示:你目前所做的决定将会影响后续的情节发展,请谨慎选择。’

原来是这样,难怪后头修为大涨到那种地步。

这应该也是她为什么会死的原因罢?

系统:‘你有十天时间可以考虑,请谨慎选择。’

拈花:‘考虑什么,当然是选择二,一个反派不走捷径还算反派吗,人渣就是注定要走在悬崖边上的。’

系统:‘……’

柳澈深才到弟子院,就碰上了在外头等着的莯怀。

她见他过来,颇有些抱歉,“子澈对不起,刚头我也是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

“没有关系,我亦是着急,莯兄别放在心上。”柳澈深现下恢复了平静,还是一样的有礼。

莯怀听他还是叫自己原先扮作男人时的称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

她伸手递出一个瓷白药瓶,“这是我师父练的仙丹,吃了可以固本培元,减少伤痛,希望对你师父有用。”

柳澈深闻言明显一喜,他还正愁她不肯好好吃药。

他伸手接过,“谢谢莯兄。”

莯怀默了一阵,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子澈,你对师父不会是……”

柳澈深闻言一顿,慢慢抬头看向她,依旧面不改色,“莯兄不必听那些闲言碎语,我与师父清清白白,师徒更是师徒,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我自然不可能对师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柳澈深问心无愧,说得也是坦然。

莯怀见他坦然磊落,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她多想,只是她刚头看到的他们,实在太过般配。

倘若不知道他们是师徒,恐怕要以为他们是彼此的道侣了。

柳澈深别过莯怀,回了弟子院,他在外历练两年有余,自己的院子早已给了别的弟子,现下都是和恒谦一块住。

柳澈深才进来,恒谦突然推开门,横冲直撞地进来,整个人都很慌乱。

他见柳澈深在屋子里,才勉强平静了些许,“师兄,你回来了?”

“嗯。”柳澈深应了一声,周围又陷入了安静。

恒谦坐下以后又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去开了窗,“师父醒了吗,还是晕着的?”

“醒了,师父还问起过你。”柳澈深脱下外衫,准备换衣衫,其实一个净衣诀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但他没有想过。

恒谦听到这话似乎更乱了,他被风吹的有些冷,又关上了窗户。

柳澈深见他如此举动,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却没有开口问。

他不说,必是有难言之处,他不会问,也不会强迫他说。

柳澈深换了衣衫,将原来的衣衫一一叠好,打开衣柜,将衣衫放在新的衣衫的下面,才拿了剑出去。

恒谦看向他,“师兄,你要去哪里?”

“我去师父那里,防着迦禹再来。”

恒谦听着越发不知所措,他有些坐立不安,“师兄,师父……师父她好像那里不对劲……”

柳澈深闻言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恒谦见他开口问,却是不敢说,下意识抓紧了衣衫,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什么,我随口说说。”他低着头又轻声说了一句,“倘若师父哪里有什么危险,师兄告诉我一声,我再去。”

柳澈深闻言微微一顿,看他半响,没有开口问。

“嗯。”他没有多说什么,关上了门离去。

恒谦见他走了,心中越发不知所措,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别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可师父那意思真的不像是师父对徒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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