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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 / 1)

从这条路回去有些距离,雨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耳边尽是雨声,哗啦啦地砸在头顶,淹没了四周其他的动静。

姜止时不时转头打量温锦柔安静的侧脸,从刚才到现在过去十几分钟,她始终未开口说一句话。仿佛徐诣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姜止再转头看过去之时,正好对上温锦柔温婉的眼眸,他略一怔,淡淡轻笑:“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是我来得不及时,让你破坏了好心情。”

“姜先生在忙工作,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姜止眉宇间的歉意倒是更浓了,他邀请她来山庄,是想让她开心,没想到徐诣也在。

虽然他如今的地位不能和两年前相比,但东山再起后势头很猛,姜止没有理由令他离开,这样一来却打扰到了温锦柔。

姜止伸手握住她手腕,温锦柔垂眸看去,将他手推开:“姜先生自重。”

他淡笑:“你只让徐诣碰?”

温锦柔面色不改,冷静依旧,“不知道姜先生为什么这么认为。”

“观察后发觉的。”

“那只能说明你的观察力不好。”

“温小姐还记得我说过要追求你吗?”

温锦柔淡淡看了看自己手腕,指尖擦过被他碰到的肌肤:“这就是你的追求方式?”

“抱歉,是我冒昧了。”

眼看着快到山庄的落脚点,姜止刻意将脚步放慢一些,温裕笙和姜梨在身后一段距离,没有过来打扰他们俩,回去之后有些话总归不方便说,也许借着纷杂的雨声,能掩盖他混乱的心绪。

“温小姐,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看向她。

温锦柔:“嗯,你说。”

她眼神清凌干净,凝视着人时似乎会给人一种,对方被她记挂在心上的错觉。

姜止平常习惯于情绪内敛,此刻也生出几分紧张,笑容温和:“我想追求你,是真心实意,没有想要联姻的意思。”

“但我发觉,温小姐似乎对我的靠近很不喜欢,是因为心里还有徐诣吗?”

温锦柔眼中浮起笑意:“多想了,我对徐诣没有喜欢。”

没有喜欢?

姜止心中讶异,徘徊在心内的疑惑终究还是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姜梨说过,你很喜欢他。”

“哦?”温锦柔轻笑,漂亮的眼睛形如月牙,温软可人不改分毫,慢条斯理说:“女人最喜欢撒谎了,姜先生不知道吗?”

姜止哑然失笑。

却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感涌上心头,“既然你会撒谎,那为什么不骗骗我?”

说出这句话,姜止自己先是一怔。

他和徐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徐诣放纵不羁,玩世不恭,做事随心所欲,他却向来内敛,说话做事很注意分寸,这样冲动还是头一次。

短暂的愣神之后,姜止并不后悔,有的人错过一次是遗憾,错过第二次便是错误。

“温小姐,我也可以的。”都是商人,习惯了精明,少有如此坦诚相待的时候,温锦柔身处这个圈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姜止的确用了真心,可正因为对方用了心思,她才不能随意对待。

她虽然骗徐诣一场,但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姜止没有对不起她,她不会利用他的好感,故作亲密去刺激徐诣,这对姜止太不公平,也辜负姜梨一腔赤诚将她当做好朋友。

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这是保持距离的原因,至于徐诣……另当别论。

温锦柔眼看着他的伞愈发向自己倾斜过来,肩膀已经淋湿,握住伞柄将伞推过去一些:“我们相处并不久,要谈喜欢实在还不够,虽然要不要追求我是姜先生自己的权利,但我还是要说,我无法回应姜先生的感情,你不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合适?”

温裕笙和姜梨渐渐走近过来,目睹姜止和温锦柔正站在伞下谈话,雨声太大,根本听不清俩人在说什么。

温裕笙下意识便要过去,姜梨拉住他:“你干嘛?”

温裕笙拧着眉拂开姜梨的手,冷淡淡道:“棒打鸳鸯。”

“没病吧你,徐诣和锦柔被你棒打了,我哥和锦柔在一块儿你也有意见,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让你妹妹出嫁?”

这话倒是没错。

温锦柔虽然不是温裕笙亲妹妹,却也是他从小保护长大,用心疼爱的姑娘,他同父母都希望她能在家多呆几年,却总有不长眼的上门提亲,哪怕优秀如姜止,温裕笙还是觉得谁也配不上温锦柔。

温裕笙睨了姜梨一眼:“你们姜家怎么教你规矩的?”

姜梨才不怕他:“我哪里没规矩了?我们姜家有我大哥这个讲规矩的就够了,我要是跟他一样斯文,这家里还有点人气吗?”

姜梨说话放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和温锦柔完全两种风格,跟她大哥姜止更是天差地比。

温裕笙笑了笑,“你说得也对,你大哥是挺稳重。”

姜梨立即自豪:“是吧!”

“有没有感觉我大哥和锦柔更配?”

温裕笙若有所思的看向雨慕里谈话的男女,男人温文尔雅,姑娘秀美温软,共同撑着一把伞站在树下,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温裕笙漫不经心道,“我妹妹长得好看,跟谁都配。”

姜梨哼了声,倒也没有反驳。

另一边,正交谈的俩人。

姜止因为温锦柔这句“朋友”勾了勾唇。

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遗憾,也没有现在的缘分,或许他和她的关系还算不上朋友,可既然她重新出现,他必定要争一争,更何况现在的她心里没有徐诣,说不定哪一天,他便可以住进她心里。

“我更想和你做恋人,做夫妻。”

温锦柔刻意忽略姜止嗓音里的亲近和低哑,眼神移开:“还是先回去吧。”

姜止记起她方才说饿,点头:“回去边吃边聊,为你准备了这里的特产。”

“有劳。”

姜止温笑:“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如果可以,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随你。”

姜止笑着轻声低唤:“玉落。”

温锦柔有太多的名字,宁萤,温玉落,温锦柔,还有徐诣最常唤的初初,可她最喜欢的,还是母亲唤的萤萤,终究不会也不可能再听到了。

“走吧。”仍旧是她最常见的冷静,并没有因为他的示好有什么变化。

姜止有些许失落,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徐诣终究是唯一一个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哪怕是讨厌。

没有徐诣在身边的温锦柔是完美的,神态和做事都格外有分寸,仿佛就是富家小姐最好的模板,却少了些鲜活,姜止很好奇,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淋过一场雨,徐诣也发了一场高烧。

他身体一向好,这次大抵是真的被殇到了。

最近两个月他在杳城购置了一栋别墅,只他一人住,却份外豪华。

徐诣考虑得也很简单,温锦柔现在杳城,以后和他在一起后多半也会住在一起,他不愿让她受委屈,给她的一向都要是最好的,纵然现在来说,这些都是奢望。

纪庸常常笑他,偶尔会来别墅串门,平常都是徐诣一个人,房子大,满是孤寂。

他睡得浑身滚烫,起床从冰箱里拿酒,天气转凉,还发着烧,再喝酒无异于会加重病情。

吞下几口烈酒,腹部的灼烧感愈发浓郁,身体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夜已深,屋内没有开灯。

徐诣坐进沙发里,疲倦的闭上眼。

他又想起了从前。

那时他应酬晚归,温锦柔坐在阳台等他,远远看到他被人扶下车,因为着急,忘了穿鞋便跑下去接他。

徐诣笑着伸手捏捏她脸,嗓音里酒味儿还重,没管在场的助理,搂着她便吻了吻。

她害羞低着头,小心搀扶他。

徐诣问她:“怎么总是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姑娘轻声回:“着急你。”

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徐诣坐在沙发里笑出声,是自嘲的笑。

笑得眼眶通红,嗓音逐渐有些发哽,立即仰头喝酒,喝太急,呛得一阵咳嗽,不知与谁生气,他忽然用力地将酒瓶砸在地上。

一室酒气。

现在还会有谁着急他?

那个唯一会关心他的人也被他弄丢了。

温锦柔还在姜止的山庄,他知道。

或许他们现在正浓情蜜意,或许正如她所说,她正在将给过他的加倍给别的男人。

徐诣冷眼盯着地上的碎玻璃。

不可能。

他可以什么也不要,什么也没有,但是温锦柔,绝对谁也不让。

徐诣站起身,因为发烧的缘故,脑子里一阵眩晕,脚下有些虚,他拿上衣服出门。

正好纪庸过来,开门看到徐诣不太正常的脸色,疑惑的蹙眉:“你怎么了?”

徐诣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伸手揉鼻梁,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暗哑:“送我去姜止的度假山庄,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纪庸笑了声:“你不是昨天刚回来?现在又去干嘛?”

“去不去?”徐诣放下手,因为发烧和喝酒,眼里红血丝多,看着有点瘆人。

仿佛自从重逢温锦柔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纪庸都快想不起来他从前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了,但现在被他这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还真有点儿害怕。

“去还不行,陪你他妈的折腾。”

好兄弟一场,不就是追妻嘛,奉陪到底了。

俩人去车库开车,纪庸一直觉得徐诣有点不对劲,精神状态差到极点,坐上车,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开车。”徐诣懒倦地闭上眼,不忘催促:“开快点。”

纪庸骂了声,真觉得今天不该过来看他,真疯了似的,为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折磨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一点不像从前的徐诣。

俩人不算从小认识,却彼此听过彼此的大名,能成朋友还是因为年少时不打不相识。

在纪庸印象中,徐诣一直以来都有些高高在上,如上位者凝视一切平凡的东西。

自然,他也有这个资格,他家世显赫,聪明绝顶,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英俊还多金。

像他们这样的人,从来不缺奉承和阿谀,也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

从他知道徐诣把一个平凡女孩子带在身边开始就有些惊掉下巴,起初还以为他口味独特,后来目睹温锦柔离开后他的伤心绝望,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徐诣竟然也会爱人,到现在,这份不真实的感觉逐渐变得麻木。

徐诣不仅爱上了一个人,还爱得如此深,可笑的是,却得不到,得不到也就算了,他还舍不下,见天儿的折腾自己,别说命,等再过些日子,恐怕魂儿都要没了。

乱七八糟想很多,纪庸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车行使在安静的高速路,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落在徐诣轮廓分明的脸上,或明或暗,他仍旧闭着眼,许久才回答:“……我以前什么样?”

纪庸冷笑:“谁也看不起。”

“变了。”极淡然,又极是自嘲的两个字。

温锦柔离开后他破产,此后很长时间都在承受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讥讽和嘲笑,那时候不是他看不起谁,而是谁都可以看不起他。

从头再来,从基层做起,各种各样的市场到处跑的时候,他已根本不是从前的徐诣。

就算他仍保留一些骄傲,在遇见温锦柔之后都尽数化为乌有,如果抛开骨气和尊严能挽回她,他毫不犹豫,哪怕打碎了骨头,在他身上捅几刀就可以偿还她,他无怨无悔,甚至会只恨这一刻来得太迟。

心甘情愿的。

他这次要做她的跟随着。

“还有多久到?”等不及,他想立即见到她,也万万不能深想她和姜止正在发生什么。

会不会,他们在接吻,在拥抱,又或是……

无穷无尽的妒忌快将他淹没,他头愈发重,稍微动一下便觉得天旋地转。

纪庸说:“快了。”

他还是觉得他不对劲:“你是不是不舒服?”

徐诣扯领带:“有些发烧,没事。”

“操,这还没事?”

“没事,开你车。”

纪庸一阵无语。

半小时后到碧海小筑度假山庄。

徐诣强撑着精神下车,抬眸冷冷的睨着面前的商业广告牌。

纪庸拿出烟盒,啧了声:“这姜止近两年不可小觑啊,隐隐有你两年前的风范。”

徐诣没理,径直走进去。

这个点山庄不开业了,保安自然要拦,纪庸咬着烟冷笑走过来:“眼睛呢?这谁不认识?”

保安看向徐诣。

男人神色冷淡,气势压人。

纪庸递上名片,保安看过一眼后赶紧把人迎进去。

徐诣大步进山庄。

姜梨吵着闹着要搞party,其实是想撮合温锦柔和姜止。

姜止平日不会纵着她,但最近却不太反对,能促进她和温锦柔的发展,他没有任何意见。

玩至晚上十一点左右,温锦柔有些想离开了,大家还玩得开心,她没有打扰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小聚会。

这山庄不愧是山庄,占地面积巨大,几乎囊括了整个山头,布局也很有讲究,风格比较小众独特,但却能达到眼目一新的效果。

有钱人看惯了高楼大厦城堡花园,偶尔到这样的地方,称得上有情调。

聚会的地方在木屋四楼,温锦柔慢慢走下来,风吹来,感觉到冷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拿外衣。

她住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几百米距离,虽然已经晚了,倒并不急着回去,随便挑了一条路散步。

月亮跟在她身后,她偶尔抬眸看一眼,踩着地上的路灯,抱着双臂一步一步慢慢走。

妈妈去世前曾经说过,想她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她会跟在萤萤身后。

小姑娘问母亲:“妈妈为什么不变成星星?”

母亲慈爱地抚摸女儿头发:“星星太多了,妈妈怕你找不到我。”

“月亮虽然不会经常出来,但萤萤只要坚强的往前走,总有一天你回头往天上看,会看到妈妈的。”

已经病入膏肓的母亲轻轻地亲女儿脸颊:“妈妈不会走,妈妈永远陪着萤萤。”

温锦柔再抬头看。

圆月安静的挂在夜空。

她看得失神,瞳孔逐渐失焦,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下巴被人轻轻捏住,滚烫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眼角的湿润,温锦柔听到熟悉的嗓音。“初初,别哭。”

总是他。

和徐诣在一起的半年她偶尔也会做噩梦,梦里会哭。

这时候的徐诣仿佛不见了平常的薄情,会格外温柔的抱着她哄:“初初别哭,是梦。”

不是梦。

她虽然什么都有,却还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颗泪从她眼角滚落,徐诣连忙擦去,颇手忙脚乱。

她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抬手擦掉脸上残余的湿润,“你怎么又来了?”

徐诣凝视着她轻叹:“想你。”

他伸手轻揉她头发:“是不是又想妈妈了?”

从前她梦呓时,时常会喊妈妈。

徐诣没体会过真正的母爱,他的母亲一向只逼他做不喜欢的事,从前他也不懂温锦柔为何那么眷恋母亲,哄她只是于心不忍。

现在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后却懂了,她们母女相依为命的那几年,彼此都已离不开彼此。

宁萤那时候年纪不大,却经历父母先后离世,很不容易。

徐诣眼神怜惜,万分歉疚的道:“对不起,如果那时候留下你,你妈妈应该会走得更安心。”

“如果有可能,我能不能去你妈妈墓前看看她?我想亲自向她道歉,我从前混账,不该说那样的话。”

徐诣捧起她的双手,温锦柔感觉到他体温有些不正常,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泛红的眼眶。

徐诣轻轻吻她指尖:“对不起,让我赎罪,求求你。”

“初初,我什么都听你的。”

温锦柔冷冷的问:“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神情温柔:“嗯。”

温锦柔看向身后的人工湖,“那行,你跳下去。”

徐诣看了那湖一眼,哑声:“好。”

他再次亲了亲她的指尖,将她手放回去。

人工湖水不深,只是用作观景,水深甚至不及徐诣的胸膛,他只要站起来就会没事,温锦柔只是想捉弄他。

徐诣站在人工湖旁,没有犹豫,突然跳下去。

纪庸走过来就看到这场景,连忙跑过来,冷盯着温锦柔:“你让他干嘛了?”

“他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在考验他。”

“你疯了吧。”

“他发烧了!”

温锦柔略微怔了怔。

纪庸跳下去将人捞上来,徐诣上岸后的第一眼是寻找温锦柔。

他浑身湿透,十分狼狈的坐在地上,抖着手握住温锦柔的素白手腕,沙哑低声问:“现在,你相信了吗?”

“初初,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温锦柔看他几秒,在徐诣万般期待的目光下,她垂眸看他湿漉漉的手正握着自己。

温锦柔眼神没什么温度:“脏。”

徐诣面色僵了僵,僵硬的松开:“对不起。”

纪庸冷笑:“温玉落,你别太过分!”

“纪庸。”

徐诣淡声:“我是心甘情愿的。”

纪庸浑身也湿了,骂声疯子,懒得陪他们俩折腾,继续骂骂咧咧的离开。

温锦柔没理会地上的徐诣,转身要走,徐诣怎么会让她离开?

他立即站起来去追,从昨天开始一直发烧再加上喝酒,刚刚又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终于有些体力不支。

徐诣抓住温锦柔手臂的刹那,顾不得她嫌不嫌弃,用力抱紧她。

“不要走,不要再走了。”

“我找了你两年,等了你两年。”

他近乎绝望地在她耳边求,“我想你,我爱你。”

可惜。

温锦柔眼神毫无波动。

说她铁石心肠也好,说她绝情寡义也罢,都无所谓。

她重重推开徐诣,却不想这一推,徐诣身子轻晃,险些就要倒地。

温锦柔突然想起纪庸的话,他发了高烧,又想起他方才一直不正常的体温,微微拧了拧眉。

可真累赘。

徐诣视线里渐渐有重影,温锦柔的面容变得模糊,他伸手拉住她,十分的用力,嘶哑低语:“就算你要走,也带着我走,好吗?”

温锦柔看他几秒,伸手摸他额头。十分的烫。“多少度?”

徐诣头越来越重,努力保持清醒看她,听到久违的关心,只觉得这一趟没白来,这一跳也没白跳。

他再次将人抱进怀,下巴轻轻靠在她瘦削的肩上,“没量。”

他身上湿,温锦柔并不想被他抱,徐诣也知道这一点,没抱多久便退开,只牵着她手:“初初,看你一眼我就满足了。”

他们身后转角处,目睹刚才全部过程的姜止慢慢握紧手中的衣服,那是温锦柔的衣服,他怕她会冷,追出来想把衣服给她,却看到眼前这一幕。,,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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