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稿累了伸懒腰的时候,切菜的时候,整理书桌的时候,一个人看书合上书本的时候,一个人都逗弄小小的时候,那些画面,那些照片,那些各种各样的女人就开始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记忆,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只是很少很少的偶尔的时间,一根针突然插在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那细细长长的疼痛长久不消。
在更多的时候,顾泽对她都是极好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除了丹顿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骚扰她,一天天过去的日子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
小小很快长到一岁。
“顾泽,小小第一个生日你不给她举办生日晚会吗?”夜里十一点,次卧,顾泽照例洗完澡爬上她的床然后不顾她轻微的挣扎强行将她抱进怀里。
在这件事上温蔓已经对他没办法了,他不再提两人一起睡回主卧或者一起睡,开始的时候他会趁着她睡着后偷偷爬上来抱着她睡,后来时间一长不管是回来得早还是晚,他都厚着脸皮上来了。
温蔓没有那么多的心力跟他为这样的时间吵架,发过一次脾气,他当天晚上默不作声的回主卧了,然后第二个晚上他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上来了。
她不过是瞪了他一眼,他立即蹭着她的脸颊委屈的道,“蔓蔓昨晚我失眠了,睡不好会影响工作,影响了工作以后小小跟顾睿会变成负二代,乖,陪我睡。”
你无法想象一贯强势温柔的男人用那样委屈的语调,明明霸道又似撒娇,她的心酸酸软软,脸蛋埋进枕头里一句话都没说。
以后他就默认为次卧是他们的睡房了。
“嗯,”他照例一上来就先把人捞进怀里,半边身子压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和肩膀,不做一场也要亲昵的吻到她喘不过气,“不叫他们,我们一起过就可以了。”
她反正也不是很喜欢过于热闹的排场,“那好吧,你答应小睿的大狗很久了,记得抽空陪他去买。”
“知道了。”男人只是专注的吻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乖,我爱你。”
小小周岁生日那天,温蔓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撑着手肘侧卧在她身侧望着她的男人,他像是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了,连眼珠都没有动过。
顾泽见她醒来,俯身吻住她的唇,一记深长而悱恻的早安吻结束后,他才用双手盖住她的眼睛,“闭上眼睛。”
她不解的看着他,顾泽作势又要吻下来,女人连忙闭上了,但唇还是被狠狠的肆虐了一次,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布遮住了她的眼睛,手指灵活的替她打上结。
温蔓叹了口气,“顾泽你想干什么?”
“听话,什么都不要问。”
女人很无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仍旧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褥上,顾泽抬手就去解开她的睡衣,温蔓连忙护住自己,一大早蒙住她的眼睛然后扒她的衣服。
顾泽亲亲她的唇角,“给你换衣服出去,别动。”
“你可以等我换完衣服再给我蒙上眼睛。”这样光着身子让他换衣服有种任人摆弄的感觉。
“我喜欢。”男人的舌尖舔过她的唇,低哑的嗓音很邪魅。
换好衣服,连鞋子都是顾泽半跪在地上给她穿上的,洗漱完他牵着她的手走下楼梯,然后上车绑好安全带。
“今天是小小生日,你要带我去哪里?”给小小过生日为什么要蒙住她的眼睛?
“嗯,我喜欢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赖我的样子。”
他恨不得她什么都不会,只能像藤蔓依附于她生长,而不是始终温婉如初,却随时都可以离开他。
温蔓抿唇不再说话,直到一个小时后车子停下来,温蔓听着风穿过的沙沙的声音,不由拧眉的问道,“你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温暖的胸膛从后面贴着她的背,顾泽的呼吸贴着她的耳骨,眼睛上的布一下被揭开,温蔓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
眼前一片模糊,她眨了眨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繁复古典的黑色铁门,郁郁葱葱的轮廓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是一座庄园,占地极广的庄园。
“这是哪里?”
“温园,我们的新家。”顾泽搂着她的腰往里面走,“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里,今天搬家。”
温园。
女人咬唇,“之前住的地方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搬新家?”
薄唇若有似无的擦着她的脸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你儿子看中了一对孪生的藏獒,换个能养两条藏獒的庄园。”他顿了顿,“喜欢吗?”
她温温的笑,“喜欢。”
“真的喜欢?”顾泽不确定的问道。
“今天是小小生日,你送一座庄园给我?”
“今天是你生小小的日子,辛苦的是你,当然是送给你的,”他在她的耳边淡淡的笑,“你真是好难取悦,蔓蔓。”
在床上难取悦,在生活里更加的难取悦。
正如她此时微微温笑的模样,他也分辨出来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因为实在谈不上惊喜或者其他的特别高兴的情绪。
温蔓微怔,扬起唇角抬脸亲了他一口,“我喜欢,谢谢老公。”
顾泽是抱着她进去的,走到那雕纹华美又古典的雕花大门前,他低低的道,“推开门。”
她伸手用力的推开,吱呀的一声,一条卵石路铺在眼前,周围都是修剪整齐的葱木,明澈的空气十分干净,一眼看过去都望不到尽头,中西结合设计感建筑风格很独特的建筑物被笼罩在安安静静的树木。
最中心的建筑是他们居住的地方,顾泽径直抱着她去了二楼的主卧,不算是很大的空间,巨大的双人床就摆在落地窗前,天花板的形状很特别,被压得很低。
那火红色的床褥,摆在床头的还在滴水的白色玫瑰,干净得一丝不苟的深色地板,看上去就像是新房,房间里只有她的独照,她穿着婚纱的独照。
白色的婚纱曳地,背景是紫色的薰衣草,笑容羞怯而温婉。
二十岁的她。
那时拍婚纱照,拍了一张她穿婚纱的独照,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为什么放我一个人的照片?”
顾泽亲吻着她的耳背,“嗯,你还没有批准我跟你一起睡。”他都已经爬上床了,还要她的批准?
“嗯,那以后我就一个人睡这里,不要随便的爬上我的床。”
落地窗的下面是游泳池,蓝色的水波荡漾,一到夜晚必定就会很漂亮,她以前喜欢这样的场景,水光很漂亮。
书房很大,温蔓摁着眉心,一左一右,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这里这么大,你为什么把书房拼在一起?”
“因为你画画的模样很漂亮。”他这么回答。
等顾泽带着她游完庄园,保镖和佣人已经带着顾睿和小寿星过来了,他亲了亲她的下巴,“你去安顿他们,我去给你做午餐。”
温蔓抿唇,明明是一家人的午餐,他非要说成是为她做的。
顾泽在放低身段的讨好她,她感觉得很清楚。
只是,她看着崭新的因为全都按照她的喜好而熟悉所打造的庄园,缓缓的闭上眼睛,重新开始,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妈妈。”顾睿难得的笑容很开怀,一大老远看见她就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只还很小但毛发旺盛以及那股暴露出与生俱来的凶光的狗跟着他跑在后面,“小黑和小白,爸爸选的。”
长大了一定会很威武,温蔓挽唇浅浅的笑,“挺好的,小睿喜欢就好了。”
她蹲下身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的摸着那两只狗的毛发,“让它们陪你和妹妹一起长大。”
“嗯,我也很喜欢。”
雨颜在美术界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曾一画成名但不曾出现在巴黎领奖会上,且那副得奖的油画之后,她就鲜少再画油画,基本都是插画。
五年后已经是z国有名的插画师,与高深的艺术无关,但是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插画师,画风温暖而创新,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最最特别的是,她是新一代艺术大师丹顿的缪斯女神。
丹顿的追求永远热情似火,天才画师和已婚的贵太太,轻易就能撩起广大观众八卦神经的配对,可惜顾太太始终低调,连一张侧颜的照片都没有泻出去过。
直到五年后的某天,为了这位缪斯女神而停驻z国整整五年的大师忽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z国,并且再也没有画过她。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泽还躺在床上养伤,胸口靠近心脏两厘米的地方被子弹射过,差点当场流血身亡。
商场的敌人太多,有时候也是会闹出人命的,顾泽对此轻描淡写的就交代过去了。
“那牛皮糖真的走了?”他拧眉盯着喂他喝粥的女人,哼了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嘲笑道,“他不是千方百计的想把你拐走吗?”
“是吧,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回意大利。”
“他没有在跟你告别的时候趁机占你的便宜?”
“顾泽,”温蔓眉心蹙着,淡淡的语调带着不悦,“你已经一把年纪了,吃什么醋?”
——【注意】:那啥,玻璃心的盆友看过来哈,如果乃属于心软一族看到这里差不多算是结局了,顾总会如承诺的那般一生疼爱蔓蔓,蔓蔓心里的伤和坎唯有时间能够治愈,时间一长,虽不会像最初热烈真挚的爱一般,但也会沉淀出另一种感情,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也是幸福的——后文还有点内容,涉及【重生】,伦家有提前警示,戳碎玻璃心或者不能接受的请默默点叉,每天熬夜码字我也不容易。
ps:全文圆满大结局。另外想看唐哥哥和苏女神的可以留个言咩——从初遇开始写起的,包括唐哥哥下狱那啥监狱第一次的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