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放下杯子,看着俯身在自己膝盖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平静的开口问道,“帮他?”他笑了笑,“你要我替他挨剩下的鞭子吗?”
“凯撒,他几年前也为你受过,”柳嫣然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上一次你挨八十鞭的时候,他替你受了一半,这是你欠他的。”
凯撒似笑非笑,“好像是的,当初你也是这么求他的吗?”
柳嫣然紧紧的咬唇,再一次重复,“是,我求你了。”
“他答应可不是我答应的理由,嫣然,”凯撒淡淡的笑,“你不是最清楚我跟他不是同一种人吗?”
柳嫣然死死的咬唇,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毫无预兆的起身,脸色惨白的朝着亚瑟跪着的方向走去。
下一鞭就这么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衣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白皙细腻的肌肤一道血痕很刺目。
凯撒瞳眸紧缩,起身几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将痛得抽气的女人拽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柳嫣然,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
柳嫣然一张脸蛋都皱巴起来了,倔强的道,“走开,这是我的事。”
顾睿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很复杂,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抬眸朝门口看了过去,长发垂腰的美丽女人静静的看着这边。
他看不清小诺脸上的表情,也许她的脸上原本就没什么表情。
她的手里牵了一条巨大的雪獒,长裙摇曳。
凯撒拉着她起来朝一边的佣人冷漠的吼道,“去叫医生。”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柳嫣然奋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放手你给我放手!”
凯撒直接把女人往过来的佣人身上推,“闭嘴!”他冷冷的道,“不就是想让我替他受么,我替就是了。”
唐小诺站在那里觉得很尴尬,进去还是不进去,这似乎是个问题。
最后,雪獒拉着她进去了,于是她就进去了。
凯撒皱眉看着她,两人的视线有转瞬即逝的交错,他下意识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议事大厅,一般人不准过来。
唐小诺的抬着下巴指了指雪獒,淡淡道,“噢,阿雪在遛我。”
末了,她朝顾睿道,“瞳瞳我送到你住的酒店了,梁秘书在看着你早点回去吧,”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给无忧打电话了,她会搭最快的飞机赶过来。”
“嗯,”顾睿很快的起身,“那我先过去。”
走了两步,他瞟了一眼其他的几个人,唇畔勾起淡淡的笑,“小诺,无忧要过来的话,你要不要带她游罗马?”
“好啊,到时候你给我电话。”
顾睿先走了,唐小诺牵着雪獒,慢悠悠的淡淡道,“我继续遛狗,不打扰了。”
凯撒皱着眉头,有几分不满。
于是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亚瑟低低嗤笑,“啧,她好像不怎么给你面子,”
被嘲笑的男人一眼睨了过去,“你觉得你现在很有面子?”
…………
顾安西被安置凯撒安置在一栋小楼里,有独立的花园,种着花草,她坐在木质的桌椅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不圆的月亮发呆。
她一个人住,拒绝了凯撒给她安排的佣人。
所以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背脊都僵硬了。
她在这里只认识凯撒,明显身后的人不是凯撒。
正准备回头,她整个人都被身后的人突然的抱进了怀里,下意识就要尖叫,嘴巴跟着被捂住。
沙哑得几乎要无法辨别的嗓音响着,“怎么在这里又看见你了?”自言自语的嗓音很迷惑,带着醇厚的笑意,“我试了那么多次都没用,还以为以后都不会有用了。”
顾安西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落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温软湿润的两瓣唇落在她后面的脖子处,男人着迷一般的用力的嗅着,嗅着嗅着然后便直接吻了上去,呢喃的地地道,“是不是上次把别人当成你……所以你生气了,嗯?”
唇瓣摩擦过的地方很痒,这种唯独只有他才能带来的剧烈的脸红心跳,他每次跟她亲热,她都忍不住的脸红心跳,安西闪躲着,“亚……亚瑟……你先放开我……别抱着,不要亲……”
身子离开椅子,然后落到了更加柔软的地方,安西两秒后反应过来是男人的腿,他用一只手将她圈在了怀里,冒着清渣的下巴蹭着她的脸颊,“对不起,”他黯哑的道,像是忍不住一样的亲着她,“那次我……太想你了。”
安西咬着唇,回过头去看他的脸,转眸就撞进他痴迷的眸里,她的心脏猛然的一跳,像是错失了节拍,她伸手就要去推他的肩膀,手才稍微用力,抱着她的男人就闷哼的出声。
她的手摸到了湿湿的地方。
血。
她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抖抖索索的开口,“你……你怎么了?”
显然,亚瑟丝毫不在意,他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没事,受了点罚,”看着她满是担忧的小脸,他的手指捏捏她的脸颊,“我不疼,小小,我真的不疼。”
镇痛剂,迷幻剂,他怎么可能还会知道疼。
何况,现在还有她。
安西迷茫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傻瓜,他现在这副模样,好像情深不忘着她,一如那一次在哥哥的别墅他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道,小小,我娶你,我娶你。
第二天头也不回的就离开,转眼就跟别的女人宣布了婚讯。‘
他是不是觉得她的智商呈现的是负数的状态?
他是不是觉得她就是那很傻很天真的傻缺?
安西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最初的意外和震惊里出来,起身就要离开他的怀抱,亚瑟紧紧的抱着她,黯哑的嗓音带着不属于他的惶恐,“小小,别走……别走,陪我一会儿,多陪我一会儿。”
别这么容易离开,他看不见她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想她想得快要疯了。
他低头胡乱的亲吻着她,仿佛这样做她就不会离开,他低哑的嗓音哄着她,“小小,我今天挨了五十鞭,其实挺疼的,你再多陪我一会儿,”手指迷恋的摸着她的头发,“你会心疼的是不是?乖,不要走。”
五……五十鞭?
光线是从走廊传过来的,因为他穿的是黑色的衬衫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
亚瑟以为她不相信,乖乖的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几乎才解开几颗露出了胸膛,顾安西就被斑驳的血肉模糊的伤疤惊得差点掉出了眼泪。
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伤痕累累翻滚着血肉,狰狞可怖,她看着就觉得森森的疼。
他不是里昂集团的大少爷吗?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谁……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顾安西半响被震得头皮层都是疼的,心口被密密麻麻的堵着,“你到底有没有上药?”
亚瑟看她微白的小脸,察觉到自己似乎把她吓坏了,连忙止住了手里的动作,低头又忙着亲她,“我爸,没事我习惯了,”他轻描淡写,今晚能看见她再挨五十鞭他也无所谓,低喃着问道,“乖小小,你喜欢什么样的迷幻剂?”
喜欢……什么样的……迷幻剂?
“鸦片?海洛囚?吗啡?罂粟?大麻?杜冷丁?冰du?”一连串的名字很自然的从他的口中被报出,他碧绿色的眼睛很认真,“还是其他的种类?我都试过了,很少有用。”
虽然偶尔可以看见她,可是那样的幻觉太假太短暂。
他不停的加重分量,变化种类,很少能在他的身上起作用。
今天他受了五十鞭伤得很重,医生建议他麻醉,他直接用了床头的大分量的毒品,没有痛苦的感觉,只是空虚得厉害,
虚虚实实在他脑子里转换,迷迷糊糊的来了这里。
这里有很多的雏菊,他的小小喜欢雏菊,所以他经常来这里。
顾安西看着俊美的近在咫尺的脸,磕磕盼盼的开口,“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还在吸毒?你刚才报的那些是什么?”她甚至顾不得他的身上有伤也忘记了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震惊得剥夺了思维的空间,“什么叫做……你都试过了?”
亚瑟很快的回答她,蹙着眉头,“所有的毒品我都试了,”他低低的道,带着他清醒的时候不会出现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讨好和小心,“我想知道哪一桩带来的感觉更真实,你知道吗?”
她睁大眼睛,喃喃的道,“你是不是疯了?”
所有的毒品我都试过了……
所有的……毒品。
“小小不知道,”亚瑟亲着她的唇瓣,声音仍旧是哑的,“没关系,没关系,应该是我今天用的那种,我以后就用那种,你每晚都来陪我好不好?”
他不正常,顾安西不算很聪明的脑袋,反应也不是很快。
但是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很不正常。
“我可以吻你吗?”她还没能将思绪理清楚,男人再次凑了过来,呼吸间的热气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滚烫滚烫的,“乖小小,我吻你你不会消失的是不是?我很想吻你。”
他赤果而直白的眼神盯着她的唇,痴迷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