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色暗了下来,低声问道,“自己洗,还是我洗?”
“你去给我放水,我自己洗。”
她醉得厉害,不扶着人基本是站不稳的,凯撒看着她长发下醉意弥漫的红潮,眼睛阖着稍微睁开也是迷离,一副不自知的模样,处处都是诱发雄性荷尔蒙复发的气息。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浴室,等放好了水,女人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站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她染着醉意如猫儿一般的蜷缩着,手臂不自觉的抱着被子的一角。
俯身小心的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将她放在浴室的地板上,女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站不稳只能靠在他的身上,凯撒只能搂着她的腰,低声问道,“我给你脱衣服,小诺?”
回应他的是猛烈摇着的脑袋,“不脱……我自己脱,你出去……”
凯撒无奈,眼眼底掠过暗色,忽然就把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女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角度的问题她倒在他的身上,“你……”女人抬起脸蛋,纠结嗔怒,“站得好好的……干什么呀?”
果然是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凯撒扶着她,“你不是不要我扶着?”
桃花眼状的眸水雾迷蒙,在升腾着热气的浴室里格外的风气,嗓音娇软动听,“你不扶着我会摔倒的。”
“好,我扶着。”凯撒微微一笑,很好说话的模样,声线里调出蛊惑的温柔,“但是小诺你看,我走了你就会摔倒,你要怎么脱衣服呢?我给你脱好不好?”
脸蛋又露出纠结,防备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带着研究般的看着他的俊脸,眨了眨,手指竖在鼻尖前,“咦……你怎么有两只?”
凯撒,“……”
他跟一只醉猫讲什么道理什么绅士什么风度。
浴缸里还在放着热水,凯撒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将她的大衣扒了下来扔到一边的衣架上,里面是件衬衫和裤子,修长的手指解着女人的扣子,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在第三颗的时候她忽然站直了身体,“啪”的一下用力的打在他的手背上,斥道,“干什么?”
凯撒抬眸看着她,她正横眉竖目的瞪着他,“耍流氓?你敢对我耍流氓,我老公会剁了你的手!”
凯撒,“……”除去冷漠或者不温不火的时候,唐小诺的声音都着浑然天成的娇软,喝了酒更加的媚。
老公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念出来,好似一股极其舒适的电流从四肢百骸中窜过,他的喉结滚动,忍不住就吻上她的腮帮,低沉的嗓音带着暗哑,“你的老公是谁?”
她又眨巴着眼睛,很狐疑的看着她,眸争得更大了一点,“你跟他长得挺像的……”晃了晃脑袋,又喃喃的自言自语,“不过他现在不是了……”
心脏一紧,趁着他的防御松懈继续解开她的扣子,手一顿,低声道,“怎么会不是,他永远都是。”
轻如羽毛一般的擦着她的肌肤,低沉磁性味十足的声音缭绕在他的耳边,“小诺,我永远是,恩?”
女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后面凯撒去脱她的裤子都没花什么力道,很轻松的就脱了下来,将她白皙如玉的身体放到了浴缸中。
“小诺,”手指将她的头发绑了起来不至于落在水里,“jane已经这么大了,不如我们再养条狗好不好?”
设计别墅的时候,原本就准备了给大型犬类生活和活动的地方,只是唐雪死后一直都没有用上。
他正想说,他喜欢的话养一条跟唐雪一样的雪獒,让它陪着女儿长大,就像是陪着你一样,“不……不喜欢,”昏昏欲睡赤果着身子趴在浴缸边缘的女人断断续续的道,“不养了,我不喜欢养狗……不养。”
凯撒瞳眸一紧,暗色压了下来,却还是耐着性子低声微笑,“jane会喜欢呢?让jane多个玩伴,嗯?”
她闭着眼睛,“玩伴……会死的。”声音变得轻喃,仿佛随时会睡着,“会死的,死了就会很伤心……伤心很久……还会有坏人打它……”
男人开始细细的给她清洗着声音,一边淡淡的低笑,“不会的,我会保护它。”
半睡的女人忽然抬起了脑袋,手甚至重重的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水花洒在了他的身上,“你不会。”她的语气很重很急促,眸色黑白分明,“你没有,就是因为你唐雪才会死的,如果不是你让她让所有人觉得她会取代我的位置,唐雪在你的庄园里被煮了怎么会没有人阻止没有人汇报?!”
口齿清晰,眼神也是直直的看着他,眼神对视了好几秒钟。
凯撒的眼神变了变,手指还搭在水面上,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想起来了?”
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情,还是想起了一部分。
她又重新趴了下去,好像刚才的一分钟只是回光返照,放低了的声音模模糊糊,“我会难过……不要想。”
凯撒的眼神又连着暗了好几度,“恩,不要想,”手指摸了摸她的下巴和肌肤,低头吻上她的发顶,微微有些紧绷的声线暗哑,“不开心就不用想了,我们重新开始。”
如果过去不够好,那就重新开始,再不会有那些欺骗算计和伤害。
…………
第二天早上起来,唐小诺不可避免的宿醉,躺在床上滚了几圈才勉强的爬了起来,她盘腿坐在床上按着自己的脑袋,回忆有些断片,她只能记到她和安西在路边等车……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浴袍,她的眼眸动了动,稍微掀开了一点,白皙的锁骨处青紫的吻痕。
她也没什么很大的反应,正准备下床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薄款毛衣,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还冒着热气。
“头疼吗?”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眉心上,“把这个喝了,醒酒汤,缓你的头疼。”
她仰着脸蛋看着他,“昨晚怎么不喂我?”
“昨晚你打翻了两碗,”凯撒低头看着她,薄唇噙着笑意,低沉温柔,看着她低头乖顺的一口全都喝完了。
唐小诺瞥了他一眼,用很寻常的语气问道,“我们昨晚滚床单了吗?”她指着自己锁骨处的吻痕,挑起眉梢,“这个是你的吧?”
“是我,”凯撒也跟她一般很寻常的回答,“给你洗完澡抱你回床上的时候亲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滚了。
凯撒将她手里的碗搁在一边,附身手落在她身体的两侧,“如果昨晚滚了……你今天要跟我翻脸吗?”
“不会啊,”她耸耸肩膀,淡淡的笑,“早说给你了生什么气,不过,”
眼眸流转,她笑眯眯的道,“大概我也很难再喜欢你了。”
凯撒低笑,一把将她狠狠的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知道你在故意折腾我,但是没关系,”手指慢慢的插入她浓密的长发,亲吻着她的脸蛋宠溺的道,“换衣服去,我待会儿送你过去。”
她也许……多多少少的想起了一部分的记忆,或者全部。
不管想起多少,她人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他和时间会抹平那些。
瞳眸的颜色晦暗明灭,深沉不可测。
………………
一年后,京城的机场。
一枚踩着黑色军靴身材魁梧的男人半倚在出口处,眼神专注的盯着机场的出口通道,直到一个穿着大衣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子牵着长相精致软萌的小女孩走了出来,他立即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大步的走了过去。
“步楠,”看着手里红色的行李箱被接过,无忧愣了愣,随即跟着露出了笑容,又低声温言软语的道,“乖瞳瞳,叫步叔叔。”
女孩儿圆溜溜的眸跟黑葡萄似的,声音很稚嫩但是口齿清晰,“步叔叔。”
“乖,”步楠爽朗的笑出声,又附身一把将女孩抱了起,“瞳瞳长得这么大了。”
男人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女孩儿,凑过去亲了女孩一口,“本来是你哥哥要过来接你的,但是临时接到电话卓暖在部队好像出了点什么事,所以他临时赶过去把我叫来了。”
无忧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她走在步楠的身边,微微的浅笑,“麻烦你了,我听我哥说你一直在莫斯科,最近才回来。”
“嗯,”步楠回答,“你哥不在总要人顶替他,所以我过去待几年。”他侧首看着身边的女人,她较之两年前更加的成熟和大气了,“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还不知道……那边的学业已经结束了,”无忧笑笑,帮着步楠一起把行李搬上了车,“之后的话看情况再说吧,我导师希望我能留在柏林。”
放好行李,无忧和瞳瞳坐在后座上,步楠亲自驾车送她们回战家,无忧看着车窗外交错变化的景色,将瞳瞳抱在腿上,温婉的笑,“瞳瞳喜欢这里吗?还是更喜欢柏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