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惊蛰和王令歌千呼万唤盼望出来的三个叔伯虽然没有真正的踏着祥云而来,但无疑在他们的心中是阳光普照的,向缺溜溜达达的走来了,后面是玩世不恭的王胖子和一脸冷峻的杀手昆仑哥,三个年纪加起来得有一百多岁的中年,走起路来还和风一样的男子似的,胯骨肘子都甩出节奏来了。
这股画风,让这帮泰guo的高僧有点懵逼,他们完全没有任何高手的风范,但一击就让奎那瓦断了一只手,这是从何说来的?
奎那瓦捂着断手,这时血才“噗”的一下喷了出来,他死死的捏着手腕,眼神阴霾的望着来人,心里悸动的都有些乱颤了,断手之时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觉察到一缕劲风袭来,手上一凉,手就掉落到了地上,他根本都未发现,危机是从哪里来的。
无声无息的才是高手,声势浩大的那是吓唬人!
“来了,叔?”王惊蛰的语气都有点颤音了,这句话他说的就跟个受委屈的孩子,这是受欺负了。
这个委屈确实挺大的,正常来讲,不管是他还是王令歌对上一两个泰guo的和尚都不发怵,但一下子被四个高僧围堵上,他也麻爪了。
要是想全身而退也行,但估计小草很难带得走,况且他也没想着退走,毕竟关于规矩的事还没有落幕呢。
“嗯”向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背着手,淡淡的说道:“这里不算是山清水秀,没有青龙包月,也无玉带环腰,但好在处于三国交界,可享三国气运,古时乃是兵家必争之处,放到现在也能被勉强称为龙兴之地吧,甚好!”
向缺一番侃侃而谈,能听得懂的奎那瓦和阿难多还有龙婆喏都不禁为之一皱眉,此人的话说的有点没头没脑,但他的下手却又太强势了,不免也得让人正视起来。
奎那瓦手腕上的血还在“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着,他略微咳嗽了几声,皱眉问道:“你们内地,杀人之前还得要演讲一番?废话太多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摇头说道:“不是,我是给你们说一下,此处算是尚好的埋骨之地,死了埋在这里也能早死好投胎,我也让自己好生记下来,待到多年之后过来挖一挖,没准还能碰到什么舍利子或者肉不腐的金身,毕竟你们几个也算是泰guo有数的高僧,一身皮肉应该还会有点用处,拿回去以后用来辟邪也是极好的”
奎那瓦,阿难多和龙婆喏顿时齐齐怒视相向,三人忽然之间全都动了,坎那多紧皱着眉头双手合十的面朝这边,同时其他僧人也全都盘膝坐下,似乎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已经彻底燃起来了。
向缺对他们紧张兮兮的气氛是视而不见,转头对王惊蛰和王令歌说道:“自我们那一代后,其实世道已经太平了不少,舞刀弄枪的根本就不常见了,所以到了你们这代就很难见到什么硝烟了,如此一来自然你们这些小辈的就少了很多动手的机会,没有了磨刀的机会,有事出手就难免生涩了不少,特别是惊蛰你们赊刀人本就不擅长杀伐,所以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放在我年轻那时候,就这几根老葱要是碰上了无非就是能被累的喘几口气而已,哪里会被逼的鸡飞狗跳的?”
王惊蛰脸色一红,呐呐的“嗯”了一声,心说向叔你这个逼装的,我真得给你点个赞啊。
向缺这番话其实吹牛逼的成分并不大,当年他经常被人追杀的跟狗撵的一样,自然在长久以来的这种状态下,造就出了一身三十六计七十二变的本事,刀不磨不快,人不逆境则不长,就是这个道理。
向缺放下背负的两手,淡淡的说道:“所以呢,我给年轻的你们上一课,好好领悟下,回头有什么心得了再行请教,甚至闭关一段时间消化下,免得以后被人追的跟狗撵的一样。”
王玄真叹了口气,低声嘀咕道:“他什么时候养成这种碎碎念,婆婆妈妈的性子了,真当自己在演讲呢?”
王昆仑抽搐着嘴角,说道:“憋的,太久没有装逼的机会了”
“唰”向缺突然转身,拱手说道:“二位兄台,自打多年前桃园结义,你我他兄弟三人已有许久为携手并肩一战了,请?”
王玄真连忙摆手说道:“别,你这么帅,你来,你来……”
向缺又看向王昆仑。
王昆仑低头说道:“修身养性,许久不拔刀了”
向缺一阵呵呵,从身上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烟,刚要点上就又放回了口袋里,然后伸手说道:“胖胖,把你的孔塘烟给我”
“你自己不是有么,怎么又放回去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抽你的孔塘烟不是因为我膨胀了,是因为别的烟已经配不上这种一挑三的画面了”
王玄真:“……”
“唰”向缺接过王胖子甩过来的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吧嗒了两口后才一本正经的和那帮和尚说道:“一根烟的工夫,你们接好了”
奎那瓦,龙婆喏和阿难多同时一愣,随即就惊怒起来,从始至终对方那云淡风轻的表现,就已经把他们的怒火给勾了起来,那刚才那一顿装逼明显才不过是前奏,这个时候装的才叫登封造诣。
但他们没有发觉的是,本来吊儿郎当的向缺,却忽然一本正经了不少,至少他的脸上已经把调侃和嘲讽全都给收了起来。
虽已不是风一样的少年了,但骨子里铿锵有力的基因,肯定没有随着年月的增长而被消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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