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明的心很窝火，知道自己了陈青山的圈套。他根本就没想买这块料子，就是看出了自己想买，一下子多花了这么多钱。
可是这样的场面下反悔的话也说不出口，好在这块料子的表现不错，百万以内买下来都是差不多的。
毛料么，没有一个具体的价位来衡量。
“妥了，给我们也结帐吧。好家伙，真够豪爽的，毛料都是论筐买。”陈青山笑着说道。
秋寒月都乐了，还真是，毕竟自己是用筐拎着原石呢。
冯佳明斜瞥了一眼，你就算是一筐也就五千块，没见识的山炮。
“冯公子，是带走还是在这里解石？”马怀礼问道。
“在这里切吧，也让穷鬼见识一下。”冯佳明说道。
“老马，我这个也能给切了吧？让臭狗屎也长长见识。”陈青山将筐给拎了过来。
“老弟今天第一次来捧场，原本切石也是会收费的，今天咱就不要钱了。”马怀礼笑着说道。
这也是正经事，这些小石头就是买着玩，切石得给手续费。不过今天陈青山已经让他多赚了很多，这个钱没法要，但是得先讲在头里。
来到了边上的房间里，这边放着两台解石机。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机器，陈青山觉得跟高连山家里边的电锯差不多，只不过是刀片不同罢了。
冯佳明看了他一眼，抱起那块三十五万的毛料，仔细观看起来。
这时候可不能太冲动，第一刀还是很关键的。考量的也是你的眼力和技巧，很多时候本来很好的料子，一刀下去给切废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好料子也少了，表现好的大多都是慢慢切。
不过今天的冯佳明就要当着陈青山的面秀一把，让这个穷鬼见识一下高端人士玩的是啥。
拿过记号笔，在毛料上标记了一下。这一刀下去，就是要切掉将近五分之一。
这么个切法要么就是有把握，要么就是胡乱的切着玩。冯佳明，明显是前者。
切石的声音有些刺耳，萌萌都皱起了小眉头。好在时间不是很长，冯佳明抬起刀具，舀起一些水泼到了切面上。
“冯公子果然好眼力，涨了。”马怀礼竖起了大拇指。
陈青山凑过去看了一眼，切开的石面上边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绿色面，就好像在这个切面上开了一扇小窗一样。
“也不咋地啊？”陈青山说道。
冯佳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都没搭理他。
“小老弟，这一刀切涨了。现在这块就是明窗的料子，放到外边最少也得一百万以上呢。要是再开窗子，还能往上涨。”马怀礼笑着说道。
“还有这么个说法啊？涨知识了。诶？蹲监狱的臭狗屎，你咋不切了啊？”陈青山问道。
冯佳明没有搭理他，而是将这块毛料放到了一边，将第二块毛料给抱了起来。
跟刚刚的操作差不多，同样是仔细端详，做好标记，然后就是切。
这一次的冯佳明更加大胆一些，比刚刚切得还要往间靠，都将近三分之一的位置了。
这次切割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切完洒水之后，冯佳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陈青山却有些郁闷了，这货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又切出来绿了，而且这个窗子比刚刚的那个还大，又切涨了呗。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不管是冯佳明还是马老板都是眉头紧皱，他就开心了，“老马，给讲究一下呗，我瞅着挺好的啊。”
“切出了绺子了，还是小绺子。赌色不赌绺，不怕大裂怕小绺。这种小绺子对料子伤得很深，搞不好整块料子都会废掉。”马怀礼说道。
“这些太高端了，您就告诉我，现在这块石头拿外边卖的话，能卖多少钱吧。”陈青山问道。
马怀礼没说话，只是竖起了两根指头。在陈青山看来，这就是胜利。冯佳明亏了么？那就是胜利。
“哎呀，一刀穷、一刀富，说的就是这个啊。这个要是切薄点的话，是不是没准还能拿出去糊弄人？”陈青山笑眯眯的问道。
马怀礼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是这么个意思。这也是切石的魅力所在，一刀下去，毛料的价格真就说不准。
在缅甸的老切石师傅帮你切窗子，那也不是白切的呢。一块不是很好的料子，只要窗子开好了，那个价格真就说不准。
冯佳明也听到了陈青山的话，但是他觉得这块石头还是可以赌一下的。刚刚反正已经切涨了，大不了就是少赚一些呗。
这次他都没有划线，而是直接切了起来。
每切一刀，冯佳明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老马，这个我看明白了，肯定是废了。里边那么多黑线和絮状的玩意，你就算是做成了首饰，白给我都不要。”陈青山很是开心的来了一嗓子。
就是要刺激冯佳明嘛，冯佳明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虽然说总体上来讲冯佳明还是赚的，但是这块料子整个赌垮了，他的心情也不美丽。更不用说陈青山还在边上说俏皮话，他都想把切出来的石片甩陈青山脸上去。
“来来来，该到我展示真正技术的时候了。”陈青山在筐里挑挑拣拣，最后抓起一块小毛料。
然后也装模作样的拿起记号笔，很是随意的在上边画了一道。
“小老弟，真的从间切啊？料子本来就小，这可是一刀见生死了。”马怀礼苦笑着说道。
“咱就是这么豪爽，墨墨迹迹的有啥意思？就得从间切。”陈青山很是豪爽的说道，顺便冲着冯佳明挑了挑眉毛。
冯佳明气啊，你特么的买的都是五百块一个的小料子，你就算是砸成了粉又能咋地？有能耐你也买几十万的，然后从间切，那才算你的本事呢。
马怀礼也没办法，也知道陈青山这就是故意气冯佳明呢。不过五百块也是钱不是？
接果石头后他就来到了边上的机器边上，固定好之后，直接开启了机器。
小石头么，切起来不要太轻松。
马怀礼本来没怎么在意，可是切完之后随意瞄的那一眼却让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