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年的事,江绮心还心有余悸。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蜷缩在他的怀中:“我恨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更恨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然然。”
这些事,沈少杭后来才知道。
他紧紧的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绮心,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这么挂心,你是第一个。”
“胡说!”
她皱起眉头:“你以前对宁岚也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说起往事,她可是一肚子气。
那时,她有多爱他、有多想他,每天独守空房,还要看着他跟宁岚恩爱。
这种感受,谁都体会不了。
“抱歉。”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让你受委屈了。”
“是受委屈了。”她闷闷的说:“我一直都很想问你,我跟宁岚比起来,到底谁更重要一点?”
沈少杭发出低沉的轻笑。
“你笑什么?”
她略微有些恼怒:“你认真回答?”
“我笑你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她双眼瞪着,内心的愤怒全表现在脸上。
他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跟她没可比性。”
“什么意思?”
“你单纯善良,她心思诡谲,我这辈子被人骗的这么厉害的,也只有这一次。”
听到这话,江绮心的愤怒慢慢消散不见,吃吃而笑:“是啊,你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真可笑!”
“嗯哼?”
沈少杭眯起双眸,手中的力气加大了些:“再说一遍。”
“说就说。”她壮着胆子:“你,跟杨斐言两人都是这样,她分明脚踏两条船,一边跟杨斐言说是你强迫她要嫁给你,一边又跟你说跟杨斐言只是朋友,这样的鬼话,竟然骗了你们这么多年。”
说起这件事,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杨斐言跟沈少杭,都不是那么傻的人,却能让一个女人这样耍着玩。
偏偏这样,还不被揭穿。
沈少杭像是知道了一切,脸上并没有任何诧异,只是笑了笑:“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
“这么说来,你知道了?”
沈少杭没有回答。
自打杨斐言死后,诸多事情指向了宁岚。
他起初不信,也不愿意去怀疑她。
但是却又不得不暗中调查她。
这一调查,许多事情也浮出水面。
只是宁岚的身份,还真是让他诧异呢。
想到这,他抱紧了江绮心:“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什么?”
“有吗?”
“我累了。”他微微阖上双眼,沙哑的开口:“睡吧。”
说完,他便沉沉睡去,呼吸声也逐渐变得沉重。
江绮心没有睡意。
分别了两年,经历了这么多的起起落落,这样温馨的时刻,实在是太难得了。
她忍不住细细打量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以前在沈家,他的衣服不是名牌,就是专门定制,出手绝对不下几万块。
而现在,穿着几百块的衣服,略显辛酸。
手指,顺着他的额头慢慢往下滑。
鼻子、鼻梁、嘴唇、下巴、喉结……
往下,她轻轻拉开他的衣服,却看见腹部又两道明显的伤口。
她一怔,赶紧拉开自己的衣服。
那里,有宁岚捅的两刀。
沈少杭这伤,哪儿来的?
……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他睁开双眼时,江绮心还在沉睡。
手机嗡嗡作响,他立即按下接听键,走到角落。
“少杭,秦家的事,阿月给你办了,你以后就少让我做这些事,省点心。”
沈少杭不由得露出浅笑:“我这不是看你平时也没什么事干,找点活让你做做。”
“你这话说的,我这整个律师事务所不是事啊,主要是外面的眼线太多了,沈家到底想做什么?阿月之前跟我说,后面封杀你的人,是何俊雅?”
沈少杭沉默片刻:“沈家那个大染缸,谁做又有什么稀奇的。”
“也是,你现在处境不好,但是你放心,宁岚的事情,我有分寸。”
“谢谢你,何笙。”
“几十年的兄弟,说这种话。”
何笙轻笑:“你这身份隐藏得够深,怕是哪天真的暴露出来,沈家那群人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挂断电话,江绮心也苏醒过来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摸旁边,却空无一人。
“少杭!”
“我在这。”
沈少杭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赶紧走到她身旁。
她慌张的抱住了他,委屈的说:“我又梦见两年前了,梦见你倒在血泊中,梦见你快死了。”
“傻瓜。”
“这样挺好的。”她呜咽着:“其实你不是沈家的继承人真的挺好的,没有那么多人觊觎你,你不用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沈少杭一愣,心里的某处被撞击着,软软的。
“你觉得,我没权没钱,什么都没有,真的好吗?”
“好!”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可男人不能一辈子吃软饭。”
“我允许你吃一辈子,沈少杭,我能养你。”
她说这句话时,目光灼灼,像是伴随着星月,明亮开阔。
他突然才发现,自己竟然错过这样一个傻姑娘,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