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晓没有提起,还能用她失忆来解释,可是其他的人呢?
感觉这里边肯定还有事儿!
我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观察着,此时月灵已经将那些被她有意挑选出来的一部分段龙营地幸存者聚拢到了一起,我看的很清楚,这些被月灵选中的人里,除了段龙本人外,肯定没有其他救世军的“余党”了。
也就是说刚才那些参与到营地反击第一线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就算有少部分的人当时没死,那也难逃接下来的漫漫长夜了。
月灵依旧用那种无比冷漠的表情看着地上那些被她挑选出来的人,很快我便看到她的眼里开始泛出猛烈的蓝光了。
再然后……她的手上也重新聚集起了浓重的灵能雾气,这些气息一点点接近段龙以及其他的人之后,便开始像有生命一般将他们的头部全部包裹了起来……
我心里惊讶万分,对于灵能的使用我虽然自知还有很多不足,但却没想到灵能居然还可以这样使用。
这些灵能将他们的头部包裹住之后,月灵的嘴巴里便随之开始吟唱起了诡异的调子,这些调子很轻,跟她之前哼唱的蛊咒有几分相似,但又多了几分悲怆的感觉。
嗯……月灵这歌声更像是一种凄婉的……挽歌!
说白了,就是给死人唱的歌!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到后来,连深处幕布之外的我都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了。
我偷瞄了段晓晓一样,这才现段晓晓也正在看我。
“你想起来什么了吗?”我试探着问道。
段晓晓没有吭声,而是指了指幕布,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段晓晓现在所能想起来的东西已经都呈现在幕布之上了,我没有必要继续问她。
我只好继续朝幕布上看去。
这时月灵的“挽歌”声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我不知道是不是回忆中的幻境因为某种未知媒介的干扰产生了变形,总之这歌声就好像是那种硬物在玻璃上刮蹭时的动静一样,听着我头皮都麻了。
连幕布之外的我都有如此感觉,此时那些地上的受害者更是如此了,包括段龙在内,所有被月灵挑中的人都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下一刻,之前那些包裹他们头部的灵能白光便一股脑儿对着他们脑子里钻了进去,同一瞬间,这个幕布中的回忆画面也完全消失了。
……
我过了好半天才从那些诡异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中回过神儿来,当我再次看向段晓晓的时候,现她居然还在定定地盯着我。
握微微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所以……月灵曾经有意用灵能逼迫你们失忆过?”
段晓晓点了点头:“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那之后的事情……你能想起来吗?”
段晓晓又摇了摇头:“如果我能想起来,你看到的也不会是空白了,这之后的事情应该短时间内是无法回忆起来了,可是……肖辰哥哥……你应该能推断出来吧?”
“推断。”我皱着眉说道:“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在岛上的时候和月灵姐姐的相处时间是最长的,她在那之后做了什么事情,你应该有记忆吧?”
我立马明白了段晓晓的意思,她这是在让我结合自己已知的部分月灵行踪的情况下,配合刚才寒气回忆中看到的画面来推测出更多的事情。
那么……
在段龙营地遭遇毁灭性袭击的时候……月灵在干什么呢?
光回忆月灵的时间线肯定不太容易,所以我直接结合到了自己的身上,也就是我自身当时在做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当时是在得到了贺云松的求救信号之后才赶往段龙营地的,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现在的“能力”,所以在穿越岛屿中部区域的时候还并不能做到像现在一样的度。
所以我们当时足足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赶到了事地,抵达的时候,段龙的营地内早就空无一人了,我们只在地面现了血迹,而无论是营地内部还是回忆中所显示的月灵拦截他们的林地附近,都没有看到半具尸体。
貌似只有两种情况可能生,一种是月灵让那些“疯子”将剩余的尸体都搬走了,另一种则是被狼群叼走了。
以我对月灵的了解,她自己去处理尸体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更可能是被狼群吃掉了,毕竟那个时期,岛上无论白毛狼还是正常的灰狼,数量都是相当多的。
嗯……
好像我还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那时候段龙的营地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想起来的呢?
有了!
是船!
那时候段龙和林海等人曾经携手联合制作过一艘简易的木船,起码能载下二十人有余,当时段龙营地里的一部分幸存者都把这希望寄托在了那木船上,可是后来在营地袭击的前夜,这些船就已经被提前破坏了,这也就导致他们在被袭击的时候,都没有办法登上木船逃走。
那这木船又会是被谁破坏的?
月灵手下的“疯子”似乎不太可能完成这种相对而言比较精密的行动,因为当时段龙为了确保木船安然无恙,可是二十四小时派人对木船进行了守卫,那些“疯子”并不善于潜入和偷袭,所以指望他们暗中破坏木船是不现实的。
而如果那些“疯子”提前动袭击的话,段龙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们也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营地里不等着被袭击了。
所以……
这木船被破坏的最大嫌疑人……恐怕根本就藏在段龙营地里。
没错!
这个人根本就是段龙营地中的人!
那会是谁呢?
结果似乎已经显而易见了,从之前的第一个回忆画面中可以得知段晓晓早在登6岛上之前,就已经被月灵用某种和寒气或者灵能有关的手段控制了,或者说至少已经可以对其产生精神影响了。
那么……段晓晓极有可能就是月灵的突破口之一。
我刚想到这里,就惊奇地看到幕布上的画面又出现了。
这次是在海边,而且靠近海岸的地方还停泊着一艘船。
……
一艘木船。
这分明就是段龙他们之前制造的那艘木船啊!
我心中惊奇不已,心说难不成这种寒气回忆还会随着我个人思想的改变而生变化?
之前段晓晓的回忆中明显是没有这一段的,但是在我考虑到刚刚所说的那些细节后,这回忆画面竟然立马就出现了。
我急忙看了一眼现实中的段晓晓,这才现她身上的寒气又朝外溢出了一些。
她依然在盯着我看。
“晓晓……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回忆起的吗?”我急忙问道。
段晓晓果然点了点头:“嗯……肖辰哥哥……所以我才需要你的配合……”
说话间,幕布上的回忆画面也开始出现声音了。
是歌声……
是月灵的歌声。
还是那种“咿咿呀呀”的类似于蛊咒的声音。
月灵此时就藏身在距离海岸边最近的一处丛林之内,随着这声音的出现,幕布画面的边缘区域内出现了第二个引起我注意的身影。
果然是段晓晓来了!
而此时现实中的段晓晓也终于不看我了,转而朝幕布上的自己看了起来。
“月灵姐姐……她在控制我……”段晓晓缓缓说道。
“你是不是能想起来一些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段晓晓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她的歌声……”
“对!就是这歌声!”我立马来了精神:“你当时是听到了她的歌声后……就不能控制自己了吗?”
然而段晓晓却摇了摇头:“可以控制……”
“那……为什么你会……”
“肖辰哥哥,你先等等看……”段晓晓继续指着幕布说道。
我再一次朝幕布看了过去,居然看到月灵正在沿着林子的边缘内侧朝段晓晓走去,而段晓晓此时也正是在循着歌声寻找月灵呢。
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段晓晓身上,因为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啊!
我见过很多被月灵洗脑控制的人,他们的神态都属于那种神游太虚的样子,基本上就和梦游一样,就算是睁着眼睛,那也是完全无神的。
可是现在的段晓晓明显不属于前边的任何一种情况,她不仅看起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而且眼珠子也在左右来回观察着。
感觉段晓晓此时很像是刚刚偷偷从营地里偷跑出来的,而且还完全是她自己的主观意愿,难不成……段晓晓现在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我立马转向了现实中的段晓晓,她貌似也预料到我要问什么了,居然立刻点头承认了这一点:“月灵姐姐当时没有控制我。”
我没吭声,心说还是先等等看比较好,毕竟后边的事情还没看到呢。
只见段晓晓一路沿着林地边缘一点点接近了月灵的所在地,她明显在刻意避开现在看守木船的一些段龙营地成员。
很快段晓晓和月灵便碰面了,接着我便惊奇地现两个人居然互相拥抱了一下,一副极其亲密的样子,然后月灵又在段晓晓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耳语声按理来说我应该是可以听到的,因为这毕竟是段晓晓的回忆,那也就是说现在的这段回忆中,在我看来是月灵耳语的声音,其实是应该作为这段回忆的“主旋律”的,因为月灵是在对段晓晓本人耳语。
所以……
这段回忆的源头应该根本就不是段晓晓。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排除掉月灵,因为月灵是“耳语”的起者,如果源头是月灵的话,声音也不会小太多。
我突然现这些由段晓晓引出的寒气回忆画面……似乎要比我想的复杂多了。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些回忆并非是段晓晓一个人的记忆了,这是一个至少由月灵和段晓晓的回忆共同组成的记忆,而现在……这个人数恐怕还要增多!
至少……
现在的这个和“海边木船”有关的回忆就不是出自于她俩任何一个人的记忆。
我的目光开始在幕布上所呈现出的所有画面位置仔细搜索起来,我在寻找熟悉的人……
接着我就看到了魏冬梅。
妈的!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这个老女人当时的确是和段龙处在同一个营地里的,而在之前有关于营地被袭击的回忆中,魏冬梅也不在其中。
我后来已经知道魏冬梅当时是属于蓝鸟公司和救世军的双面间谍了,这个人可以说两边都没有得罪,这也是她后来在连续几次营地遭遇袭击中都能存活下来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的画面里又出现了魏冬梅的影子,结果自然就显而易见了……
也就是在魏冬梅出现的一瞬间,段晓晓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说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我急忙问道。
“嗯……嗯……”段晓晓皱着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是……是魏冬梅!是她在干扰我!”
魏冬梅?我感觉有些奇怪,魏冬梅虽然狡猾,可她在岛上的时候不一直都是普通人的体质吗?她只有在回到6地上之后,体质才开始生了改变。
那这个时候的魏冬梅又有什么能力来操控段晓晓?
只听段晓晓继续说道:“肖辰哥哥!就是魏冬梅!月灵姐姐被魏冬梅威胁了!”
然而我却更加疑惑了。
魏冬梅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月灵的?
月灵那个时候是受到陈烈控制的,从另一方面说的话,也可以说是陈烈罩着月灵,如果说谁敢动月灵,那也只有陈烈本人了。
这一点从当时岛上的几次月灵和蓝鸟公司成员的冲突中就能看得出来,很多次月灵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那些原本穷凶极恶的蓝鸟公司成员都会对月灵多少客气一些。
所以……如果说魏冬梅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月灵的话,那肯定是触及到了月灵自己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是陈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