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人性的扭曲!
还是道德的沦丧?
杀敌数为零,居然评分一万,满分!
这置我们广大考生于何地?
虽然在幻杀阵中呆了七刻钟,不杀一头妖兽,也没有半点损伤,这等本事相当惊世骇俗,但这也不是无视规则评满分的理由吧?
人群忿忿不平,就算那绿衣女子长得那么好看,主考官也不能如此明显的偏袒吧?
就算美色当前,给个千儿八百分还说的过去,你直接来个一万分就过分了吧?
群情激愤,就在他们酝酿着怎么跟主考官讨要个说法时,他们的目光陡然凝固了下来,瞳孔放大,身体僵硬。
他们竟然看到了,那个绿衣女子突然和一个华服少年抱……抱在了一起!
那个华服少年,正是当今太子,阳炎!
一个风华绝代,气质出尘,一个清丽脱俗,纯净无暇,在昏暗的天色下,两人相拥而立,组成了唯美的画卷。
当真是,天作之合!
然而……这心里泛酸是怎么回事?
再则,这大庭广众的,再郎情妾意也犯不着不顾礼仪,这么刺激别人吧?
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不过心里虽然酸溜溜的,人群却也不敢再想着要说法了,看这情况,那绿衣女子就是妥妥的太子妃啊!
就算让水念予淘汰了,对他们自己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好处,顶多心里平衡一点罢了。
为了这点平衡,得罪未来的太子妃,进而得罪太子殿下,然后得罪天阳皇朝这个庞然大物,乃至乾盟,太不值当了!
何况,就凭太子妃的身份,他们讨要说法,主考官们就会给么?不把他们乱棍打出就是好的了!
突然之间,芳香满怀,阳炎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水念予推开。
“你干嘛!”水念予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反倒是阳炎这把她推开的举动让她很是着恼,这是什么意思?
是自己哪里硌到他了,还是自己身上哪里有异味熏到他了?
至于这么嫌弃她么?
阳炎无视了她幽怨的眼神,见伤势最重的叶雨凝缓缓睁开眼睛,看来调息得差不多了,便向着下一关的考核地点走去。
水念予跺了跺玉足,跟了上去,叶青和无名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唯独叶雨凝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不明所以。
只觉得,所有人都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怪怪的。
……
第三关,玉泉台,建造在一座池塘中央,周围一柱柱喷泉涌出又如瀑布般洒落而下,激荡起一圈圈水花,美伦美奂。
玉泉台很大,每一批次可以同时考验五十人,而阳炎他们刚好是最后一个批次,这一关依旧有前面被淘汰下来的考生围观。
他们自己在这一关中败下阵来,知晓其中厉害,也更想知道其他人表现如何,当然也想看看有没有特别出众的天才涌现出来,满足好奇心的同时也可以当作日后的谈资。
“嘿,你们觉得这一批人怎么样?”一名玉冠青年口中叼着一根水草,跟旁边的同伴们闲聊着。
“那两个姑娘好美啊!我要醉了!”左边一人露出痴迷之色,惹得众人嗤之以鼻。
“再漂亮也跟你没关系!”
“切!”这人撇了撇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你还君子!”玉冠青年敲了下他的脑袋,声音略带警告地道“那两姑娘一个是长乐郡主,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可别有什么心思。”
那轻佻青年惊了一下,忙正色道“世子殿下说得是!”
又一人疑惑道“她们怎么会来参加入盟考核?”
越王世子,也
就是玉冠青年淡淡道“看到她们中间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英杰了没?那就是当朝太子殿下。”
隔着这么远还能把谄媚的话说得如此清丽脱俗,众人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据说太子殿下天赋之高无人能及,不过这一关考验的乃是心性,而且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看悬乎。”先前那轻佻青年语气微酸地说道。
虽然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但这齐人之福也太羡煞旁人了吧?
如果换作是他,少活百年都愿意。
越王世子知道他的德性,懒得理会“拭目以待吧。”
人群议论之时,玉泉台上的考验已经开始,各人脸色均有变化,几乎呈现了众生百态。
阳炎来到了兵荒马乱的年代,看到了无尽苍凉的景象,残垣断壁,马革裹尸,白骨露于野,血鸦纷飞,村庄、城镇全部被洗劫一空,鸡鸣不闻。
这几乎是天阳皇朝自德宗皇帝以来,四方边境的真实写照,北伐之时,阳炎亲眼目睹收复一座城池,杀尽敌寇之后连一个活的人都看不到的情景,城外的村庄更是早已不存在了。
而这样的城池,不是一座两座,而是几十上百座,北伐结束,从中原迁了不知多少人前往北方,才让这些地方重新焕发一些生机。
阳炎脚下踩着的土地流淌着猩红的血,可以预见这场血腥的屠杀劫掠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你好好看看周围,负隅顽抗有何意义,看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你若肯投降,高官厚禄尽可你得!”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入了阳炎耳中。
阳炎脚步一顿,转而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不多久他看到一面面绣着血红月亮的旌旗,那是一支数千规模的肃杀军队,浓浓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不用想,屠了整个城池的就是这支军队了。
说话的乃是领军主帅,一名浓眉大眼,身强体壮,面色冷酷的大汉,武器是厚重的流星锤。
而在军队的对面,残垣断壁中,血水浸染的地面上,一名银甲将军和两名禆将和数名副官,另外就是十几名拿着劣质武器的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靠在了一起,握紧武器的手毫不放松。
一排排铁甲军士如墙推进,长槊整齐有序地刺出、回缩、再刺出,银甲将军和两名禆将以及数名副官拼命地挥舞着武器,将一名名铁甲军事斩落血泊。
那十数名百姓也是被激起了血性,没有甘心只被官军保护,他们也用自己手中的劣质武器一下一下地挥砍着,贡献着绵薄之力。
可惜,这支军队数千名军士,倒下一片又立刻补充了上去,阵型很快就稳住,纵使银甲将军他们如何勇武,以一当百,面对这样一群杀戮机器,也是不时有人倒下,防线一点一点后退。
副官全部倒下了!
一名禆将被刺成了刺猬,气绝而亡。
百姓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银甲将军没有妥协,他冷声回应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尔等蛮夷,妄敢称尊,某虽不才,也要尔等知道厉害,杀!”
“杀杀杀!”仅剩的一名禆将与血染全身的百姓声嘶力竭地喊道,视死如归。
“好好好!”敌军主帅,冷酷大汉冷笑两声,突然一甩流星锤,竟是直接脱手飞出,直奔银甲将军头颅。
而这时银甲将军正在应对一拥而上的千军刺,根本无暇应对这必杀一击。
“将军!”
关键之时,却是那名禆将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不仅以肉身替他挡下了千军刺,也被飞驰而来的流星锤击中了脑袋。
“活下去!”他最后吼出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前方数名铁甲军士扑倒在地,任由铁甲军士手中的长槊不断刺穿身体。
“成子!!啊!杀!”银甲将军目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