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风熠扮作官役跟着人们到了一个位于地下的巨大的铁炉。洞壁排列着铸好的戈、矛、剑、刀等。到处是叮叮当当的声音,中间两口高高的大炉,想必就是熔铁的地方。
这时,官差开始点人,点到4个,最后一名是胡铁秋。风熠一心惊,赶忙溜到四人聚集的地方,只听官差说:“你们四人劳役已满,来领银子回乡。”四个黑黢黢的人都非常高兴。风熠成为了押解他们的人。往上走,走了几层,到了一个房间。
里面两架长梯,官差让四人上去走到尖端。四人往下看,吓着了,长梯口下面正是熔铁的两口炉!四个人质问着要下梯子。
只见官差一起砍掉了连着墙上的绳子,四个人和梯子一端瞬间往下坠去。原本已做好救人准备的风熠一手抓着一架梯子的另一端,两边压住。只有一人没反应过来掉了下去,那个炉发出轰的一声响,溅起恢弘的火星。风熠把梯子两端朝中间一合,三个人离开了火炉口掉地上。
这套动作极快,没有给愣住的官差杀死风熠的时间。官差反应过来拔刀乡风熠砍去,可是哪有风熠快,快速抽出剑,结果了两名官差。并且一句话不说拎起一名官差受重伤躯体,朝后扔去,准确地掉入了火炉,又迎来一声轰的声响和万点火星飘出炉口。剩下两名官差吓得跪下求饶。风熠瞪着官差问:“谁是胡铁秋?”被救下的一名铁匠过来说:“我是,我是,侠士饶命!”
风熠看了他一眼说:“你父母思念成疾,你马上离开这里,骑上官差的快马赶回家乡,见二老。带他们去西蜀。”胡铁秋忙说是是。
“你们两个。”那两人前来,“外面守卫我已解决。你们也立刻出去,请人将这里的事简短写下,连夜刻印,贴满建业城。明日一早去朝廷官衙击鼓鸣冤,讲清此事。”二人答应着,朝上走,出去了。
又用剑对着两名官差:“你们,配合我并作证。便留你们一条活路。”说话的同时,把刚才死去的另一人也投进了火炉。二人恐惧地答应了。
三人到了炼铁的下层,其中一人大喊:“所有人停止做工!上头来新任务了。差吏也集合听命!”于是所有差吏集中到了几人的后面,所有铁匠集中到了几人的前面。风熠低沉地问:“都齐了吗?”
一个差吏说:“齐了,齐了。”
风熠抽出羲和,舞几个剑花,然后羲和插地,自己也半跪在地上。从羲和出发,两缕火焰从剑尖出发,将全部差吏围起来。风熠抬头说:“谁敢出界,烧之。”
一个差吏叫嚣:“你他妈是谁!怎么混进来的!”反派就是蠢,没看见他穿着差吏衣服?那人心想这点火焰咋能烧人。一脚踏出。那处的火焰瞬间包围了他,那人大叫着在地上打滚,众人有的躲避,有的帮忙扑灭火焰。差吏不敢再妄动。
“谁是管事?”风熠也放松了身形。领头的惶惶前面一点,说:“我,我是。”
风熠勾勾手指,领头的突然跪地,头靠近界限,一股火苗窜起来烧了头发前部分。那人大叫起来。风熠说:“我问你,若不说实话,我就一点一点烧了你。他要是哪里说错了,你们纠正,否则,两个炉子装得下你们全部人。”大家都跪下说是是。
风熠道:“听好了。为何把铁匠投入炼炉?为何要造兵器?你们的后台~是~谁?”铁匠们听到第一个问题就不可思议,讨论起来。原来所谓的劳役到期,领钱还乡居然是走向死路。
领头的跪着说:“真人饶命!同安寺从东瀛蓬莱山买回一批玄铁。传说这是蓬莱仙人陨落后肌骨和仙器所化,若锻成武器,可杀仙。刺中神仙,也会化掉其灵力和神性。每一炉我们会加入一些玄铁,但是玄铁极难熔炼,需要以肉身祭炉,才能炼化。最后一把纯玄铁剑,需要100个铁匠祭炉才华熔化。”
听到肉身祭炉,铁匠们群情激愤,要杀死官兵。
风熠一定手,止住铁匠,说:“你们要杀的神,是谁?赤槿仙尊?还是全部篁真门仙君?背后的策划人是谁?”
领头的着急道:“真人,我只是负责锻造兵器,至于上头的事也不会告诉我。”突然,两个熔炉发出沸腾撕裂的声音,继而裂开的缝,点点红液渗透而出。一个差吏大叫:“不好了,要,要爆炸了!”
差吏衣服都一样,风熠没注意到,他放过的一个差吏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风熠取出剑,火圈消失。钢铁液体瞬间爆裂,风熠一手抓住一个铁匠逃命。铁匠仍被溅在身上的铁屑烫得叫。风熠站在地上,无能为力地看着废寺坍塌完全遮盖了地下铁炉。
风熠将两个铁匠放进一处勾栏里,忙完已是东方熹微,自己先回去找林慕和,拉着林慕和的手就往外走:“师尊,先离开这。同安寺就是后台。”
二人走出同安寺,发现满大街贴着通缉令。竟是风熠仙君为铸剑,将全部铁匠和前去抓人的官兵投进熔炉祭剑。赤槿仙尊在数十名求子妇女夜宿同安寺礼佛期间,淫之,以己身送子。风熠看着林慕和说:“师尊,我就一晚上不在,你都干了什么!数十名,你有这么厉害吗!”
林慕和扇了他一耳光:“一看就是假的,你也信?你有没有杀了全部铁匠官兵?”
“你不会□□少妇,我还会杀铁匠吗?”
“那可不一定。”林慕和语气极速,“你生性暴虐,什么事干不出来。”
二人还在斗嘴,却被官兵和同安寺的武僧团团围住。释清严说:“赤槿仙尊,风熠仙君,想必昨夜之事多有误会,还请二位随我回去,解释清楚。”
风熠说:“释清严,没想到铁匠失踪背后的主谋居然是你!”
释清严平静地笑笑说:“风师兄为何先告状,用全部铁匠祭剑的,不是风师兄你吗?”
风熠不屑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从调查之初,就已中了你的圈套是吧?还传赤槿仙尊□□少妇,说出去谁会信!”
释清严仍然笑着,说:“当然有人信,听闻赤槿仙尊赐子,不少妇女争着要来呢。”
风熠生气了,原来师尊也早已被他们安排上:“释清严!敢算计我们,你好卑鄙!你究竟有何企图?”
释清严说:“贫僧哪敢算计仙君。贫僧今日才知人人皆有两面,金玉其外,未必不会败絮其中。”
“贫僧?”风熠讽刺道,“你们同安寺僧尼,个个富得流油、膘肥体壮,还敢自称贫僧?喝酒□□意图谋反,还有点释家的样子吗!”
释清严仍义正辞严:“意图谋反的,难道不是风师兄吗?不过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所以还请让同安寺庇护二位仙君,若被被官府抓走,严刑拷打,不死也掉一层皮。”
风熠怒道:“篁真门仙君不是你说诬陷就能诬陷的,我们偏不就范,谁能拦得住!你们同安寺高僧可不算凡人,佛道两家从未有过不和,今日我倒想一试高下!”
不料林慕和说:“那就劳烦贵寺庇护,还我二人清白。”释清严笑着合十退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进了一间房子,沙弥关上门,释清严设置了一道结界。
风熠气呼呼地坐下,倒了一杯水想喝,林慕和手指一道真气给他击落。风熠大声说:“林归!你束手就擒也就算了,为何还不让我喝水?”
林慕和在风熠开玩笑时爱打他,看他真生气时,倒还懂得忍让,说:“你还想被控制吗?他说的不错,要解决事情,要么在官衙,要么在同安寺,在官衙还不如在同安寺呢,也好调查事情。”
风熠不屑地说:“杀了释清严一流,远走高飞不就行了吗。”
林慕和剑鞘狠狠往地上砸了一下,睥睨风熠说:“远走高飞,徒留下骂名,我做不到。你还说你不会毁天灭地?你果然是生性暴虐。动不动就要屠人满门。”
风熠见师尊生气,故技重施,半跪在腿边,手扶着林慕和地腿说:“师尊,是他们先算计我们两个的,怎会还我们清白。我就喜欢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办法。”
“快刀斩乱麻,正是妖魔的方法,完全不顾及后果。”
风熠叹口气,双手握住林慕和的手指说:“师尊,篁真门果然不适合入世。完全算计不过凡人的心眼儿。等师尊找回了名誉,我们一起归隐避世好不好?”
林慕和看看被握住的手,又看看风熠,转移话题说:“你说话就说话,握着我的手干什么?”风熠一个笑容,丢开手。心里却想,我还想握你的脸,你的背,你的腰呢。
第三天,梁王听闻此事,着急忙慌地冲进同安寺风熠和林慕和的住所里:“哎呀,真是怠慢了二位仙君。二位仙君怎可能做这些事?寡人已下令,撕毁全部通缉令,百姓不得妄语。真是委屈二位仙君了。”
林慕和扶老皇帝坐下,轻声说:“大王,同安寺搜刮百姓田产土地,民脂民膏,百姓早已不满。现在又征召大量铁匠,锻造兵器,恐对朝廷不利。大王要早做准备。”
老皇帝笑说:“仙君此言差矣,同安寺是南梁国寺,只礼佛,不参与政事。”
风熠说:“梁王,你想想,通缉令说我将所有铁匠和官吏投入铁炉,却从不知在何地。因为这铁炉被同安寺隐藏于地下。我想救铁匠的时候,他们让铁炉爆炸,因此被埋掉,毁尸灭迹。我先前救出的两位铁匠被放在城东勾栏里。问他们就能知道真相。”
跟着老皇帝的老宦官说:“大王,衙门报告城东勾栏里两人争名伶斗殴致死。”老皇帝沉思了一下,说:“烦请二位仙君随我回宫,待寡人慢慢查来。”二人点头。
这时,释清严闲庭信步地进来,拱手行礼说:“父王!”二人吃了一惊,释清严居然是王子。
“清严!”老皇帝怒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同安寺真的征召铁匠铸兵器吗?你想做什么?”
释清严笑笑说:“父王既然知道了,难道还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吗?两位仙君,这是梁朝的内政,凡人之事,篁真门介入是不是不太好啊?”
风熠道:“你们以铁匠祭炉,这件事我们必须介入。”
老皇帝痛心疾首:“清严!你为何要做这种事!娼妓之子,果然不堪教养!”
释清严眼神狠厉,发怒了:“你凭什么教养我!我不过是你在同安寺□□,与娼妓所生之子。别的王子能分封为郡王,我只能在同安寺做个僧人吗!甚至连皇家之姓也不配拥有,应召入宫,也徒听宫廷之人闲言碎语。别的王子尚有资格争宠,有朝一日获得传位,而我只能在这同安寺,做僧人到终老。昏君!你只顾自己快活,从来不管给别人留下多少痛苦。你要轮回,我便给你轮回!”
林慕和道:“释清严,弑父弑君之事,不可做。”
释清严邪魅一笑:“谁说我要弑父弑君?弑君的不是你们吗?”说着退出门去,老皇帝去追,却被迎上的一剑贯穿腹部,不一会儿便死去。
只听外面大喊,篁真门仙君畏罪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