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竞没松手,“你呢,有作业吗?”
“没有了。”
“那来陪我。”
“好。”
江桥就红了脸,高高兴兴地跟进卧室,搬了小板凳坐在他身后,认真地给他按揉肩膀,按着就趴了上去,闭上双眼听键盘敲击。
再睁开眼,是一片惨绿的波浪线。
“哇,股票啊。你用什么咨询网站?”
“我不用。”
陈书竞随口道:“能放上网站的消息,与其说对投资者有益,不如说是对发放者有利而已。”
“可这么多投资人……”
“都是盲人摸象。”
江桥:“……”
他的心头一颤,仿佛当头一棒。
前几年金融证券火得要命,入行难免要心存幻想,幻想着有天能一飞冲天,靠实力跨越阶级。可这轻飘飘几句,否定了不少努力。
大概真是这样,对所谓资本持有者来说,别人摸到的都只是蝇头小利,在推动大象运行。
江桥有点难受,试探道:“那比如说这次医药股,翻了几十倍……”
“消息是早就有,可国难财烧手啊,不能碰。抬高了股价岂不是扰乱市场,等着喝茶。”
“……啊。”江桥半懂不懂。
陈书竞就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现在也是好时机。”
他捏了捏江桥搭在肩上的手腕,人就乖巧地溜进了怀里,纤细的手臂像美人蛇缠上肩颈,抱得紧紧。
“那现在投什么呀?”
“你猜。”
“哎呀……”
“哎个屁,你不学金融吗,这都猜不出?真是不养脑子光养逼。”
“呃……”
江桥害臊,但也不太生气,习惯了。反而低下头心跳加速,湿了内裤。
陈书竞了然地伸手摸,拨开T字裤狭窄的裆部,修长的手指揉搓湿漉漉的阴阜,探了下阴道口就离开,带出透明的淫液,抹在江桥嘴角。
江桥羞涩地舔掉,含住手指嘬弄。又会意地蹲下身体,将膝盖放在拖鞋上,双腿大开,打开眼前的拉链。
他边把性器舔得啧啧作响,边听见键盘敲击。陈书竞照常做事,抚弄他的后脑勺示意轻重缓急。
还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母亲问在英国如何,他说成绩可以,过得不错,不缺钱,没谈恋爱,我不会辜负谁……在学习,先挂了。
江桥听到没谈恋爱,突然间难过不已,手和口的动作都慢了,被冷淡地白了一眼。
他有点委屈,但又没法生气,只能更加专心,把龟头舔得亮亮晶晶,口水涟涟欲滴。
终于吸出精液,他竖着舌尖挡了一下,就没被呛着,再全部吞进喉咙,舔了舔唇边。
陈书竞射了,就舒服地喘息一声,拉上裤子拉链,把纸和水杯往下递。
江桥拿着杯子,从桌底爬出来又坐上腿,被顺手搂住了屁股,手掌横在腹部,时不时勾两下穴肉。
他边呻吟,边看着陈书竞,一脸的不舍依依。
陈书竞觉得还挺可爱,就笑了笑,把笔记本撕下一页,让他拍照。
“学费不转你了吗,你可以买点儿股票。”他敲一敲纸页,“我就投这几支,赔了算我的。”
“你买就完事。”
第42章天生好运
第二天他们去国家美术馆,没戴口罩。两个星期了还风平浪静,路上都没人戴,陈书竞嫌麻烦了。
他俩打车到查令十字街,手牵手穿过一排林立的书店。其中品类琳琅,有不少特价二手书,标注两磅一本。
陈书竞买了套崭新的爱情小说,说这玩意可以学英语,“我看了一学期,九十到一百四。”
江桥忘了夸他,只看着那本书发呆,心道这也太少女了些,“你买来看吗?”
陈书竞:“送人。”
江桥立刻在意起来:送谁呢?
陈书竞想到什么,“去美术馆也是拿礼物,逛不了多久。”
“哪个朋友呀?”
“你不认识。”
“哦……好吧。没关系,我陪着你。”
“行,宝贝真棒。”
江桥就红着脸笑了笑,往他身上更加靠近,仰起头讨了个亲亲。他周末出门都会穿女装,想显得更加般配。
他喜欢别人侧目偷看的眼光,还有人拍照,好像他们是什么神仙眷侣。那种感觉迷之上瘾。
江桥惯常欺骗自己。
国家美术馆的内部装潢古典,是红橙黄色系,阶梯的墙上也挂着油画。展厅有数个,展品繁多,认真看能逛几天,可他们走马观花。
陈书竞不是行家,没心情看颜色光影,但偶尔能说说流派和年代,尤其是故事背景。
比如有一幅是马背上赤裸的美女,她为了劝伯爵丈夫给平民减税而裸体游行,打赌说不会有人偷看,最终赌赢。
江桥觉得这故事很奇怪,很容易被曲解,但陈书竞觉得还挺感人的:她相信民众有修养和善意。
江桥有点郁闷:“我可能搞不懂艺术。”
陈书竞却道:“没什么,都是精神层面的消遣。曾经只有贵族得闲,现在谁都能看,用不着捧上高殿。不能打动你就只是张纸而已。”
江桥:……
他惊异于这番言论,不敢苟同,但又被那离经叛道的腔调所吸引,好像浑不在意。
如果谁来反驳,以陈书竞的个性,大概也会认真聆听,然后回复一句:您说得有理,但我说得更清。
真是从来不碰壁的自信。
江桥的心尖一颤,里边羡慕和嫉妒反复辗转,竟然生出种很缠绵悱恻的情绪来,仰着头望住了他,挪不开眼睛。
他想到初中时成绩太低,老师让他把袜子塞进嘴里面壁,他告诉母亲。
王慧说:老师怎么会不对?你听话一点,好好学习!
江桥从此不敢再多言语。
陈书竞瞥了他一眼,就看见那双眼睛淌着水光,又很明亮,里边热度沸腾,像水房的蒸汽柔软又烧烫,迷恋和渴望都摆在脸上。
看得他微微一怔,非常喜欢也非常享受,做爱时的性癖满足,鸡巴微微抽动,觉得真他妈带感,欠日。
但同时也有点心烦。
这个宝贝分手一定很难。
江桥不知道陈书竞的心思,见他看着自己眯着眼,若有所思似的,不禁奇怪道:“怎么了呀。”
“没怎么。”
江桥扯他的袖子,“……你不高兴?”
“没有。”
“陈书竞……”
算了,陈书竞想,先爽着,等事到临头再说。
于是敷衍地笑了笑,揉揉情人的小脑袋,安抚地拥入怀抱,打算去拿预订的礼物。
俩人穿着同色调的衣服,风格又颇为复古,在古典背景中穿梭,倒也像画一样夺目。
他们穿过个人少的展厅,正面有幅巨大的油画,挂在暗红的墙上,颜色鲜明,内容大概是讲圣经故事,耶稣降临。
江桥觉得好看,适合拍照,小声地请陈书竞帮他。拍完了一看,才发现自己挡住了一位信徒。
那信徒半跪于地,虔诚地捂住胸口,仰望圣灵。江桥看着,在心里叹了口气,恍惚间竟觉得那好像自己。
只可惜没选对人来崇拜。
他俩找到了工作人员,陈书竞说要拿订制的复刻画。对方核对信息,领他们穿过堂皇的厅门,到白色调的底层的办公区,请稍作休息。
江桥好奇道:“复刻画?”
陈书竞就告诉他,有个朋友喜欢梵高的向日葵,Ins上发了几次,过几天要庆祝生日。
这系列馆藏有五幅,在五个国家,陈书竞在各博物馆都订了复刻版。官方出品会带标志和号码,价格也高,送人总比市场上那些有排面。
反正也买不起原版。
江桥睁大了眼:“这么走心啊。”
他竟然有点艳羡。虽然自己从来不过生日,也不想期待礼品,期待了反而让人糟心。
“还行吧,”陈书竞说,“主要什么礼都送过了,我很难想个新鲜。”
“这已经够新鲜了,”江桥小声道,“反正对我来说。”
对他来说,只要跟陈书竞相关的,哪个不新鲜?
“你的生日多少?”
江桥心头一跳,“12月24号。”
“平安夜?”陈书竞有点惊讶,“看来你天生好运。”
“你的生日呢?”
“也是十二月。月初。”
“啊!”
江桥欣喜不已,“这么近!那,那我到时候送你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