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的银色果盘因为摇晃,发出急促碰撞的声响。
一道走到神殿门口的身影,在听到这古怪声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缩着身体躲到了门的旁边。
声响越来越大,夹杂着呜咽的声响,还有肉体碰撞的响动。
躲在门旁的矮小身影,又伸出头来,悄悄往里面窥探了一眼。神殿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诸多混杂的声响,从神像正前方的供桌上传来。躲在门口的人,扶着门,探着头往里面张望着。这时候的月亮,虽然还不够明亮,但绝对比神殿里亮堂的多。门口那个窥看的人的头颅,被剪成了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投射在了地面上。
“希尔曼,你这个……”辱骂的声音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拔尖成为一声惊喘。
听到神官的声音,躲在门口的人忽然僵硬住了。
天上的流云散开,月亮的清辉洒落下来,他看清了神殿里正在发生的,异常荒淫的一幕。
他看到神官被压在神殿上,修长的双腿踩着自己的衣服,挣扎不休。光亮不足以照亮整尊黄金神像,他能看到的只有神像的一部分,还有神像下,匍匐在供桌上的那具身体。
银色的头发像是海藻一样铺满了整张供桌,有些因为沾上了汗液,黏在了光洁的背部皮肤上。
而压在神官身上胁迫他的……
站在门口的人收回了视线,背身靠在门口,这个时候,他需要用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才能压制住自己的惊呼。
希尔曼,希尔曼王子和神官……
不。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但是等到他继续往里面窥看的时候,展现在他眼前的,仍然是那一幕。神官的挣扎,弄翻了摆在桌子上的供果,希尔曼的衣服,盖在那些供果上,随着桌子的晃动,衣服上的金饰也跟着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神灵一定会惩罚你的!”
看到自己敬仰的神官,在不甘愿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对待,他的心中涌出了一种极大的愤怒。他甚至忘了希尔曼的身份,催动魔法就想将神官大人救下来。但是当他魔法催动到一半,他又忽然清醒了过来。他曾亲眼在市集里,看到过希尔曼施展的神力,如果这个时候,他用了巫师的魔法,在阻止希尔曼之后被他察觉,一定会再度被处死的吧。
他不想死,他想一直留在神官的身边。
黑色的烟雾状的魔力,在他手掌还绕了许久之后,被他一个紧握捏碎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神殿中的暴行,因为神官的挣扎而捏紧自己的手掌。
那样虔诚圣洁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呢?他还没有任何一个办法去帮助他,他甚至都不敢露面。
真是没用啊。
他这样在内心里痛骂着自己。
终于,在神殿中的神官因为某种难以抵御的刺激,伸长脖颈呜咽出声的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住的从神殿外逃开了。
……
不知道神殿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别人尽收眼底的温饶,还在内心反复诅咒着希尔曼。
他的眼睛已经泛红了,可怜兮兮的眼泪挂在眼角,再加上因为一次次呜咽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染的亮晶晶的嘴唇和濡湿了贴在鬓角的银色发丝,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的味道。
希尔曼贴在他的背上,身上发烫的汗液,沾满了温饶的身体。当然,除了汗液之外,温饶还被迫接纳了他的□□。
都说男人最清醒理智的是在发泄之后的那一段时间,希尔曼现在就在这种状态中。他用额头抵着温饶的后脑,一次次吐出灼热的呼吸,在平复身体快意的同时,又在心里懊恼自己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对象还是那个恶毒的神官。
松开一直紧紧钳制的神官的手臂,一开始还挣扎不休的两只手臂,此刻早已没了力气,软软的横在供桌上。希尔曼看到了他纤细手腕上的红痕,内心中又悄悄滋生出了一种愧疚来。
他……
趴在供桌上的温饶因为希尔曼停止了动作,回过头来,他的眼中已经积蓄了很多生理眼泪,目光晃动的像是洒满金色阳光的湖面。
“神灵庇护奴里安,你却对他的神官做出这样的事!”温饶也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被仇敌给……如果让王妃知道了,一定会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吧。
希尔曼听着温饶威胁的话,松开手臂,从温饶身上退了下来。
温饶趴在供桌上,赤条条的身体上,留下了许多红印,尤其是股间和大腿内侧,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向来只是嘴巴花心,营造出自己风流印象的希尔曼,看着自己弄出来的伤口,难得的有些心虚。
温饶现在还爬不起来,他身体被希尔曼压的太久,早就已经麻痹了,正能维持着那个可怜的姿势。
希尔曼按了一会额头,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伸手想要去将温饶从供桌上扶起来,没想到温饶直接打偏了他伸过来的手,“希尔曼,神灵,不!国王也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希尔曼知道,这件事错在自己身上,但是因为习惯性的和神官对峙,所以在温饶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还是反射性的反驳了一句,“如果你想让国王知道,你曾赠予魔药迷惑王妃的话。”
温饶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魔药的事,听希尔曼这样说,气的牙关紧咬。
希尔曼蹲下身,将温饶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想帮他穿上,但在他蹲下来的时候,目光一瞥看到了地上那些湿哒哒的痕迹,想到这是神官身体里的,他的脸就忍不住红了红。但好在这里天够黑,他即使脸红,近在咫尺的温饶也看不出来。
希尔曼小心翼翼的帮温饶穿着衣服,他一边帮他穿,一边不好意思的道歉,“我刚才可能是因为喝醉了,我……”他从来没有这样软下态度和温饶说过话,所以这些话他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别扭。
但温饶根本不领情,希尔曼帮他穿衣服,他还在不断挣扎。希尔曼就看到从他腿上留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虽然刚才已经发泄过,但希尔曼还是因为翩翩联想,再一次来了感觉。
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别碰我——滚开啊。”脏话在刚才已经骂完了,现在温饶能说出来的,都是些软绵绵的恐吓之语。
希尔曼为了制止住他的挣扎,帮他把蔽体的衣服穿好,抓住了他的脚腕,“别动——”温饶根本不理他,他只得又补上一句,“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话,就别乱动。”
闻言,温饶果然停止了挣扎,只是身体趴的更厉害,不用说,希尔曼也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又在诅咒他了。
帮温饶把贴在身上的头发弄散,再帮他把衣服穿好,希尔曼站了起来,转过身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两股战战的温饶,跟着鹌鹑似的站在旁,看着希尔曼在他对面穿衣服,忍不住出于报复的想抬腿踹他一脚,奈何他现在腰酸腿软,只能退而求其次从供桌上捡了个水果,向希尔曼砸去。要是平常,希尔曼是一定能够防范住的,但他现在心里也乱成一团麻,就这么生生的被这个水果砸到了后脑。
咚的一声,水果掉到了地上。
希尔曼吃痛,捂住后脑,温饶以为他要报复,正提防着的时候,希尔曼目光复杂了看了他半天,又扭过头去穿衣服了。
这样就想一笔勾销刚才的事了吗?休想!
在温饶还在搜刮坚硬的东西的时候,希尔曼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转过身,看着脸上红霞未褪的温饶,嚅嗫的说道,“我会送些伤药过来的,这几天你好好在神殿……”
希尔曼实在没有安抚床伴的经验,尤其床伴还是敌人的阵营的,实在令他想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生硬的说出这样的话。
愤怒的温饶,只想说一个字,“滚!”
虽然希尔曼并不怕温饶去国王那里告状,但是为了两人的名誉,他还是提醒了温饶一句,“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你可能没办法继续呆在神殿里了。”他说的是事实,神官需要身体干净纯洁,和女性已经算是污秽了,更别说还是被男性……
“你是在警告我吗!”温饶气的眼前都发黑了。被人上还被人威胁什么的……
希尔曼本来想解释,但是张口之后,又发现这是在不符合自己,他虽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但是对方帮着王妃,也没少给自己找麻烦。这么一想,希尔曼就换了一个语气,“就当是警告吧。”
温饶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希尔曼不敢看他,因为一看到温饶,他就忍不住想到刚才的场景。令人意外,神官的身体,竟然会那样让人着迷。不然他在做之前,就会清醒过来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滚!”温饶现在能说出的,也就这一个字了。刚才更恶毒的话,他都已经骂完了。
希尔曼王神殿门口走去,在踏出神殿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那个被他侵犯到流泪的神官,已经背转过了身,由金色的神像衬托,即使满身污秽,也仍然有一种圣洁感在其中。
他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借由对他的偏见,做出这样恶劣的事?
希尔曼心情复杂的离开了神殿,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来圣洁无比的温饶,整张脸已经扭曲在了一起。
“希尔曼,我cnm!”
辱骂的字眼层出不穷,只可惜没有人能听见。
……
神官今天没有来神殿中,当值的少年,神色恍惚的站在神殿的门口。和他一起当值的几个女奴,察觉到了他今天的异常,正准备和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女奴走了过来,她停在了少年的面前,“神官大人要见你。”
“什么?”少年惊惶的抬起眼睛,“见……见我吗?”
“是的,跟我来。”
少年犹豫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又想起了自己昨晚在神殿外看到的那一幕,神官大人发现了吗?会惩罚他吗?
思绪乱成了一团,在他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路的女奴已经停下了脚步,他猝不及防,一下撞到了女奴的后背上。
女奴回过头,有些厌烦的对他说,“进去吧,神官大人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