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全知道，楚倾歌怕是不太可能放弃了。
“楚姐，那你也好歹上车，我带你去吧。要不然老大那边知道了该怪我了。”付全有些无奈的说道。
楚倾歌最终还是给了付全面子，上了车。
车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董小雅所在的那幢别墅。
付全觉得自己应该是用上了自己的极限车技，这才将车后座这个仿佛定时炸弹一样的楚倾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送到了这儿。
“要我跟您一起进去不？”付全犹疑的看着这栋别墅，又看了看楚倾歌。
楚倾歌神色淡然，“不用。”
她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又停下来，似笑非笑的说，“如果一个小时内我没出来，就报警吧。”
楚倾歌撂下这句十分吓人的话，在付全震惊的眼神下缓缓进去了。
大门很奇怪的敞开着，里头的小花园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打理了，有些荒芜。
不过安保系统还算是好，楚倾歌刚踏入，就有警报响起。
从别墅内跑出一个穿着干练小西装的中年女人，看到楚倾歌后，愣了一下，而后眼中升起一些真实的恐惧。
楚倾歌站定，迎着阳光看着中年女人微微的笑，“好久不见啊，白姨。”
白秀芬整个人已然方寸大乱，她甚至不敢看楚倾歌的眼睛。
脸色惨白的，她上前，低着头赔笑，“倾......楚小姐，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妹妹家，用着的还是我楚家的佣人，不准我来？”楚倾歌瞅了她一眼，径自往里走，“还是时间长了，白姨忘了我是谁了？”
白秀芬当然不会忘。
当初是她伙同董小雅一起，做了那许多的事......
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见到楚倾歌。
但是如今不仅见到了，还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楚倾歌。
虽然说楚倾歌的脸和从前有了细微的差别，但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可白秀芬还是能察觉那细微之处的变化。
她的五官，比以前多了一点凌厉的味道，整个人的气质也是。
当楚倾歌的目光落在白秀芬身上的时候，白秀芬整个人都有一种被地狱恶鬼盯上的感觉。
“没有，没有......您请进。”白秀芬请楚倾歌进到里头，楚倾歌一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微微一笑，似是嘲讽，却是很轻很轻，仿佛根本不屑于嘲讽一样，“怎么，我妹妹现在混得这么惨了？家具摆设少了这么多不说，连佣人就都只剩你一个了？”
叶家虽然还供着董小雅的生活日常费用，但到底不太可能给太多了。
董小雅自然无法维持以前的生活。
这栋房子，楚倾歌上次来，是六年前。
她那时候有多痛多难过，现在就有多爽快。
楚倾歌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悠哉的道：“怎么，董小雅呢，要我请她下来？”
白秀芬在一旁站着，始终连话都不敢说，此时闻言才鼓起勇气道：“小姐，小姐她......在午睡呢。”
“午睡？”楚倾歌噗嗤一声笑出来，定定的看着白秀芬，“下午五点了，午睡什么？”
白秀芬实在让楚倾歌的眼神看的有些不适应，向后退了一步，匆忙的道：“我去帮您把她请下来！”
说完，就飞快的上了楼。
楚倾歌开始打量这儿的一切。
仿佛和从前比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楚倾歌抬头看去，只见董小雅神色迟疑着，防备万分的慢慢走了下来。
“楚倾歌？你还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董小雅站在一楼楼梯的拐弯处，警惕的看着楚倾歌，“我们之间可没有话说。”
楚倾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看你的笑话？”
不，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但楚倾歌没有这么说。
按照付兴彦说的，不是还没有证据么？
通俗一点说，她今天就是来让董小雅不舒服的。
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记住，她楚倾歌，绝对不可能跟她善罢甘休！
“难道不是？”董小雅冷笑，把披着的披风紧了紧，缩了下肩膀，“难道你还能是来把寒臣还给我的？”
楚倾歌冷笑，不屑道：“那个东西，谁要谁拿去，我送给你！”
她顿了顿，笑容中多了点耐人寻味，仔细看去还有淡淡的杀意，“我来，是问问你，是不是活的太腻了，什么都敢做？”
董小雅的心口微微一震。
自从楚倾歌回来，容貌修复了之后，她就一直不敢直视楚倾歌的双眼。
仿佛看到她的眼睛，董小雅就会失去所有的勇气，想起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事。
这让董小雅觉得害怕。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董小雅愤怒的说着，脸都红了，“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不知道？”
“是吗？”
楚倾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觉得以你如今的能力，还能把我怎么样么？”
她故意笑的妖媚而冷艳，“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让我付出代价了，你的寒臣哥哥，会把你怎么样？”
董小雅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眼中的痛恨的情绪暴涨，“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他！还装作失忆！”
“没想过原因么？为什么叶寒臣会兜兜转转依旧喜欢上我？”楚倾歌笑吟吟的，戳着董小雅最痛的地方，“因为你本身就是个赝品，懂吗？”
楚倾歌痛快无比，“你不是楚家正经的大小姐，小时候是你偷了我和叶寒臣原本的过往，所以你才能以这样一个卑微的身份，入了叶寒臣的眼。”
被楚家领养，是董小雅最不堪启齿的地方，可楚倾歌就是想要狠狠地戳她这块痛处。
只有这样，楚倾歌才能舒服一些。
“你以为一朝变凤凰了？不，你还是那个卑微的，福利院的小姑娘。”楚倾歌缓缓地走上楼，缓缓地靠近了董小雅，恶毒的看着她的双眼。
董小雅的目光在听到“赝品”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开始变得怨毒无比，此时楚倾歌靠过来，她又恨又怕，“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董小雅。”楚倾歌的声音放的很低，“你想死么？”
接二连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董小雅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事，不用懂。”楚倾歌唇角一勾，离的远了些，好整以暇的看着董小雅，“我问你，方琮呢？”
心口颤了一下，董小雅面上丝毫不显，“怎么突然问起他？他不是跟叶寒臣出差了？”
楚倾歌冷笑，“我不想多跟你废话董小雅。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再问你一遍，方琮呢？”
董小雅一副崩溃边缘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在他回来后见过一面！”
“然后呢？”楚倾歌的笑意渐渐减少，连冷笑都没了，只是死死盯着董小雅，“说实话。”
“是实话！他来见了我一面，我们说了会儿话，他就走了！”董小雅捏紧了拳头，“他现在，也不会乐意跟我多说的。”
楚倾歌一愣，“什么？”
方琮不是喜欢董小雅，爱的死去活来的么？
董小雅仿佛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自己心中暗恼，转移了话题，“我已经不是叶寒臣的未婚妻了，他凭什么要跟我多说？”
“在这儿跟我装傻？谁不知道方琮喜欢你喜欢的死去活来的？”楚倾歌不屑的笑，“你不跟叶寒臣了，怎么不跟她？”
听着这颇有点侮辱味道的话，董小雅气的浑身颤抖，“楚倾歌，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楚倾歌的脸上出现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让人觉得有一股极大的痛楚正在一点点侵蚀她，“到底是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