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伊姐？”
坐在最左边的秘书看见周伊忙过来问候，看见楚倾歌的时候愣了一下。
楚倾歌的眼神稍微凝滞了。
这个秘书她认识。
叫May，跟了叶寒臣最久。
“总裁在里头么？”周伊小声问道，May的眼神惊疑不定的从楚倾歌身上移开，结巴了一下，“奥，在的在的，您找总裁有事么？”
而后，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倾歌。
楚倾歌颔首，没有说什么，周伊没有看懂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轻咳一声道：“要不然我帮你进去找找他？”
“好。”
楚倾歌点点头。
看着周伊进去了，May这才有些不敢确定的开口问道：“是，夫人吗？”
“不是了。”楚倾歌轻巧的回答着，看了看不远处的等候区，“那里没人，我可以过去么？”
她巧笑婧兮游刃有余的样子让May有些眼花，而且她的气质这和以前的那个楚夫人完全不同，让May有些不敢确认。
“可以，您过去吧。”May忙说道，领着楚倾歌往那边去了。
楚倾歌坐下来，看May犹犹豫豫的不想走，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May赶忙应了两声，问道：“您喝咖啡还是茶？”
“茶，谢谢。”方才喝了咖啡，楚倾歌并不是很想和咖啡。
May跑去泡了一壶蜂蜜柚子茶，给楚倾歌端过去，楚倾歌瞧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喝。
她对柚子过敏。
May给她泡过，这是在试探自己呢。
见楚倾歌不喝不说话，May有些拿不准，在自己的工位上，一直忍不住朝这边看。
楚倾歌干脆当她不存在。
过了一阵，象牙白的大门打开了，但出来的却不止周伊和秦之恒两个人，叶寒臣也出来了。
楚倾歌微微蹙眉，遥遥的看了周伊一眼，那人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神。
无奈，楚倾歌只能叹了口气。
这人还真是卖自己卖上瘾了。
叶寒臣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眉头紧皱着，朝着楚倾歌走来的时候，眼底却是一点点放松下来，直到走近了，眉头已经完全舒展开了。
“倾歌。”叶寒臣微笑，整个人和煦的仿佛如沐春风，May都看傻了。
要知道，总裁自从出差回来，人一直看着都不大对劲，阴郁的很。她们几个汇报工作都提心吊胆的。
怎么今天倒是笑的这么开心？
楚倾歌微微颔首，接受了这个事实。
叶寒臣肯定是比秦之恒和周伊知道的更多。
两个人坐了下来，叶寒臣率先注意到桌上的蜂蜜柚子茶，看着还热腾腾的，给楚倾歌倒了一杯，“这两天天气降温了，先喝杯茶。”
楚倾歌看着茶杯一点点冒着热气，忍不住笑了下，她也说不上自己在想什么，就是想笑，而后摇摇头，“不用了，我是来问事的，问完就走。”
叶寒臣即使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楚倾歌的冷淡态度给刺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温柔道：“你问。”
“李成的死，想必你知道的。我想问的是，他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被人谋害的？”
叶寒臣是李成的老板，李成的死给GH从某种程度上还是带了一些不好的影响的，但叶寒臣目前为止控制的还不错。
他也不知道楚倾歌为什么会来问这个，刚才周伊也没说清楚，他就急着出来了。
身后的秦之恒镜片微微反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个，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楚倾歌的眼神偶尔移到秦之恒身上，突然觉得，若是叶寒臣是一群狼中的头狼Alpha，那秦之恒就是那毋庸置疑，冷静克制而从不出错的Beta。
“这个，时间具体在我们原定出差日的第四天。”叶寒臣回想了一下，“那天上午，李成原本要去上班的，然后他妻子先去了菜市场，回来之后李成已经走了，但是下午的时候，他妻子左等右等没有见到李成，就出去找了。”
李成最后是在他们小区的废弃钢板房里被发现的，吊死的，神色很安宁，就跟自杀一样。
很匪夷所思的手法，而且更让警察现在摸不着头脑的是，李成住的小区是个很破旧的老小区，虽然地处市中心，但是因为是待拆迁小区，许多监控坏了根本没用。
不知道为什么，楚倾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路星河。
路灯下，那张桀骜不驯的脸眉眼深邃，看着就让人觉得危险，不敢靠近。
楚倾歌静静的听完，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准备走，叶寒臣也站了起来，希冀的眼神停留在楚倾歌身上，“正好是午饭时间，一起吃饭？”
楚倾歌眼底划过一点迟疑，毕竟刚刚问完人家事，现在拒绝好像不大好，她缓缓道：“那就不用了吧.......”
“用的用的，老板，倾歌，咱们一起呗！”周伊突然打断了楚倾歌的话，干笑着说道。
楚倾歌眯了眯眼，目光很是危险的朝周伊看去，周伊装作不懂的样子傻笑了下，“走啊！GH门口那家牛排很好吃的！”
有了周伊当这个“粘合剂”，叶寒臣着实是松了口气，转身看秦之恒，“一起？”
秦之恒没想到叶寒臣也会邀请他，正考虑着他到底是希望自己去还是不希望自己去，就被周伊挎上了胳膊往出走。
周伊挎住了秦之恒还不够，要拉着楚倾歌一起。
叶寒臣没说什么，微微抿唇，正要往电梯那边走，却被May给叫住了。
“总裁，这有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的。”May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十二点要最后敲定。”
这几份文件叶寒臣都看过了，原本May是打算刚才就说的，一直耽误了。
“没事老板您先弄，我们过去等您！”周伊今天自诩为叶寒臣的高级僚机，不让叶寒臣空大。
叶寒臣果然眼底划过点满意之色。
周伊拉着两人下了电梯，叶寒臣在文件上签着字，May实在没忍住，轻声道：“总裁，方才那位女士是......”
“楚倾歌。”
May倒吸一口凉气，不免道：“刚才上了蜂蜜柚子茶，见她没说什么我还以为不是呢！幸好没喝！”
“蜂蜜柚子茶？怎么了？”叶寒臣迟疑的看向May，“有什么问题么？”
“您不知道么？楚小姐对柚子过敏啊！我记得好几年前她来过这儿啊，当时我也是给她蜂蜜柚子茶，她说她过敏。”May看见叶寒臣的神色越发的难看，声音也越来越小。
钢笔的笔尖在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道痕迹，险些划破纸张，叶寒臣不露痕迹的深吸一口气，将签好的文件还给了May。
怪不得，自己方才给倾歌倒茶的时候，她是那种表情。
不怨她的，要是自己，也不会想着要和他这样的人重归于好吧。
电梯里，叶寒臣苦笑一声。
自己还真是种下了苦果，然后自己品尝。
当初自己好歹和倾歌是夫妻，居然连这种小事都不知道，一个隔了很多年再见到倾歌的人都记得。
电梯内的灯突然闪了一下，叶寒臣微微蹙眉，抬头看了一眼。
顶上的灯，好像出问题了......
叶寒臣未雨绸缪，先给秦之恒发了短信。
短信按下发送的下一秒，电梯猛地震动了一下，叶寒臣下意识的扶住了一旁的把手，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
短暂的摇晃后，电梯的灯再次闪烁，闪了几下后，彻底熄灭了。
电梯也没了动静。
应急灯亮起，让原本亮堂的电梯变得昏暗，密闭的空间很容易让人窒息，叶寒臣沉着而冷静，先是试探性的按了下开门键。
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