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为什么来找夏如花,夏利就觉得老脸臊的慌,且看着夏如花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心里又涌出了一股子无名之火。
夏利只能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同夏如花说:“小如,爸知道你不喜欢你姐,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姐,你就帮帮爸吧,爸保证,等找到你姐,就带着你姐回老家,再也不回来。”
夏利这段话说的十分卑微,甚至都已经把自己放到很低的位子,只是因为心里焦急,也是因为愤怒,眼里的那抹不满尤为明显。
夏如花看着夏利的眼睛,在看到夏利眼底的不虞后,牵动嘴角笑了下:“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她生病才会这样对我,我从没有怪过她,我会帮你找她的,你就放心吧。”
因为夏如花一直很好说话,夏利并不疑有他,反倒是因为夏如花不计前嫌,愿意帮忙找夏如洋,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抬手擦了擦浮出一层水汽的眼尾,更咽了下,强颜欢笑的跟夏如花说了句谢谢,这才离开。
夏利走后,林清华安抚的将手搭在夏如花的肩膀上,说:“要我帮忙吗?”
不用想,林清华所谓的帮忙,必然是找林家其他人帮忙,找是能很快找到,但是林家人对自己好不容易改观的印象肯定会变坏,而且,夏如洋会在哪里,夏如花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夏如花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大概知道她会去哪里。”
现在的夏如洋脑门上盯着神经病这个标签,之前之所以没有闹腾,大概是想趁着高考一鸣惊人,但很显然,她没能通过高考一鸣惊人,且她最讨厌的人还考上了大学,她在妒忌的影响下,说出那些尖酸的话,反倒是让夏利跟李梅两人决定带她回老家。
回到老家,夏如洋再想高考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夏如洋是死也不愿意回去的,所以,夏如洋回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火车站。
夏如花与林清华到火车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夏如洋。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夏如洋特意穿了一身满是补丁、破破烂烂还沾满了泥土的衣服,一张脸更是被锅底灰抹得黑漆漆的,她自觉的自己这幅装扮看起来十分的低调不引人注意,但她却忘记了,现在这个年代,能来火车站的人,都是要出远门的,而能出远门的人,必然会将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唯恐被人笑话,夏如花这个模样,反倒更引人注意。
夏如花跟林清华两人刚到火车站,第一眼就看到了夏如花。
夏如洋神经病的名头十分响亮,而且对夏如花的敌意很重,林清华自然不放心夏如花近距离接触夏如洋,直接拉住夏如花的胳膊,说:“我去,你去通知爸妈。”
夏如花看了眼还在晒太阳的夏如洋,想着夏如洋对自己的敌意,若是直接看到她,指不定会跳起来直接掐死她,便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小心。”
林清华:“好。”
因为害怕错过消息,所以李梅并没有跟夏利夏爱国一样去外面找夏如洋,夏如花回来时,就看到李梅双眼通红的坐在客厅里等人,听到开门声,李梅猛地站起身,但却因为长时间的紧张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夏如花动作快,怕是能一头扎到地上。
“妈,你别急,我找到我姐了。”
夏如花拉住李梅的手,低声说:“我姐现在在火车站,人没事,就是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林清华在火车站盯着,你赶紧找人跟我去抓她。”
不知道为什么,夏如花在说这句话时,下意识的观察李梅,但却惊讶的发现在看到自己出现在屋内时,李梅一脸的惊讶。
不等夏如花想明白,李梅就大步朝外跑去。
夏如花追出去的时候,刚巧听到李梅拉着邻居的手在说什么,因为距离远,夏如花没听到具体的内容,但李梅说完之后,那家的两个男人都跟在李梅身后,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明明是临时找人帮忙,但一会儿工夫,李梅就找了七八个大老爷们,全都是家里的精壮劳动力。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火车站走去,而从始至终,李梅一直没有注意夏如花,又或者说,她没有时间注意夏如花。
虽然知道事权从急,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如花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胸口处更是闷闷的,喉间像是被人重重的砸了下,更的厉害。
但心中那股子任务快要完成的预感越发浓烈,夏如花压下心里的不适,摇了摇头,大步追了上去。
距离火车站的距离不近,一行人足足走了好一会才到火车站,而这一路上,那群人嘴巴就没有听过,而夏如花,也跟着听到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众人刚到火车站,夏如花的耳边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尔后便是一阵喧闹。
眼皮疯狂的跳动,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夏如花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将挡在她面前的人扯开,在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林清华,以及手握染血小刀的夏如洋时。
夏如洋表情呆滞的拿着刀,一副深受打击的痴呆模样,而林清华的身下血液如同水一样快速蔓延,林清华的面色瞬间苍白。
周围人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夺刀的夺刀,报警的报警,还有帮忙找人送林清华的人。
夏如花大脑哄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林清华面前的,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手术室外。
林家众人接到消息后快速赶到,之前因为高考成绩而对她稍微改观的林家父母在路上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在知道林清华是因为夏如花而受到的伤害,没好气的哼了声,黑着脸坐到夏如花的对面。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但夏如花的脑袋都是晕的,她只记得林清华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到她来时,林清华冲她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甚至还出声安慰她:“不疼,别哭。”
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明明自己都已经变成那样,竟然还有心思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