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易弘跟在温舒潼后面走进她的办公室,进来之前,霍易弘有想过温舒潼的办公室应该是怎样的,或许是偏向于小清新或者文艺女性风格的装潢。
但是进来之后,霍易弘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温舒潼。
她的办公室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少女心,而是很干净整洁的欧美风格,格调简单大方,整体偏向于淡紫色和原木色调,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
“温医生,你办公室点了熏香嘛,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霍易弘还以为自己闻到的是温舒潼身上的香水味,但很快发现并不是她身上的气味,这股香味是整个办公书散发出来的。
温舒潼点头,“嗯,点了一些熏香,有一些催眠安神的功效。”
她穿上自己的白大褂,让霍易弘先在沙发上坐下来。
“霍先生,既然你挂我的号,也算是对我的肯定和信任,接下来,麻烦你配合我。”
霍易弘笑着点头,“放心吧,温医生,我一定配合你。”
温舒潼点头,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你先和我聊聊吧,是因为一些什么事情感到心情压抑和焦虑?我得对症开药。”
说到这个,霍易弘的脸色变了变。
温舒潼敏锐的捕捉到他脸色的变化,但也只是那一瞬间,眨眼的功夫他的神情便恢复如常。
对此,温舒潼不由皱眉。
从这个小细节,不难判断,这个霍易弘从前肯定是经历过对他来说很重大的事情,并且让他心情压抑。
因为他的情绪控制能力很强,但是每个人的控制能力都有极限的,刚才他泄露出来的那一丝情绪正是因为兜不住,所以这样的情绪应该是很强烈的。
“温医生,我一定要实话实说嘛?如果我撒谎的话,会不会有效果?”霍易弘面带笑容的看着温舒潼。
说出来的话明明听起来很没有道理,但那真诚的模样却让温舒潼不由汗颜。
“我这里是心理诊所,不是警局,咱们现在就想是老熟人一样的在聊天,不是警察审问犯人,你不要紧张,放轻松,尽可能的放轻松。”
“呵呵,”霍易弘笑笑,“温医生你这么一比喻,我还真是感觉好了很多,没那么拘束了。”
“嗯,那就好,那么接下来话语权就交给你了。”
温舒潼笑着点头,很认真的准备倾听他的故事。
霍易弘眼眸微眯,原本来这里只是为了更多的接触温舒潼,制造更多的机会来接近她,让她爱上自己。
可大概是心理诊所都有一种魔力,也或许是温舒潼有这种魔力,总之,霍易弘一走进这个办公室,便感觉到很放松,甚至莫名有种要倾诉的冲动。
之后在温舒潼的几句话下,他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彻底的放松了。
他心里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他本来准备带进棺材内,这辈子都不会泄露
出去,可是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一个大脑,总会有装满的时候。
他也渐渐的承受不了这些秘密的重量,最明显的影响就是晚上总是失眠,辗转反侧,整晚都难以入眠。
白天在公司处理公事的时候也是,情绪变动很大,喜怒无常。
为了不让人察觉出自己的情绪异常,他必须让自己少说话,少做表情,所以大多数时间,在其他人看来,他像是一座冰山,几乎从来不说笑。
霍易弘微眯眼,喝了口清茶,开始倾诉自己内心的秘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婚内出轨找了小三,小三带着孩子逼着我妈让出正妻的位置,我爸和小三一起逼我妈同意离婚,用尽各种卑鄙手段……”
“之后我妈为了让我不受到伤害,不得不同意离婚,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带着我生活……”
“可是那个破坏我父母婚姻的小三还嫌不够,她觉得我的存在会威胁到她孩子的发展,所以还几次三番的设计想要害死我。”
“在我十岁那年,我和我妈的住所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当时我妈和我都在房子里,我妈为了救我被火烧毁了半张脸,到现在脸上还有一块很大的伤疤……”
说到这里,霍易弘不由得咬牙切齿,脸色沉冷到了极点。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仿佛不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记忆的门一旦打开,再要想关上又岂是容易的事情?
温舒潼注意到霍易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立即轻声细语的开口打断了他的回忆。
“霍先生,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你也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你不要为难了自己。”
温舒潼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霍易弘心头的怒火渐渐的熄灭,眼眸恢复了清明。
“刚才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霍易弘看着温舒潼,有些抱歉的笑笑。
温舒潼笑着摇头,“没有,怎么会吓到我,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心理医生,比你情况严重的我见多了,你的情绪控制能力其实很强。”
“是么?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目睹了很多事情,甚至经历了多次威胁我生命安全的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奇怪,我易怒易暴躁,而且常常喜怒无常……”
“身边的员工看到我出现都很害怕,有不少员工私底下说我看着像是一尊阎罗王,别提有多可怕,你说谁愿意被人说可怕,是不是?”
温舒潼闻言,一本正经的看着霍易弘,随后认真的开口,“嗯,你刚才那个样子看着,确实是有些吓唬人,还是现在这样好点。”
霍易弘一时间有些苦笑不得,“那温医生你听完我的事情后,有没有找出我内心的原因?”
温舒潼缓缓点头,“嗯,其实你的情况还是挺普遍的,你这属于童年时期经历的事情,受到的伤害太多,一点点积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严重,终于有一天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爆发出来。”
其实霍易弘的病例对于温舒潼老说,算是很普遍的类型了,谈不上多难治愈,但也不简单,主要还是靠解开当事人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