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滢滢的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但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你老实说,这么包庇他,是不是跟他也有什么交易?”
一边说着,她的脚步越发逼近,脸上带着几分霸道的压迫感。
霍彦霖不由分说,伸出手挡在她面前,压低声音威胁道:“张滢滢,把手放下。”
她悻悻的收回了手,挑起眉挑衅的看着温舒潼,继续开口道:“趁现在他还不知情,我就长话短说,一旦他的罪名坐实,立即就实行抓捕!”
温舒潼气场并不输给她,神色淡淡地开口道:“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我们在地下拳场的时候,险些被一个叫阿刀的女人给弄死。邵雲铮认识那个阿刀,他们在很早之前就有过往来!你觉得我们在这里遇到的事他会不知道?”
温舒潼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也在怀疑他,但从没把事态往这个方面想。
她只是觉得邵雲铮的身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害他们。
“他怎么可能会……”
“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真会演戏?连自己老公的命都不管!”
张滢滢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而且那个阿刀跟酒吧的人也有关系,搞不好他也是他们的人!只是在耍着我们玩罢了!”
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温舒潼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之前她所有的怀疑似乎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为什么他会比自己先一步到达这个地方,是因为他早就有了消息,他们会来这里。
还有邵雲铮在码头上特意支开她,就是有意想要让她错过找到霍彦霖的机会。
就连那个忽然反水的手下,现在似乎也带着几分诡异了……
当时如果他们再晚去一点的话,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也无法预料。
难道他装模作样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其实一直都是在打探消息?!
“你怎么不说话了?已经想不出话来维护你那可怜的弟弟了吗?”
张滢滢的脸上带着几分女警官的凛冽,“我之前一直没有点明,就是以为你是无辜的,想看看你如何表现。我现在却只觉得你越来越可疑了!”
霍彦霖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深邃的眉眼一寸不挪地看着她,开口道:“你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情对不对?舒潼,只要你肯说,我就相信。”
“彦霖,别自欺欺人了,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张滢滢摇了摇头,“她是成年人了,不是傻子。今天晚上她处处维护的表现,还不足够说明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怀疑过他的身份,”温舒潼忽然轻飘飘的开口。
“但是……他图什么呢?他用这种方法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他自己能得到什么?而且他把很多事做的这么明显,不就是在增加暴露的风险吗?”
“那还能图什么,图邵家家大业大,邵炜言如果死了他就可以继承家业了。”张滢滢不屑的轻嗤一声,“你连这点关系都想不明白?”
温舒潼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话虽如此不错,他并非亲生。就算是炜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才是顺位的继承人,轮不到他头上。”
张滢滢的话头被堵了回去,嗓子一哽正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门却忽然再次被人推开了。
所有人齐齐转过头,就看到邵雲铮带笑站在门口。
原本他这张俊雅的脸,笑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可是想到他笑容下面还有可能藏着刀子,就让人莫名的不寒而栗起来。
“有什么问题应该直接问我,而不是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猜测。”邵雲铮缓缓开口,“警察办事讲究的是证据和流程,从你身上我没有看到一点有关警察的素养。”
张滢滢被他的话讥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愤然开口道:“我这是大胆假设,合理的推理,既然你已经偷听见我们说的话了,那就干脆一一解释!”
她的心中也在暗自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
原本这些事她是打算拿到充足的证据之后,再直接把邵雲铮带走审问的。
可是她刚才着急想让温舒潼吃瘪,没忍住就提前把调查到的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却不想此时却打草惊蛇了!
“我要承认的是,我的现在这幅皮囊下,确实藏着一个肮脏的心。”他目光平静的扫视一周,“甚至我还想过要杀人。”
一语既出,房间里所有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隔壁房间的星星和月亮也听到了动静,忍不住偷偷溜了出来,打算看是什么情况。
温舒潼的脸色微变,连忙对他们开口道:“你们两个先回房间去,早点睡觉。今天都这么辛苦了,还出来乱看什么?”
尽管她极力的让自己声线柔和起来,但紧绷的精神还是让她的声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厉。
星星和月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吓得往后微微缩了身子,犹豫着要不要回房间。
“不用让他们回,他们不管怎么说也跟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张滢滢歪着头缓缓开口道,“总该让他们看清人性之恶,明白陪在他们身边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说邵雲铮,甚至还带了几分讥讽温舒潼的意思。
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进,小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努力地在察言观色。
邵雲铮忽然低下头,把他们两个抱了起来。
“别——”温舒潼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开口道。
“月亮这一身漂亮的功夫,我却手无缚鸡之力,能伤到他哪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你其实也并不相信我,对吗?”
“废话少说。”霍彦霖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看你是邵家的人,才会容忍你到现在,把该说的都说了。”
“我确实认识阿刀,但我并不知道她跟酒吧的人有联系,只知道他是地下拳场的老板娘。否则我也不会在酒吧的时候那么狼狈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