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别搞得一副好像我平时根本就不会认错的样子!”温舒潼原本歉意的神色立马就变了。
两个小家伙同步抬起头来,盯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异口同声的开口:“不然呢?”
迅速转过头求助场外观众,温舒潼捅了捅旁边的霍彦霖:“我平时很少道歉吗?”
“不是的。”霍彦霖格外配合的开口。
“听到没有?”温舒潼皱了下鼻子,“我好像好意跟你们道歉,你们两个人居然还这态度?”
“你求助谁也比求助我老爸有用,你不知道他是为了你连个原则都可以没有的人吗?”月亮故意揶揄地开口。
温舒潼开口正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简直是无从说起。
随即,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冲着月亮的小脑袋轻轻的敲了一下:“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明贬暗褒了。”
表面上看起来他实在说霍彦霖,实际上分明是在夸赞。
言归正传,温舒潼还是耐心的开口解释:“是我没有评估好小恒的心理状态,就擅自把你们给邀请了过来,这是我道歉的主要原因。”
“我应该也提前跟他说好,在他准备好的情况下再带你们过来,也省得你和星星受到惊吓了。”
“这次是我考虑步骤也有点急功近利,所以才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接受。”
温舒潼并不是一个不会道歉的人,实际上在大部分的时候她都会反思自己。
如果她的做错的地方,一定会第一时间承认错误并且道歉。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和两个孩子以同辈人的身份平等相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月亮自然是接受。
何况他就算不接受,旁边老爸的目光也会盯到他接受为止。
星星放下了华容道,思索了片刻,认真的开口道:“妈妈,你觉得他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刚才看他的眼睛很凶,就好像是被人丢掉的流浪猫。”
他言语的表达能力有限,其实刚才温舒潼和霍彦霖能够看得出来,他戾气太重。
流浪的孩子没有安全感是应该的,但不论是他刚才说的话,还是表现出来的攻击性都不太正常。
“妈咪知道,所以会在他打疫苗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的处理一下的。”温舒潼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今天吓到你们了,让爸爸带你们回去吧。”
“让司机送他们回去吧。”霍彦霖在旁边开口接话,“我在这里陪着你。”
小恒攻击性实在是太强了,让温舒潼独自留在这里,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俩孩子摊了摊手,也没什么异议。
月亮走了一步,开口道:“如果他想要交朋友的话再叫我们来,或者需要陪伴的话再让我们来。”
他们平时脾气再怎么好,到底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莫名其妙被别人骂滚,肯定心里不乐意。
“放心好了,以后你们一定能够成为朋友的。”温舒潼牵着手把他们送到门外,“回去之后妈妈给你们送乐高赔罪。”
亲眼看着两个孩子坐上了车之后,温舒潼才放心地重新回了工作室。
家庭医生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在跟霍彦霖低声交谈着。
见到她进来,两人同时冲他点头示意。
“他怎么样?”温舒潼开口道。
“情绪过于激动引发的气血上行,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他的身体比较弱。”医生开口,“好好休息一下,多多补充营养,会好很多。”
“那就好,麻烦你了。”温舒潼客气地开口。
“对了,我发现这位孩子在昏倒的时候,嘴巴里面断断续续会说一些词汇,应该是他的一些记忆碎片,他是之前失忆过吗?”
温舒潼点了点头:“他的记忆应该是有缺失的,但是我现在不方便问的太多,害怕他的情绪激动。”
“我想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十分痛苦的,甚至有可能是他内心的一些寄托,我建议可以对他进行颅磁治疗。”家庭医生恭恭敬敬地开口,“不过在这方面夫人您才是更专业的,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您自己的意思。”
紧接着家庭医生留了药,随即便离开了。
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霍彦霖,带着几分犹豫开口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唤醒他的回忆吗?”
“还是看他自己的决定吧。”霍彦霖开口,“不过现在他这种精神不太稳定,我觉得这对于他来说不一定是件好事。”
“其实我有点怀疑他是双向情感障碍,只是现在还没办法给他做调查。”温舒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为别人的孩子这么忧心忡忡。”
“知道的,他是帮你拦住了野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救了你一条命。”霍彦霖调侃的开口,“居然能上心到这种程度。”
带着几分嗔怪看他一眼,温舒潼故意开口揶揄:“怎么?难不成还打算像上次一样吃醋?”
“我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干什么?”霍彦霖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我在你心里那么小心眼?”
“差不多吧,我看你现在挺脆弱的,一丁点小小的挫折都受不起。”温舒潼笑着开口,“你能吃他的醋,我觉得也在我预想之中。”
霍彦霖正要再开口,房间的门被人拉开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小恒小心翼翼的把头探了出来。
跟刚才疯狂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现在他压根就是一个又胆怯又胆小的孩子。
他的目光扫视了眼霍彦霖,又迅速的避开,不敢跟他对视。
温舒潼冲霍彦霖打了个手势,自己走了过去:“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对不起。”他轻咬下唇,怯懦地开口。
疯起来的时候他是彻头彻尾的六亲不认,但乖巧起来的时候,又让温舒潼忍不住柔软和心疼。
“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脑袋里面像是有东西在跑,我压制不住。”
“我想跟他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