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要不,你做个好事,再给三大爷和二大爷买两斤?”贾张氏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仿佛是谁欺负了她们家似的,“三孩子一年到头也没吃过这个,一下就吃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碰到这老太婆,何苦感觉像吃了苍蝇似的,尤其是再看到旁边的三大爷居然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这就更不舒服了。
虽然现在简直恶心的要死,但何苦脸上却满是笑容的道:“三大爷,您不是不知道,这年头咱普通人谁能弄到香肠啊,这次的香肠都是厂长送的,再想有可就猴年马月了。”
三大爷一听,赶忙解释道:“小苦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帮忙要一要。”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就连肥头大耳的二大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二大爷听了个糊里糊涂,还以为是何苦送二大爷的香肠被秦淮茹家弄走了,他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慷他人之慨,自己得好,又能踩三大爷一脚,何乐而不为呢。
打定了主意的二大爷,张口就开始拉偏架,“老阎,她们家确实挺困难的,要不你给她们算了?”
“老刘你别说话,你懂个屁啊!”三大爷一看二大爷这样,急的不行。
何苦好笑的看着二大爷,“要不二大爷您主持下公道!帮三大爷要要香肠?”
“小苦,你也是咱们院的,你看着二大爷怎么处理。老阎,你也学着点,屁大点事都处理不好,将来还怎么当大爷?”二大爷当仁不让的应下了,作为院子里的二把手,一大爷没在,何苦这个大学生又主动邀请,他自然是要来好好用一用手上的这点权利。
“老阎,散了吧,让淮茹给你点钱算了。”二大爷想着快刀斩乱麻,当着大学生的面在一大爷没来之前把三大爷处理不了的事办了,这样他在院里的威望就上去了,好让院里人慢慢接受自己是四合院的第一话事人。
“对,二大爷这话还算公道,我们给钱,先欠着,等淮茹下个月发工资了,准还你。”
贾张氏在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这样很合适,那香肠,都是肉,还能煮出一锅带油水的汤来,他可不想还回去了。
至于给钱?她们家欠下的账就从来没有清过,也不存在还的!
“我要钱有用?老刘,既然你这么好,何不把你家的香肠分给她们家呢?”三大爷没好气地说道。
二大爷呵呵一笑,“我家可没香肠,老阎你这当大爷的吃点亏算了,可怜可怜孩子。”
见二大爷死了心阻拦自己,三大爷一顿着急,“这里面还有你一斤呢!快点帮忙要吧,晚了可就下锅了。”
“呵呵,老闫别开玩笑。”
“没和你开玩笑!”
看到三大爷一脸严肃,二大爷惊讶的问道:“什么,还真有我一斤?”
“小苦,你告诉老刘,刚刚是不是提来三斤香肠,里面有他一斤我一斤,结果全让秦淮茹给提进去了!”
三大爷也是火大,这个二大爷太他妈不是东西了,本来还想着秦淮茹家就算是吃了一斤半,那不还是能剩下他的一斤,等二大爷知道了也只能讨回半斤,可现在二大爷不地道,那就只能联合在一起了。
“对,三大爷说的没错。”何苦点点头,表示赞同。
二大爷一听里面居然有他一斤,那不行,那这事就不能怎么办了。
话锋一转,二大爷一脸正义,“贾张氏,这事情就是你们不对了。我和三大爷没同意,你们问都不问就把我们的香肠下锅,这叫违法,这是犯罪!赶紧拿出来,不然就法办,就开大会解决!”
“什么犯罪?淮茹,你出来。”贾张氏一看两个大爷站到一块去了,顿时弱了三分,也不继续装可怜了。
秦淮茹听到婆婆的声音,手里提着不到一斤的香肠走了出来。
“二大爷,三大爷,对不起,是我没本事,三个孩子很久都没吃过肉,太馋了,抱着生的香肠硬啃,拦都拦不下来,现在就剩下这点了,您看要不就算了吧。”秦淮茹眼泪汪汪,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实则把大院人当傻子哄。
是,人要是饿疯了是什么都吃,但大家都是吃商品粮的,属于饿不死吃不饱的那种,再怎么也不至于差这一会。
看到两位大爷都不说话,她又接着道:“两位大爷,要不这样吧,我找个秤称一下,看看少了多少,我赔。”
说着说着,眼泪直接就掉了一地。
何苦微微咋舌,“太可怕了,孩子啃香肠?抱着晒干的生肉咬啊!”
不光是何苦,就连二大爷和三大爷也都完全不信。
最可怕的是,秦淮茹手上的香肠就只有不到一斤,比两斤差着远呢!
三大爷一时气极,“生吃香肠?你开什么玩笑呢,快点拿出来,不然开大会解决!”
“我劝你不要玩这种小把戏,小苦送了我和老阎一人一斤,你这才多少?一斤都没有!”二大爷也不乐意了,这点怎么和三大爷分,总不能一人半斤不到就怎么分了吧。
贾张氏看两个大爷依旧不依不饶,脸色都黑了,“淮茹,赶紧称,少了的给钱,咱家从来都不欠别人的!”
秦淮茹的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大伙,很是委屈的道:“钱都买粮食了,等我发了工资再给行不行。”
“不行!”二大爷和三大爷异口同声,两人根本不松口。
“你们怎么这样?非得逼死人不成?都说现在没钱,发了工资就给,肯定不会一直欠着的!”
“不行!”
再次被拒,贾张氏顿时就火了,都说给钱了还不行,这是在欺负她们家啊。
“要不,趁着大家都在,整个大院开会讨论?”
一直想摆一摆官威的二大爷,想着把事闹大,赶紧处理了。
棒梗看着二大爷,“不就是一点肉!等我长大还你就是了!不要欺负我娘和我奶奶!”说着就要冲上来揍二大爷。
秦淮茹赶忙制止,二大爷这肥头大耳的胖子你一小孩打得过吗?
一把棒梗拉到怀里,秦淮茹直接当着所有人嚎啕大哭,“棒梗啊,你爹走得早,娘又没本事,平时让你们连肉都吃不上。”她的声音很大,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
贾张氏也没有闲着,坐在地上一边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大爷,一边也开始嚎啕大哭,“儿啊,你好好看看这些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个都没有良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少都有点同情心,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纷纷开始指责两个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