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顾若白很懂。
但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靳言提出这种要求。
“阿言。”
他目光微微的看着她，在她伸手解着他胸前扣子的时候，他低低一声叹，“阿言，这里是医院，不合适。”
靳言的眼里一下子就流出了泪，哽咽说道：“若白，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跟我做那事，是我比不上她吗？她纪灵瑜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有的，我也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碰我？”
顾若白没说话，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脸上，直到她受不了的把手缩了回去。
他才弯了唇角，算是哄了她一声：“阿言，我这个样子，会委屈了你。”
靳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切的说道：“不，我不委屈的。若白。你躺着不动，我来就行……”
顾若白：……
他确定她一定出了什么事：“阿言，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我没有！”靳言猛烈的否认，眼底的泪水很快又急促的狂涌而出。
她大哭着：“我没有！我能出什么事？我就是受不了她纪灵瑜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明明她都已经死了，她还要回来！她为什么要跟我抢你？她又不缺男人，她……”
“别再说了。”
顾若白打断她，声音淡淡的，“她没死是事实。阿言，你也是她的朋友。”
“不！我不是。从她三年前抢了你开始，她就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靳言崩溃的大叫，“还有你，你也变了……顾若白，你敢不娶我，我就从这医院的楼顶跳下去！”
大半夜了，靳言哭闹得太厉害，值班医生不得不过来干涉，然后让保安把靳言请了出去。
没了靳言的哭闹，病房一下子安静了。
月光从窗子落进来……顾若白突然就很想，去看看纪灵瑜。
听说医院出了事，周秘书大半夜的过来，进门一脑袋汗：“顾总，怎么回事？听医院说，有人过来闹事？”
“不是有人，是靳言。”顾若白说到靳言的时候，眸光极深。
周秘书一听是靳言，就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来做什么？”
顾若白落下了眉眼，眼底闪过沉色：“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你去查一下。”
否则，无法解释她大半夜跑来病房，非要让他舒服。
成年人都懂的事情，顾若白想得更远。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人去查。”周秘书答应。
顾若白又提要求：“我要换病房。”
啥？
祖宗你可闹呢！
大半夜换病房，想一出是一出？
……但，不敢这么说。
迅速组织一下语言，周秘书很委婉的提醒：“可，这大晚上的，就算要换病房，也要经医生同意吧？”
“不必。”顾若白道，“我去隔壁，你推我过去就行。”
隔壁，纪灵瑜的病房。
十分钟后，顾若白的轮椅已经推了过去。
纪灵瑜睡眠很浅，几乎瞬间惊醒。
“谁？”
她低低问着，嗓音里还带着一抹被惊醒的暗哑，顾若白没有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消毒水的味道冲入鼻端，她嗅不出空气中的其它味道。
“谁？再不出声，我喊人了。”她慢慢坐起，也没有太慌乱。
一张脸，在夜色的笼罩下，越发的显得模糊。
诡异的，顾若白却是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是我。”
他低低一声，“从今天起，我跟你一个病房。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对你如何，我只是想看着你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纪灵瑜：……
第一想法，这个男人疯了。
第二想法：她不想跟他一个病房。
“顾先生不请自来，这并不好。”她半夜被惊醒，也就再没了睡意。
周秘书不敢说话，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不想当小鬼。
他推着轮椅咕噜咕噜过来，低低的说道：“顾总，这里只有一张病床……”
“把我的床搬过来。”顾若白道。
周秘书没办法，只好去了。
等周秘书离开，顾若白眸光看过去，更深：“纪灵瑜，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现在做的一切，只是想补偿你。”
补偿？
纪灵瑜抬手，摸向自己的左胸位置。
心还在跳着，但已经没有感觉了。
“顾先生，我一个废人，担不起你的补偿，你还是回去吧！”她说着，心情极为平静。
顾若白盯着她看了会儿，慢悠悠的道：“纪灵瑜，在你的事情上，我已经让步了很多，你最好别再跟我对着干，否则的话……我之前答应你的一切事情，都会收回，不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