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冤枉了一会儿,李楠楠才启齿:“铭月,我不怪你。”
谢铭月晓得楠楠心里还是怪她的,只是楠楠不敢说,楠楠同自己究竟是生了嫌隙的。
二人都不再多说,屋里只余了屋外吹来的风声。
等到赵瑶和佛心拿着点心回来的时分,谢铭月曾经快倚着美人榻睡着了。
赵瑶瞧见谢铭月昏昏欲睡的样子,就很坏的捏了谢铭月的脸一下。
觉得脸上一疼的谢铭月看到赵瑶,用手将赵瑶的小手从自己脸上拍下去,“瑶瑶,你不要淘气。”
“楠楠还在这里,你居然能睡着,铭月你昨天夜里是翻墙出府了吗?”
赵瑶紧紧的盯着谢铭月,想从她身上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瑶瑶,就我的身子还能翻墙进来,我是不要命了吗?”
谢铭月拿起一块核头酥送到了赵瑶嘴边,然后还瞪了赵瑶一眼。
这时分,有丫鬟跑了进来,从容不迫的。
瞧见丫鬟有些眼生,还满头大汗的,谢铭月心里生出一丝焦躁,“你慢点,什么事情这样的焦急。”
“县主,宫里来人了,老将军让您去前面接旨。”
宫里的人找她做什么,谢铭月不悦的蹙起眉,觉得事情有些乖僻。
“你起来吧,我马上就过去。”
晓得谢铭月有事要分开,赵瑶也就带着李楠楠走了。
谢铭月将自己头上有些歪了的步摇扶了扶,再将挽起的袖子弄开,就赶紧佛心走了。
老将军站在太监身旁,面色繁重的看着宫女们手里端着的奇珍异宝,听着太监说着讨喜的话语。
皇帝赐婚,做皇子正妃,这事若是落到了他人家都是天大的喜事,可落到如今的将军府就有些变了味。
老将军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将谢铭月指给六皇子,皇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杨经天脸色也不是很好,他不断盯着门口,想着一会儿谢铭月若是承受不了该怎样办。
谢铭月踱步到外公身边,瞧着满屋子的珍宝,脸上挂着笑,可心里却怎样都快乐不起来。
“慧欣县主您可算是来了,接旨吧。”
太监往后退了一步,将圣旨举起,屋中的人赶紧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大将军外孙女慧欣郡主娴良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六皇子年已十八,适婚娶之时,当则贤女以配。朕为成佳人之美,特择慧欣县主为六皇子妃,钦此。”
太监念完圣旨,笑着对谢铭月说:“县主好福气。”
谢铭月接过圣旨,整个人都是懵的,但想着不能失了礼数,就强笑着:“有劳公公了。”
老将军和何管事忙着同宫里的人说话,谢铭月则是愣愣的拿着圣旨站在原地。
等宫里的人被送走了,谢铭月仍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眼神空泛无神,死死的盯着前面,好像丢了魂一样。
“铭月,你怎样了。”
杨经天被谢铭月的样子吓到了,摇了摇谢铭月的肩膀。
被摇了良久,谢铭月才回过神来。
“小舅舅,我没事的,只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为我赐婚。”
谢铭月真的是不明白皇帝这是在做什么,皇帝应当是不喜她嫁给独孤瑾的,今日怎样会下这么一道旨意。
“我也没想到皇帝会弄这么一出。”
有些疲惫的谢铭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在了椅子上,她手里还拿着圣旨。
她将圣旨翻开,又看了一遍,肯定皇帝就是为她和独孤瑾赐了婚,刚刚她没有听错。
“小舅舅,我要回房歇一会儿,圣旨你给外公吧。”
谢铭月用手扶着椅子把手,支撑着站起来。
佛心赶忙扶着谢铭月,怕她摔倒。
“铭月,我送你回去。”
杨经天有些担忧谢铭月,怕她在路上出了不测。
可谢铭月却不想让杨经天陪着自己回去,一把把杨经天推开,然后道:“小舅舅,你留在这里等外公吧。”
失了神的谢铭月在佛心的扶持下,回了院子。
等她完整从惊诧中缓过来时,她就曾经躺在美人榻上了。
“小姐,您若是不喜这门婚事,能够用陛下赐给您的圣旨求皇帝收回这道赐婚圣旨的。”
佛心瞧着谢铭月像是不喜欢这门婚事的样子,就想着给谢铭月出个主见让她避开这门婚事。
“佛心,如今圣旨刚下,将军府还没有脱险,我若是这样做了就是把将军府往火坑里推。就算是我真的不喜这门婚事,我如今也退不的这门婚事。”
谢铭月闭上眼,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脑袋。
月圆和彩兰回来的时分正美观到谢铭月躺在美人榻上,整个人疲惫极了的样子。
“小姐,奴婢回来了。”
听到月圆和彩兰的声音,谢铭月一惊从美人榻上坐起,看到二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眼里生出许多的泪。
“你们怎样回来了,外公他居然放了你们。”
“小姐,奴婢也不知老将军是怎样想的。”
月圆和彩兰也不分明老将军是怎样想的,只是老将军同她们说要她们好好的宽慰一下谢铭月。
见到月圆和彩兰安然无恙的佛心忍不住的哭了,她抱着月圆死死的不想放手。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这几天和小姐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担忧你们,怕你们受了冤枉。”
月圆也不厌弃彩兰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在自己新换的衣服上,反而是像姐姐普通的摸了摸佛心的头,才将人从自己怀里推开一些。
“我同彩兰都无事的,倒是你真的是憔悴了些。”
月圆将佛心的几缕碎发别到她耳后,揉了揉佛心有些消瘦的小脸。
“她这丫头成天想念着你们二人,生怕我不论你们了,我这个做主子的都嫉妒了。”
谢铭月做出一副有些拈酸吃醋的样子,还哀怨的叹了口吻。
佛心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擦干,然后放开月圆,对着谢铭月道:“小姐,佛心心里也想念小姐的。”
“佛心,你先进来一会儿,拦着人不要让旁的人进来,我有些话要同她们单独说。”
谢铭月想着向月圆讲一下自己近来做的事情,也好让月圆为自己拿个主见。
固然佛心不想进来,但想着谢铭月应当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月圆她们说的,也就很不甘愿的进来看门了。
“主子,您近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月圆想着老将军说的,再加上自己刚进来时看到谢铭月疲惫的样子,心里便觉得这府上肯定又有了大事。
“皇帝疯了,居然给我和独孤瑾赐了婚。”
一想此事,谢铭月就觉得心烦,在她心里皇帝固然总是不正常,但他却没同她发过疯啊,怎样这一次就轮到她身上了。
月圆被谢铭月说的话惊到了,“主子,您说的是真的吗?”
谢铭月腻烦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团扇扔到了桌上。
“主子,您打算怎样办,用不用属下把独孤瑾杀了。”
彩兰看出谢铭月的不快,就想着把独孤瑾杀了,这门婚事也就黄了。
原本想着喝口茶润一润嗓子的谢铭月听到彩兰说的话,一下子把水全都喷了出来。
“彩兰,你不要激动啊。人不是随意能杀的,会惹出事来的。”
在彩兰看来处理费事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人,人死了一了百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主子放心,我不会让彩兰这样做的。”
月圆固然习气了彩兰的处事方式但也是吃了一惊,她什么时分能教会彩兰用杀人以外的法子处理费事,她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
“主子,彩兰又说错话了,求主子责罚。”
“彩兰,这事不怪你的。”
谢铭月用帕子将自己衣领上沾的水擦洁净,将杯子放的离自己远远的,她同彩兰说话的时分还是少喝水的好。
“主子,您想着怎样办?”
月圆对此事一无眉目,她被关在柴房里有些日子了,对这些事情不是很理解。
“这门婚事我先不能退,等将军府的事情彻底理解了,我再想着法子把婚事退了。月圆,巧儿怎样没有过来。”
谢铭月想起还有巧儿在自己院子里,就想着让她去为自己问一问独孤瑾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月圆望了彩兰一眼,彩兰神色宁静的对着谢铭月道:“主子,巧儿被属下打晕了,属下怕她费事。”
“她大约要多久才干醒过来啊?”
谢铭月固然不焦急晓得,但还是有些心急。
“主子,属下不晓得,属下用力不是很大。”
彩兰觉得自己下手还是很轻的,但自己也不肯定巧儿什么时分会醒过来。
“等她醒了,彩兰你把她给我带过来。”
“主子,舒蕊的事情怎样样了?”
月圆很是关怀此事,她和彩兰不断在柴房关着,谢铭月也没有找过她们。
“谢楠说太子帮了忙,将舒蕊带走了,但我也不分明如今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了。”
谢铭月如今也不分明事情到底闹到怎样的地步了,太子怎样会忽然插了进来。
“谢楠怎样会把舒蕊交给太子殿下,主子这事不太对劲啊。”
月圆有些想不明白,她不觉得太子会帮将军府。
“蕊姐姐的父亲曾给太子讲过学,太子不断牵挂着舒家人,因此也就愿意帮蕊姐姐。蕊姐姐自己也是愿意去往东宫的,我也就没再拦着。”
谢铭月也不分明太子这么做的企图到底是什么,但既然蕊姐姐同她说不用担忧,她也就只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主子,用不用我今晚去见一次谢楠,向他问一下舒蕊的事情。”
“月圆,还是我去吧,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这么多日子没见到谢楠,彩兰心里居然觉得有些别扭,真是奇异。
听到彩兰如此说,谢铭月和月圆都偷着笑了,千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好,我不同你争,你去就你去。”
破败的屋子里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声,让人后背发凉。
屋中的二人容貌有些类似,只是一人的脸上曾经有了疤痕,身上的衣服也是破败不堪的。
“姐姐,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方似锦的嗓音沙哑得像是七十岁的老婆子一样,双手瘦得只剩下了一层皮,突出的骨节非常的骇人。
“我妹妹死了。”
舒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痛同情之情,手里拿着的匕首刃上还在滴血。
“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方似锦怕舒蕊还会伤害她,拼命的往后退,想要将自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