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些人来说,考试或许是避之不及的东西,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是。比如那些对自己水平有一定自信的,以及小时候并未遭受过巨量考试摧残的人,比如凯文,也比如乌鸦。
凯文小时候主要生活在光精灵那边,家边上有一所教堂,孩子们大多在那里上课,算是教会学校。凯文那时候对教会自然是深恶痛绝,坚决不去。他妈也知道,就算凯文去了,那教会也得遭殃,为此就在家里自己教他一些基本知识。
而之后一直到今天,凯文几乎都是自学,不懂就四处问。从未体验过课堂学习,只是在一些书本上看到学校学习这种模式,以前一直遗憾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进学校了,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能补上。
凯文没什么心理包袱,也没觉得自己是老师,就怎么怎么样了。自己不懂的还有很多,这里的学生比自己强的也有不少,保持谦逊,虚心求教。即便自己做出的卷子不如学生,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又没系统学过,也不是这门课的老师,给图书管理一张数学卷子,有几个图书管理员能考出来?
抱着这样的心态,凯文开始淡定答题,乌鸦则更无所谓。他就算考o分,也没有人会笑话他,他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但凯文无所谓,秃头教授却有些犯难。虽然已经说了不给凯文批卷,但如果真不批,那似乎又有点不给面子。但要是批了,结果考的很差,那凯文还是没面子。这种事情凯文自己无所谓,但别人却特别纠结。
不得已,秃头老师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一边闲逛似得走到凯文身边,悄悄看看他做的怎么样。
结果一眼望去,大片空白,秃头老师顿时皱眉,心想这人啥都不会,却还硬要做卷子?难道他觉得不及格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仔细再一看,现凯文少数做的题目,却都是对的。在仔细一看,却见凯文几乎轻而易举的做出了后面的几道大题。作图时无需什么尺子圆规,徒手作画居然也是丝毫不差,解题过程堪称诡异,但答案却是对的。
秃头老师诧异,下意识在去看乌鸦,现他几乎和凯文一样,只是写字度更慢一些,做的题更少一些。
1o分钟,凯文已经停下了笔,看着卷子苦笑两声,抬起头来。
怎么?这就完了?秃头老师问。边上学生都露出惊讶之色,1o分钟就做完了?
凯文无奈笑笑:我把我会的都做了,不会的只能空着。
秃头老师顺手接过卷子:你你忘了很多吧?
不,没学过,凯文纠正,以前靠自己学了一点,学的不全面。
你这几题倒是都对了,这按理说比前面的题难很多啊,秃头老师不解,你学的时候,不按照循序学的吗?
循序?凯文尴尬一下,其实吧,后面几题我也不太会。但是我布魔法阵多了,所以关于魔法阵的应用计算,基本上不用算我也能得出结论。
秃头老师面露震惊之色,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接话。魔法阵布多了?这要布多少魔法阵,才能直接逆向得出数学答案来?
其实凯文心里明白,自己自学东西确实不怎么按照循序进行,基本上哪里不懂了,直接翻到哪里看。哪里有用了,急需特别知识了,再专门去找目录。虽说一本书通常由简入繁,由浅入深,但有时候这本书的内容可以和那本书接上,一路自学下来自己没觉得有问题。但真一考试,却一堆不会。
当然还有另一方面原因,那就是凯文自学都是从实际出,不是从考试出。考试中的题目会出现某些不合逻辑,隐藏某些陷阱或者套路,这些对于从没考过试的凯文,无疑是陌生的。
你等一下,我还没考完。乌鸦见凯文考完,倒是急了。
没事,我不及格。凯文自嘲式的笑了笑。
我至少不能比你低。乌鸦倒是不服输。只是情绪上的不服输,终究无法改变实际水平的高低,外加他写字慢,看他每做一道题都特别艰难。
那个,你们两个没有作弊吧?秃头老师忍不住要问。这要说凯文有经验,也就算了,乌鸦和有同样的经验,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很怀疑是通过精神契约直接交流答案。
凯文摊摊手:我知道我们无法证明,但我还是要说,我们真的没有作弊。
行行,秃头老师也算是妥协了,你们以后想听就听吧,要是愿意做卷子也会给你们一张。
事实上对于大多数老师来说,并不介意别人来听课本身,真正介意的是那种水平太高,专门过来挑毛病的那种听课。如果凯文也像一个学生那样听,那有什么区别?谁来还不都一样呢?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凯文交完卷子就这么干坐不动,而乌鸦直到下课钟响,还是没有写完,无奈放下笔:唉,我是不行了。
同学们都好奇的凑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口,大都表示赞赏。哇,这题我都不会,你居然做出来了?可怕,我苦学十多年,现不如一只鸟。为什么只做后面的大题?难道是前面的题目不屑一做吗?
一阵吹捧,乌鸦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哈哈,还行吧。就是我没有手,写字太慢了点。
凯文在边上笑了笑,暗中用精神力提醒他:别太当真了,这里的学生习惯于谦虚。而且他们用一只鸟的标准来衡量你,如果用一个正常学生来衡量的话,你是不及格。
我知道。被凯文一碰冷水,乌鸦有些不满,但倒也冷静了下来。
边上的同学倒是已经转换了话题,大有兴致的开始讨论如何帮助乌鸦提高写字度。几番讨论后,纷纷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如今鹦鹉几乎成为一个新的种族,如果能创造一个鸟类写字的工具,无疑会大有用处。
我好想找到了我的毕业设计!有学生已经眼睛光。
是吗?这能行吗?有人也保持怀疑。
鸟类写字困难,那其他应该也有困难的东西,有人已经开始散思维,双手能灵活的使用的各种工具,鸟类都不好用吧?比如锯子扳手等等。
那武器呢?鸟类的武器有什么特别的吗?有人想的更远。一群人围着乌鸦叽叽喳喳,十分钟下课时间很快到了,大家至少都达成一个共识——乌鸦是一个优秀实验对象,甚至可以说就是移动的毕业证书。
那个,乌鸦同学,有空的时候帮我们个忙。也帮下我们,你想吃啥?我们请客。你有什么不懂,也可以来问我们。
恩恩,好好。乌鸦连连点头,估计他心里是乐开了花,这辈子没这么多人这么重视他。
凯文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只要乌鸦过的开心,那么他心里报仇的心结应该会更容易解开。这样下去也不错。而至于什么学生课题之类,凯文倒是没在意,估计就是一些小物件吧?
但是到了傍晚时分,一个学生拿着一张设计图纸来到图书馆,凯文这才暗暗吃惊。
老师,看,学生拿出图纸,这是给乌鸦的打字机。鸟类能用的只有嘴和爪子,相对来说嘴更灵活,而嘴更善于啄击,所以我设计了一个键盘,啄起来更方便,可以让他试试。
凯文当即把乌鸦叫过来:来,看看你的新工具。
乌鸦飞扑而下,对着图纸晃了半天脑袋:我觉得我写完一篇文章,嘴会啄秃。
没关系,我还设计了几种嘴套,学生拿出第二张图纸,只要套在喙上,就不会伤到喙了。
乌鸦研究了半响:可惜还是没有一支笔方便,人族带一支笔就能写字,我们还要带个打字机。而且这打字机只能打字母吧?如果是象形文字,那就没法打。
凯文在边上插一句:最开始的明都是简陋的,反正他也懂帝国语,打字母也没问题。
那,老师我去把他做出来吗?学生问。
你觉得怎么样?凯文把权利交给乌鸦。
乌鸦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做一个试试看吧。大约多久出成品?
这个至少一周吧?学生有些不确定。
凯文直接给出建议:去找那些懂木系法术的人,用木头制作零件,先造个木头模型出来。理论上只要你的图纸是对的,那两天就能出来。
好的,老师那我先走了。学生抱着图纸激动的离开了。
凯文望着学生的背影,心中的某些想法渐渐改变了。虽然早知道这些学生都是一流人才,但一直也没怎么当一回事,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们。
这些学生基础扎实,年轻有朝气,凯文和他们相比只是多了一些国外经历,论政治博弈,论心里素质凯文自然远这些学生,但论到学术研究,创新实践,凯文则不如他们了。
这不免让凯文想到,如果自己要研究什么问题,拉上几个学生开个课题,甚至立个项目,恐怕效率远远出自己一个人闷头。这里的学生不仅仅是被动接受知识的群体,他们应当有更高的地位。
说起来如果自己也有几个学生,以后图书馆管理工作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搬搬东西,打扫打扫也是可以的。这里的学生大多尊师重道,管理起来可以说非常方便。
而至于坏处,可能一旦插手了学生的事情,那么兽族学生多半也要和自己有关系了。总不能优秀的学生都在你手下,兽族的都给其他老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抱着各种想法,凯文决定和校长聊一聊,不管怎么说,乌鸦的事情还得汇报一下。毕竟学生把他当毕业设计了,自己也得听听学校的态度。
敲开校长的办公室,却见里面几个保安都在,边上正好那个秃头老师也在,此时正在和校长汇报着什么,情绪略显激动。
校长,我们这几天一直都是24小时值班巡逻,我们已经加派了一倍的人手,基本上学校所有的角落我们都盯了,保安说,目前来说,兽族交配的状况确实有所减少,而且我们已经和几个牛头人混熟了,知道有几个刺头,把他们搞定,其他人一时间就不敢动。
校长点头:辛苦你们了,我们目前在立规矩的阶段,只要过了这个坎,以后就会轻松很多。
保安却苦笑摇头:校长,他们虽然不交配,但是他们开始操树。
众人:
校长,可能他们真的有情期这种东西,可能真的没办法。保安回答。
校长冷着脸:行,我知道了。明天我找人去把树都换成仙人掌。
边上秃头老师接口:这不是总不是办法吧?这东西也不能太压抑,我们都听说监狱里,男人都干男人,这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基佬,而是因为环境导致,让他们不得不把男人幻想成女人,然后
课堂上他们经常互相摸jj,我现在才有点明白,也许他们把对方都幻想成了美女。秃头老师补充一句。
可是美女是没有jj的。边上保安忍不住插一嘴。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幻想是美女在摸自己的jj。秃头老师担忧,如果牛头人们再这么压抑下去,那他们可能变得和监狱里的犯人一样了。
校长沉默片刻,转头看见凯文进来,当即开口:凯文你也来了?你刚刚也听到了,你有什么看法?
凯文犹豫片刻:这个嘛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他为了对自己妻子的忠诚,他把妻子的画像贴在母猪身上,然后上了母猪。
众人:
凯文干咳两声:确实不能否认牛头人有这种倾向的可能性。但是我个人觉得,目前他们的行为,只是一种无声的抗议而已。如同一个熊孩子在被教育之后,仍然不服气,坚持变着法搞事情而已。
秃头老师有些皱眉: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你教过他们么?
凯文急忙摆手: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