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一问这个问题,陈涞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姜茴,他觉得天气越来越热了,抬起手抹了一把汗。
他第一次跟张芳撒了谎:“背单词的时候被石头砸到了。”
“肯定又是那几个皮孩子!放假了天天出来野!”有人说,“欠收拾,打一顿就好了!”
陈涞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有个阿姨走了过来,八卦地问:“你们看见我们村里来的那个女人没有?”
“你说穿红裙子高跟鞋的那个?花枝招展的,到底谁家亲戚啊?”
“听说是个画家,来这里找灵感的,我刚刚去老李旅馆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画家?那应该很有钱吧!看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切,少装了,上次你看到人家从你面前走过去,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是谁盯着人看个没完!真色!”
陈涞能从村民们的口中听出来他们对姜茴的事情很感兴趣。
不过也能理解,他们村子里常年没有外人过来,突然来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人城里人就是会打扮,听说都三十岁了,看着跟二十岁一样!细皮嫩肉的,那脸白得都赶上我家新刷的墙了!那地儿,哎呦,真大!”
“行了行了,瞎说八道!孩子还在呢!”
陈涞听着他们对姜茴品头论足,突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旅馆房间内姜茴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大概是天气太热了,他燥得慌。
陈涞咳了一声,对张芳说:“妈,我先带羊回去了。”
张芳“哎”了一声,“回去记得挤奶!”
陈涞点点头,“知道了。”
陈涞带着羊群回到了院子里,把羊带进了羊圈,然后拉上围栏开始挤奶。
这些事情他平时常做,早已熟能生巧。
不出二十分钟,陈涞就把奶挤完了。
陈涞家的羊奶主要是给村里的人供应的,村子不大,就几十户人家。
挤好奶以后,陈涞把羊奶过称分到玻璃瓶里,骑着电动车去挨家挨户送奶。
不知不觉,又来了小旅馆这边。
小旅馆的老板也在陈涞家里订了羊奶,陈涞最后一个才去那边。
下午发生那样的事儿之后,陈涞潜意识就想避开这个地方。
陈涞走后,姜茴在小旅馆的房间里窝着画了两个小时的画。
下午那场刺激,让她生出了不少的灵感。
姜茴在纸上勾出了大概的线条,她站起来,挪到一米开外,摸着下巴欣赏着。
纸上是一个正在看书的男人——不,准确来说,是男孩。
姜茴满意地笑了起来。
肚子有些饿了,姜茴小旅馆的公共澡堂里冲了个澡,换了一条黑色吊带睡裙,也没来得及吹头发,就这么下楼了。
小旅馆的一楼就是饭店,不少村民会来这里吃晚饭。
姜茴下来的时候,饭店已经开始营业了,坐了不少人。
姜茴这一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她这很明显是穿着睡衣下来的,而且是刚刚洗完澡。
村子里民风保守,人们思想多少都是有些陈旧的,哪里接受得了这样事情。
姜茴刚一下来,不少人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
不过姜茴没太在意这个,她找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朝着旅馆老板的女儿招了招手,“给我来一碗炒面。”
旅馆老板的女儿李欣欣今年也高三,她看到姜茴这样子,有点儿受不了。
李欣欣没忍住,走到姜茴面前,小声对她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下来了,别人都在说你闲话呢。”
姜茴低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突然,姜茴听到了小姑娘春心萌动的声音。
“壮壮哥哥!你来啦!”
姜茴朝对面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陈涞。
他头上还在冒汗,身上的白t恤也被汗水浸湿了,t恤上还有些灰尘,但是这些灰尘并没有让人觉得他邋遢,反倒是多了几分荷尔蒙萌动的意思。
陈涞手里拎着一个瓶子,里面放着的好像是奶。
不过……壮壮?
这是他的乳名?真够可爱的。
进来小旅馆之前,陈涞就一直在担心遇到姜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一进来就碰上了。
陈涞瞄了一眼姜茴,姜茴一只手撑着脑袋,她的头发还在滴水,那水珠顺着脖颈滴落在了胸口。
她换了一条黑裙子,一看就是睡衣。
“别看她啦,我们去那边吧。”李欣欣见陈涞盯着姜茴看,赶紧拉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