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一听，当即就不高兴了。
“爷爷，你看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吧，凭什么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好歹，我也是从五岁就跟着您修武打坐了，我就要教训教训他，让他为自己的自大，对我道歉！”
云若说着，又拉起了要打架的架式。
“胡闹！”
这下，老者语气强硬了几分，有着些许怒意，“退下！”
而后不管云若哼唧的委屈模样，踱步站到了叶飞面前。
“请问这位小兄弟，刚才在那山顶上，是你所为？”
“你是说……吸收那些灵力吗？确实是我做的。”叶飞也不想隐瞒，因为他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这老头。
若想让别人以诚相待，必须得先对别人坦承，这是叶飞的理念。
闻言，老者眼皮猛地一跳，暗暗心惊。
以他修炼数十年的功力，哪怕是造出了这聚灵大阵，也不敢在阵眼之上，那灵力最浓郁的地方去打坐！
毕竟，这灵力看似无物，但就像是洪水啊！
打个比方，夏天的时候冲凉很爽，但是若把人直接扔在大坝下，直接就会被淹死！
又如冬夜取火，小火暖人，若被火海包围，那就会被烧死！
而一次性吸收那么多承受不了的灵力，必会筋脉被冲击，轻则尽断，重则身亡！
可是眼前的这年轻人，看上去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居然能在阵眼之处吐纳灵力，而且还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太骇人了！
老者越想，心头越是一阵后怕，还好刚才没有贸然发难，否则……恐怕已经老命不保了。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云若扯了扯他的衣角。
老者这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叶飞的神色里，多了一抹敬畏。
“敢问小友，也是一位武者吗？”他试探道。
武者，是对修武之人的统称。
他对叶飞的称呼，也已经从小兄弟，变成了小友。
毕竟，小兄弟是以上称下，而小友则表示更为看重，已经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武者？那是什么？”叶飞反问道。
“这……”老者面色一滞，觉得很是尴尬。
叶飞这是随口一问，但是在他听来，却像是对“武者”十分轻视，就好像在说——狗尾巴草？从来没在意过。
“那刚才在山顶上，那灵力难道不是小友你吸收的吗？”老者再次追问。
“是我。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武者，我…是个修仙者。”叶飞道。
“修仙者？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云若这时大笑了两声，“爷爷你别跟他废话了，叫我看他就是什么都不懂，刚才山上肯定另有其人！”
“我从古籍上看过，地球上的修仙者在上古时代早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地球灵气稀薄，最多只能支撑修武者的存在！”
“等着，让我先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怎么装下去！”
话音落下，她这次真的朝叶飞出手了。
拳脚带风，甚至还有着丝丝冷意袭来。
叶飞嘴角微微一挑，看来是有些本事的，难怪这么高傲。
若是以他以前的状态，只是一个凡人的话，估计会被收拾得很惨。
但是现在，她的这凌厉的招式，在自己看来，只不过就是花拳绣腿而已。
面对她的攻势，叶飞也不慌，只是脚下轻移，恰到好处的躲了过去。
如此往复几次，云若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泛着红光，却也藏着不少愤怒。
“哼，你总是躲着，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和我对上一掌！”她气愤道。
“如你所愿。”
叶飞淡淡一笑，只是抬起一掌，轻轻一拨。
忽！
便见一道劲风，自他身前于无形间聚起。
“小友，手下留情！”
老者见状，瞬间就慌了，连忙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替孙女挡下这一击。
然而！
当他离劲风越近，内心的惊惧便越是加剧。
好强！
他一咬牙，硬接了下来。
因为自己不接，恐怕孙女就会被重伤了！
砰！
一道闷响之后，连着他自己，带着旁边的云若，全都朝后倒飞出去。
眼看着，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时，叶飞又是随手一拂，一道疾风后发先至，拖住了两人的身体。
蹬蹬蹬蹬！
两人倒退了数步，这才勉强站稳身形。
咕咚！
两人同时狂咽口水。
再次看向叶飞时，眼神中则是充满了忌惮，如见神明！
回过神来，他心中不敢有半分的愤怒，反倒是敬畏之心更重，大步朝着叶飞走过来。
“没想到啊！我云观海此生就要入土了，居然还能再见到一位武道巅峰的宗师啊！”
他说罢，又暗里推了孙女一把，提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道歉！”
“宗师？”云若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您都修武七十余载，也不过是先天启灵境！”
云观海摇头苦笑，“若若，你还小，刚才这位……这位前辈随手那一挥，到底代表着什么，你根本不明白！”
此时，他对叶飞的称呼，再一次变了，连小友都不敢叫，直接称呼为前辈了！
他自小就跟着师傅修武，终其一生，也不能跨越先天之境。
而整个华夏，武道隐门世家虽多，却也难见几个跨越先天境的宗师。而如今，居然在这里见到，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先天之境？宗师，那是什么？很强吗？”叶飞问道。
他记得，不管是在灵鸢那里，还是从圣心卷之中，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宗师二字，更不知道什么是先天之境。
“先天境分为旋照、开光、启灵三境，宗师则是是对所有突破先天之境，达到后天之境的武者的统称，那是傲然世间的存在。”云观海耐心回答道。
只不过，这话说完，他整个人都愣了。
“前辈你……你身居宗师之境，居然不知道宗师为何物？”
叶飞摇了摇头。
不过，他注意到一个词，武者。
难怪会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弱，看来并不是修仙者，而是这地球上弱势的本土修武者。
他这些天也了解过，地球上灵气稀薄，早就不适合修行，但是还有一些遗留的古武家族，不甘心像普通人那样生老病死，经过千年演变，就衍生出了修武者，也就是武道的修炼法门。
看来，这云观海就是修武者了。
“我说了，我是个修仙者，并不是你们口中的武者。”叶飞如实道。
“对了，我有件事情问你，你刚刚是在这山腰上打坐吐纳吗？”
“正是。”此时云观海对叶飞尤为恭敬，有问必答。
“那你为什么不在山顶，那里的灵气才最浓郁。”叶飞道。
“呃……”云观海老脸一抽，心说你这话也太气人了吧？
你是世外高人，我才是个普通的先天境，怎么去那灵气最浓的地方吐纳？上去早死了！
这就好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你就搬这么一块砖？那明明有一座山，你怎么不搬？
太气人了！
“回前辈，我……境界太弱，经受不起那么浓郁的灵气洗礼。”他如实道。
叶飞缓缓点头，想来也是。
“嗯，还有一个问题，这里的聚灵阵是个大手笔，知道是谁建造的吗？”叶飞又问。
听到夸赞，云观海露出笑容，有些激动道：“正是晚辈。”
“不错，以后我会常来的。”叶飞道，“对了，我叫叶飞，比你小了几十岁，当不起这个前辈。”
“叶飞……叶飞？”
突然，云观海声音提了很高，疑惑地看着叶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你，你就是那个叶飞？在前天晚上，被叶家宣布逐出家门的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