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刚刚松了口气的虚日鼠,不免又再次将心提了起来。
眼下他的气血已经消耗大半,遁走度自然远不及平日。
而他知道,刚才那一方大战,迟早会引来雷氏老祖。
届时,那些精气神饱满之人一旦追来,他和傲苍笙自然再躲无可躲。
到那个时候,鸿天长空处心积虑布下的算计,定然会全数落空。
如此一想,虚日鼠突然将身形一顿,对傲苍笙道:“小子,如今已经出了风雷城,以你的实力,只要隐匿气息,应该可以躲过雷府的追踪。”
傲苍笙见虚日鼠有和他分手之意,便忍不住问道:“那前辈有何打算?”
虚日鼠嘿嘿一笑,自嘲道:“有何打算?自然是去帮我那一干兄弟,难不成真要和你一样临阵脱逃?”
听到“临阵脱逃”四字,傲苍笙心中顿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忍不住一痛。
他不怪虚日鼠这样说自己,因为他知道,虚日鼠并不是故意讥讽他的。
若非今次死伤那么多人,虚日鼠定然不会说这句话。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傲苍笙心中之所以刺痛,乃是因为和鸿天长空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无时不刻都不再扮演者一个累赘的角色。
这些人中,无论那一个人的实力,都远他太多。
正因如此,一旦斗战起来,他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这一切的一切,说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
若非他实力太弱,又怎么被九大天座欺辱欺压?若非他实力太弱,又怎会连累这么多人为他送命?若非他实力太弱,又怎么会迫得一干兄弟东躲西藏?
想到这里,傲苍笙突然前所未有的涌上了一抹想要变强的冲动。
这种冲动是如此的强烈,致使他差点就像和虚日鼠一起返回而去。
好在他头脑还算清醒,知道眼下过去,无疑乃是送死。
挣扎许久之后,他才猛然抬起眼,道:“前辈既然一心回去,那我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此行凶险,前辈一定要多加小心!”
“另外,有一句话我须得告诉前辈。今日之耻,来日我定会百倍奉还给风雷城。”
“届时若前辈还在,定当让前辈看到风雷城覆灭景象!”
听到傲苍笙的话,即便是虚日鼠也不免心中热血狂涌。
他突然大笑一声,拍拍傲苍笙的肩膀,道:“如此,我等纵然是死,也是死而无憾!”
说吧,身形一转,便沿原路返回而去。
傲苍笙知道时间紧迫,当下也不再逗留,匆匆换了衣衫,戴了百变面具,便朝东方一路疾驰而去。
再说虚日鼠,自和傲苍笙分别以后,便沿原路疯狂疾驰。
一直行进数百里后,才突然身形一折,竟朝南边飞掠而去。
此次遁走,虚日鼠不仅没有将气息内敛,反倒将周身气息全数放开。
若是傲苍笙看到这一幕,定会好奇虚日鼠的举动到底有何深意?
而虚日鼠却知道,只要他这样做,傲苍笙逃走的几率定然会增加不少。
风雷城东部区域,经过雷氏老祖突然插手,鸿天长空等人很快便被灭杀干净。
做完这些之后,雷氏老祖一刻不停,又将身前十几位强者全数派出,以扇形追击之势,朝着东方飞掠而去。
这些人飞掠数百里之后,突然有人眉头一皱,看着南方云际道:“不对,那贼子朝南方去了!”
说完这句话,这人便立即示警其他强者,召唤其往他这边围拢。
如此一来,之前还一路朝东追击的一干强者,便纷纷折转方向,开始朝南包抄而去。
因为虚日鼠的成功诱导,傲苍笙最终成功摆脱了风雷城的追击。
不过事关生死,纵然没有觉察道身后人有追击,傲苍笙却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就这般,傲苍笙一连遁走了十天十夜,待到他的心力消耗到再也无力飞遁时,他才轰然从空中坠下。
落地之后,傲苍笙先是四处打量一番,见不远处便是一座城池,就匆匆起脚进城而去。
这座城池远没有风雷城大,格局只与千刃城不相上下。
一入城内,眼前顿时便出现一副车水马龙的景象。
只是此时傲苍笙人困马乏,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哪有心思欣赏这闹事繁华?
所以刚一入城,傲苍笙便朝着最近的一家客栈而去。
没过多久,傲苍笙便来到了一下客栈之外。
抬眼望去,客栈之上人影攒动呼喝声四起,明显还是一处酒楼。
进了客栈,傲苍笙和掌柜说了一番自己的来意,便拿了房牌打算上楼而去。
可是刚刚转上楼梯,便和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应是修为太低,只此一下,便被傲苍笙撞了一个跟头,脑袋在扶栏处一碰,顿时便见了红。
见此情形,傲苍笙不由眉头一皱,便想伸手拉那人起来。
却不料,还没等他碰到那人,那人便已经“嗖”的一声从台阶上蹿了起来,一脸凶相的抓住他道:“小子,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啊,竟然连我都敢撞?”
一看到这人举动,傲苍笙顿时便明白,刚才之所以会撞到此人,多半是其有意为之。
其目的不言而喻,自是想讹他一把!
想明此节,傲苍笙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刚好这一路来他心情不佳,既然有人故意往枪尖上撞,那说不得便让其好好吃一番苦头。
一念至此,傲苍笙便立即露出一副无辜模样,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万请见谅!”
那人见傲苍笙示弱,当下气焰更加嚣张,一把揪起傲苍笙的衣襟,怒道:“不是故意的就算了?照你这么说,我若杀了人,对官府说一声不是故意的,官府是不是就要放了我?”
“若是这般,那要王法何用?若人人都如你一样,这天下岂不要大乱?”
面对此人这般诡辩,傲苍笙再退一步,欲擒故纵道:“那依阁下之意,我如何做才能了结此事?”
听得此言,那人手上微微一松。皱眉想了想,道:“既然你都说不是故意的,我若再为难你,岂非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