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点。常明警局，特调组临时办公室内。
“组长，”曾可举着电话向赵玉汇报道，“靖海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不是P图，照片内容是真的，而且相片本身至少有10年之久了！”
“我咔！”赵玉双手掐腰，有气无力地叹道，“看来，这一次又特么中头奖了！”
“嗯……”曾可继续介绍道，“警方在邬芳芳的抽屉夹层里，一共发现了9张照片，全都是她的‘落’照，其中有4张，出现了姜科！
“另外还有一点……”曾可皱着眉头说，“照片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那就是邬芳芳自己的！”
“呵呵！”听到这里，赵玉竟然一反常态地笑了，拍着苗英的肩膀笑道，“喵喵啊，你这一记打脸，可是来得够邪乎的！之前还说什么为爱从军，矢志不渝呢，转过头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说，你的嘴是不是该开开光了？”
“别贫气！”苗英不服，“你自己都说来得邪乎呢！事实的真相，或许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
“组长……我查过所有的记录，刚才也问过刘占兵他们，”曾可严肃地说道，“邬芳芳组长自始至终只谈过石海这一个男朋友，从未传出过什么绯闻……”
“乱！乱！乱！”关键时刻，冉涛双手抓头，仰天叹道，“真是乱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好歹也算是跟着组长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这样匪夷所思的连环连环又连环案，却是头一次碰到！哦不……简直就是头一次听说！”
“得！又来了！”吴秀敏惯例地交叉手臂讥讽冉涛，“我说我怎么老感觉你像《机器猫》里的胖虎呢？除了嗓门大以外，还会什么？”
“那好……”冉涛一如既往的不服，“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邬芳芳和农合血案的事还没查出个眉目呢！怎么又冒出一个姜科来？恶魔案有他，难道邬芳芳被杀，还有农合血案也跟他有关系吗？这人也太抢戏了吧？”
“行了，行了，涛哥敏姐，就此打住吧还是！”曾可赶紧斡旋。
“南陶香，北姜科！”赵玉默默地念道了一句，边踱步边自言自语道，“姜科是大盗，邬芳芳是警察，他们两个拍出这么亲密的床照，会意味着什么！？邬芳芳……真有问题？”
“照片不是假的，至少可以证明他俩曾经有过亲密关系！”苗英说道，“但是……虽然一个是特调组优秀干警，一个是臭名昭著的大盗，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并非那么不可理解！
“别忘了，照片是在十年前拍下的，”苗英冷静地分析道，“那时候的姜科还是无名之辈，还没有犯过案！他和邬芳芳谈恋爱的话，似乎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吧？”
“但是……你的话，是建立在邬芳芳没有跟石海私定终身的前提下的！”赵玉澄清道，“她和石海青梅竹马，10年前同在一个单位，正是如胶似漆，搞得水深火热的时候。姜科突然来这么一个第三者插足，我真的想不通，邬芳芳到底是什么情况？”
“鉴证科只说是10年前，却没有说明是十几年前！”苗英辩解道，“当时邬芳芳和石海的感情或许并不稳定，移情别恋也并非不可能出现！”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赵玉摇头，“不过，这大千世界也是有够奇妙，10多年前，姜科刚刚在耀名技校毕业，却又千里迢迢地跑到了蒙乡，与邬芳芳搞到了一起……嗯……”
说到这里，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苗英了解赵玉的心思，抢先一步说道，“姜科是乐平人，乐平市在晋安省，虽然和蒙乡不是一个省，但乐平和高兰旗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我去！”冉涛当即摆手说道，“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乐平的话，我们可是熟悉得很呢！无头女尸案的其中一件就在……”
“闭嘴！闭嘴！”吴秀敏生气地打断冉涛，然后端着自己的手机来到赵玉和苗英跟前说道，“二位组长，关于照片的事，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说着，她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对二人说道：“你们仔细看看，照片中，邬芳芳的神态似乎有点儿不对！”
“是的！”赵玉点头说道，“邬芳芳肯定是醉了！我知道她喝多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但是……要想趁着灌醉，把她给那个了，还是……”
“不！”吴秀敏认真地说道，“不仅仅是醉酒，她的瞳孔发白，面色潮红，发髻线处有虚汗……这是一种神经官能亢奋的表现！”
“哇！”冉涛一惊，“你是说……她‘颗’药了？”
“而且……”吴秀敏轻咬嘴唇说道，“应该还不止！我以前接触过一些类似的案件，邬芳芳的表面特征，还有类似使用致幻剂的症状！”
“致幻剂？我的天，是……‘椿’药吗？”冉涛又问，但是没人理他。
“有点儿像！”这时，同样懂行的高发财法医，在看到照片之后点头说道，“达米XX，INVERMA原粉之类的药物，经过加工改良之后，的确会出现这种致幻症状的！但是……仅凭几张照片，还是不能佐证！”
“不过……这样一来，”赵玉苦笑道，“等于又给这件本就离奇的案子，又增添了更多的可能！”
“是啊！”苗英亦是略显苦涩地叹道，“由此来看，窃贼盗窃邬芳芳家的目的，也不好说了？他们冒险潜入邬芳芳家，是不是为了寻找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又能够证明什么？”
“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赵玉叹道，“刘占兵和许海说，那伙窃贼都是高手，他们从外部切断了邬芳芳家豪宅的报警装置、电源还有监控，现场看上去翻得一塌糊涂，可实际上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所以……”苗英摇头说道，“他们那么专业，不可能找不到抽屉里的夹层。或许……这些照片，还是他们故意放下的呢！
“我也有点儿晕了！”曾可叹道，“难道，他们潜入邬芳芳家并不是想要偷东西，而是想要——放东西！！？”
此时此刻，赵玉也特别想跟冉涛那样，大喊几声“乱乱乱”，这件案子，的确已经乱出了新的高度！
“嗯……”这时，高发财忽然琢磨着说道，“不过，关于照片的事，或许我们能检测出来！”
哦？
高法医的话，无疑令人眼前一亮。
“现在有一种新型的环境鉴定技术可以尝试一下！
“就是通过抽屉夹层内部的尘埃、木屑、以及不同种类的微生物等，来判断出，那些照片是否是被人新近放在里面的！
“只不过，我得把东西带回学校，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得到结果！”
“哦？”赵玉点头，“那就太好了！”
“还有……还有指纹呢？”冉涛提醒道，“照片上的指纹怎么解释？”
“道理是相同的，”高发财回答，“我们也可以通过环境监测，来甄别指纹按上去的时间。
“如果……凶手能把杨泽彪的皮肤残留放进邬芳芳的指甲缝，那么在一摞照片上伪造几个指纹，就是小儿科了！”说到此，高发财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瞒各位，我还是希望，我刚才的推论……都是错误的！！”
听到此话，众人全都抬起头，把目光集中在了高发财的身上。
“因为，如果真有一个拥有那么高明技术的凶手的话，”高发财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么……这个对手，可就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