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师姐,咱们就这么放过这小子吗?回去怎么交待?”
见甄玉竟然要放弃任务,庞兴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急促地问道。
“有本事你自己上!”
甄玉狠狠瞪了一眼庞兴后,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
庞兴虽然极其不甘,可莫说此刻双手已废,就算是他全盛时期也不是方扬的对手,除非在几公里以外,对着方扬的背后放冷箭还差不多。
“哼!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们血魔虎的实力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庞兴冷哼一声,连忙追上前面的甄玉一起下了山。
方扬自然不会在意庞兴的恐吓,血魔虎的实力或许的确深不可测,可那还不足以让他心生畏惧。
倒是甄玉最后的举动让方扬高看了几眼,被自己兵行险招打压了心境后,能果断承认失败离去,倒也是能屈能伸之辈。
这样的人一旦成长以来,注定会十分可怕,若是下一次再遇到,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地就能对付了。
“多谢方师弟救命之恩!”
这时,一直躲在方扬身后的韩宇连忙抱拳道谢,今天要不是方扬仗义相助,他估计是在劫难逃。
“韩师兄严重了,救命之恩谈不上,即使你落在血魔虎手中,他们也不敢取你性命!”
韩宇叹了口气,知道方扬说的不假,组织间的争斗,相互有所损伤或许宗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是真的将人弄死了,宗门绝不会置之不管。
不过饶是如此,落在血魔虎手中,下场也注定是十分凄惨的,韩宇对方扬的感激之情还是十分真诚的。
“韩师兄,今后如何打算?”方扬问道。
“唉!”韩宇重重一叹,“飞马帮不顾道义将我除名,如今我已是无组织人员,宿舍不能回,只能在这后山上躲一天是一天了!”
方扬察觉到韩宇的境界已经处于炼气后期的巅峰,距离突破筑基期确实不远,在后山上一直熬到突破那一天,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韩宇的实力不弱,至少在棍术上独树一帜,否则也不可能打败血魔虎中的连昊。这样的人方扬有意拉拢,或许能成为将来共同对付血魔虎的一大助力。
“不知韩师兄是否愿意随我一同下山,我们宿舍刚好空下一个床位,可暂时住下。”
“什么?这——!”
韩宇一愣,当下连相处了半年之久的飞马帮的人都抛弃了他,可方扬居然敢和他保持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要收留他这样一个是非之人!
“怎么?韩师兄不愿意,还是另有去处?”方扬笑问道。
“不、不、不,只是没想到方师弟竟如此大仁大义,如果有能容纳我韩宇的地方,自然乐意前往。只是,方师弟难道不怕因此给你自己带来麻烦吗?”
“麻烦来了的话就把它解决掉,没什么好怕的!”
方扬眼中露出自信,若是害怕血魔虎找他报复的话,那他今天也不会出手了。
韩宇点点头,心想方扬能击败庞兴和甄玉,必是艺高胆大之辈,恐怕根本不惧血魔虎!
“既然如此,那多谢方师弟了!日后,若有用得着我韩宇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韩宇定当全力以赴!”
方扬笑着点点头,虽然韩宇此话未必完全是真心实意,可来日方长,他自然有办法将韩宇这样的人彻底收服。
两人一起下山,路也没有故意隐藏行踪,沿途自然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他们两个,一个是神秘的土豪,身上拥有着不计其数的法器,已经被绿竹峰上的弟子传的神乎其神;另一个是如今绿竹峰上的风暴中心,人人都不敢靠近的血魔虎的眼中钉。
这样两个人走在一起,想必不久之后就会传到血魔虎的耳中,不知会搅动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方扬倒是有意嘱咐过韩宇,不要将自己与庞兴、甄玉战斗的事说出去,他有意给血魔虎留下一分脸面,不然的话,双方的冲突恐怕就要立即爆发,如今,三叉戟还没有对付血魔虎的实力!
两人来到三零三,发现刘虎和陆元都不在,方扬指了指苏青的床位,对韩宇说道:“以后就住这里吧!”
韩宇身为炼气后期修士,之前拥有属于自己的单人宿舍,可此刻已成为丧家之犬,有个地方安生就不错了,此时他再三对方杨表示感谢,并保证自己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
其实方扬突破到炼气后期之后,也可以向宗门提出住单人宿舍的要求,只不过,方扬和刘虎、陆元两个在一起待习惯了,并没有想要一个人住的想法。
两人一身臭汗,各自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面对面坐到了一起。
一番交流后,方扬得知韩宇今年十九岁,来到天一门已有两年多,以前在世俗中生活在马戏团,是个练杂耍的,后来被魂种猎人发现,被抓到了天一门成为了修士。
他那一身的棍术也是从前在马戏团练就出来的童子功,只是如今将用来表演的棍术进行战斗罢了。
因为是四级魂种,韩宇在半年前被飞马帮的帮主郑海看中,被拉拢进了飞马帮,后来飞马帮投靠了血魔虎,韩宇也间接成为了血魔虎联盟下的一个小人物。
听了韩宇的经历,方扬略略沉吟,按理说,韩宇这样的人应该不是那种为了争夺棍术第一的荣耀而去得罪血魔虎的莽人,可那一日他却突然暴起打残了连昊,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违抗血魔虎的指令,打败连昊?难道就是为了那个棍术‘第一’的荣耀吧?”
最终,方扬还是问出了这个不得其解的问题。
“唉——”
韩宇叹了口气,连连苦笑不止,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我又怎么会为了那种虚名将自己陷入到如今这般地步,虽然我也对血魔那种嚣张跋扈的做法十分看不惯,可我韩宇还没有能力做到像方师弟这样,敢和他们正面对抗的地步!”
韩宇沉思了片刻,脸色沉重,说道:“那一日,我其实是——被人控制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