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开就赶到了飞轮港口,看看时间才八点半,距离与宁愿约定好的九点还差三十分钟,宁愿比他还来得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服,正在港口边做着热身运动,四肢灵活,躯体柔软,看起来确实有点运动健儿的风采,小开低头看看自己,花衬衫,西装短裤,还有脚上那双皮凉鞋,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比自己考虑的周到。/wWw、QВ⑸.coМ\
“我们就在这里比?”小开四面看看,问宁愿:“不大合适吧。”
“我自有安排,”宁愿微微一笑,指着港口里停泊的一艘游艇:“我们在那上面比。”
那是一艘相当气派豪华的中型游艇,桃红的木甲板,白色的栏杆,淡蓝色的墙壁和整个流线型的结构,映着东方刚刚跃出水面的朝阳,显得美伦美奂,看得小开暗羡不已。
宁愿显然看到了小开的样子,有些轻蔑的笑笑,又道:“为了今天的比赛,我还专程请来了一位著名的国际裁判,道尔先生。”
游艇上,一个大胡子冲着小开他们这边挥了挥手,操着生硬的中文跟他们打招呼:“嗨,宁先生准备好了吗?”
“再等等,”宁愿扬声道:“还有人要来。”
“还有谁?”小开奇怪的问。
“萧韵小姐说要过来,”宁愿得意的道:“她说还会带一个朋友来。”
正说到这里,就看到萧韵那辆熟悉的轿车远远的开了过来,小开皱皱眉,心想:“她怎么昨天不告诉我?”
车门开了,第一个走下来的竟是池小竹,她一看到小开,就微微一怔,小开看到小竹,更是说不出的意外。
“萧总监,这是…”小竹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带我来看好戏吗?”
“对啊,”萧韵笑得风情万种:“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竹奇怪的看看一副跃跃欲试的宁愿,再看看正悄悄往后缩的小开:“小开,你告诉我吧。”
“其实也没什么,”萧韵咯咯笑道:“小开弟弟和宁大少爷今天是为我决斗哦。谁输了,谁就退出竞争。”
这话一说出来,小竹的脸就微微一白。
小开恨得牙痒痒的,颇有些尴尬的走到小竹身边:“小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说了,”小竹抬起头来,对着小开嫣然一笑,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相信你。”
小开半边话闷在肚子里,思绪顿时翻江倒海,就冲着小竹这几句话,只觉得便是当场死了,也已经无怨无悔了,可是感触太多反而说不出来了,只冲着小竹一笑:“回头给你解释,我先去跟他比赛。”
“嗯,小开加油。”小竹的眼睛晶晶亮亮,萧韵在旁边看着,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郁闷,有点难受,有点…嫉妒?
“我这是怎么了?”萧韵用力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轻轻一笑:“走吧,比赛开始了。”
小开一踏上游艇,游艇就嗖的窜了出去,速度非常快,转眼就窜出了很远,回头再看,港口已经只剩下依稀的轮廓了,宁愿这才命令水手们停下来,转头道:“好了,这里应该够安静了吧,我们就此比过吧。”
“好,”小开胸有成竹的道:“我们先说好了,我随便提出三项比赛来,只要你输一项,就算你输了。”
“那当然,”宁愿深情的看着萧韵,充满信心的道:“为了萧韵小姐,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那好,”小开道:“我要跟你比的第一项,是梭哈。”
其实梭哈是香港人的叫法,也是扑克赌博中最常用的方法,宁愿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严小开,难道你昨天都没上网查一下我的情况吗?”
“我为什么要查?”小开满不在乎的道:“我肯定能赢嘛。”
然后就有人过来摆上了赌桌,拿来了几副全新的扑克,宁愿拍拍手,就有人搬来两张椅子,分别放在了赌桌的两头,小开和宁愿遥遥相对坐下。
“我们赌多大?”宁愿好整以暇的问道:“十万一把,还是二十万一把?”
“呃…十块钱一把。”小开的脸有点红,说话却振振有辞:“我们重在比胜负,又不是赌钱。”
“可是我没零钱,”宁愿随手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在手里抖了抖:“怎么办呢?”
“哦,这没关系,”小开随手抽出一叠更厚的十块钱:“我这很多,我借给你。”
萧韵看看宁愿有些发白的脸,忽然觉得小开这个人,其实也没自己想的这么委琐,他好象也是有些心计的。
道尔先生很熟练的站在中间,道:“两位准备好了吗?”
小开点点头:“你发牌吧。”
道尔先生显然也是此道高手,抽出一副扑克,洗得花样百出,萧韵和小竹在旁边看得眼花缭乱,正在赞叹,就听小开忽道:“道尔先生,一副不过瘾,要不你放两副牌吧。”
宁愿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道尔先生的手,一眨也不眨,嘴里却笑道:“两副也没意思,如果真要玩大的,那就四副吧。”
“好,”小开点点头:“四副就四副。”
道尔先生显然被两人镇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你们确定?”
“当然。”两人一起回答。
道尔先生也不多话,再拿出三副牌来,混杂在一起,重新开始洗牌,由于五十四张牌变成了二百一十六张,洗牌的难度就大得多了,但是道尔的一双手相当大,而手法也十分熟稔,就看到扑克在他手里仿佛一条条有灵性的纸龙一样蜿蜒飞舞,这次,萧韵和小竹是彻底看不清楚了,小开的眼睛死盯着扑克,额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来,现在的情形,对记忆难度和记忆强度的要求,已经对他构成了足够大的挑战了。
反观宁愿,虽然仍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但是神态依然轻松悠闲,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道尔这一洗牌,就洗了足有五分钟,才”啪”的把牌合上:“严先生,宁先生,可以开始了吧?”
小开微微点头,一言不发,满脑子装的都是整整二百多张牌的顺序,确实是不敢出任何差错,宁愿却很轻松的微笑起来:“可以。”
第一局,小开的牌面是两条A一条K,宁愿是三、五、七三张散牌,小开的胜算极大,可是小开毫不犹豫就把牌扔了出去:“不跟。”
宁愿有些诧异的看看小开,微微一笑,也把牌扔了。
小竹皱皱眉,低声道:“他在干什么呀。”
“他没错,”萧韵解释道:“如果他们再摸两张牌,小开肯定就输了。”
“你怎么知道?”小竹道:“你也会赌这个?”
萧韵笑了:“我当然没这个水平,但是能够想象得到,他们两个其实都知道整副牌的顺序,在我们看来,他们是在赌运气,但对他们而言,相当于是亮着牌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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