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
月『色』洒了一室。
她身着缎面湖蓝『色』荷花纹样的肚兜,侧躺在拔步床上。
皮肤白的晃眼,一双杏眸波光潋滟,咬唇望着他,纯欲,简直勾魂摄魄。
苏淮安定在原处,如浮云端,见海上明月,根本移不开眼。
“驸马。”她突然娇声念。
矜贵自持的大理寺少卿被她念的喉结一滚,俯下身道:“我在。”
此时夜风从窗牖吹进来,鬓微动,她伸出细白的手臂,攀上他的颈,轻哼着道:“冷,你抱我。”
苏淮安还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矫『揉』造。
他伸手抱住了她。
男人颔首看着待放的荷花,不由轻笑出声,眉眼都染了几分风流。
萧琏妤耐不住他意味深长的笑,红着脸,伸手勾他的腰封。
用力一拽,将人压在身底。
“不许笑。”
长公主将男人的手腕桎梏于两侧。
复埋首,吻住了他的喉结,吸吮、翘舌、轻柔,技巧比之当年,不知熟练多少。
半晌过后,长公主见他无挣扎之意,便松开了他的手腕,腾出手来。
她娇靥涨红,心跳颤抖,却大胆地碰男人的不可自制。
圆润的指腹蹭了蹭滚滚烈阳,悄声道:“苏大人喜欢吗?”
苏淮安呼吸浮沉,眼神愈晦暗,再开口,嗓音已是彻底暗哑,“谁教你的?嗯?”
长公主不答反笑,蜻蜓点水地啄了他一口。
苏淮安的手直接搭在她的颈上,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缠绵意『乱』间,换成了下犯上的姿势。
公主躺在他身下,就似一朵娇艳欲滴的娇花,勾着你采摘,惹你怜惜。
苏淮安手臂青筋叠起,背脊肌肉遒力,疾风骤雨的吻了下。
天家公主面容精致,杏眸娇柔,这等模样,就像是养在深闺中知书识礼的女儿家,度床笫之事,本该含羞带怯,或是嘤咛两句,“官人、不要了,不要了”之类。
可她偏是个“表里不一”的。
她想要,就抵在苏淮安耳边小声说,莹莹泪花挂在眼角,娇音萦绕耳畔,磨的他是快不得、也慢不得,还得抱着她......
这一折腾,便至夤夜。
长公主事后温柔体贴,细腿颤颤,还知道给驸马倒水喝。
长公主拿着杯盏道:“还渴吗,可要我再帮你倒一杯?”
苏淮安蹙了蹙眉头,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阿妤,过来。”
公主放下杯盏,瞬间扑回他怀里,情浓时一张榻几都嫌宽,两个人贴的密不可分。
苏淮安轻声道:“我们说说话。”
萧琏妤抬头看他,有几分心虚,便轻声解释道:“方才那些......没人教我。”她只是,博览群书罢了。
苏淮安垂眸低笑,道:“不是这个。”
且不论一番云雨过后,大理寺苏少卿,早就探明了对方底细,就说她肯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他都不会问她,这些年,有没有别人。
再换言之,有,如何?
萧琏妤道:“那说?”
苏淮拿道:“那三年。”
萧琏妤一怔,似乎没想他会在这时候提起之前的事,只道:“那三年,我在骊山过的很好。”
苏淮安慢声慢语道:“何时现有孕的?”
萧琏妤道:“七月十九。”
七月十九,他还在刑部大牢。
苏淮安道:“那是何时生下来的?”
萧琏妤道:“三月十八。”
苏淮安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抚两下,道:“疼不疼?”
萧琏妤点头,“两个呀,怎不疼?我生了一天一夜呢......”
苏淮安胸口闷胀,嗓子眼隐隐紧,“阿妤,我......”
延熙元年,苏家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生下他的一双儿女意味着甚,苏淮安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根本没有回头路。
萧琏妤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是我自己想留下他们,不怨你。”
一碗汤『药』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可真当青玉把『药』汁端来,她连看都不敢看,可她舍不得,半点都舍不得,
苏淮安道:“阿妤,我不会再走了。”
听他如此说,萧琏妤不由鼻尖微酸。
她低头『摸』了『摸』男人的腰,原本白皙的肌理多了很多烙印,她方才就『摸』出来了。
“这些都是薛襄阳弄得?你们怎说都有同僚之谊,共事多年,怎就半点不留情面,他可真是......”
苏淮安拉过她的手,道:“三司头上是律法,通敌是死罪,易地而处,我亦不会手软。”
“那怎能一样......”
公主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真要是易地而处,换成苏淮安审薛襄阳,长公主只会说苏淮安大公无私。
苏淮安道:“还是说说你们,后来如何了?”
萧琏妤看着温柔深邃的眼睛,顺着他道:“后来呀......临哥儿不一岁就会喊娘了,但央央不行,她有些笨。”
苏淮安眉宇微提,道:“央央?”
萧琏妤道:“仪姐儿的小名。”
苏淮安道:“为何叫央央?”
萧琏妤道:“因为她说话晚,要东西时只会‘央央’、‘昂昂’。”
苏淮安亲了亲她的耳朵,道:“那不是跟你一样?”
这话还有一层深意,思及方才,萧琏妤脸皮有点撑不住,仍是嘴硬道:“苏大人就半点没出声?”
苏淮安勾唇笑,“那不是长公主让的?”
萧琏妤咬他,“胡说!”
苏淮安道:“是臣胡言『乱』语,行了吧。”
三年的事一个晚上怎能说完,长公主说着说着,就打了呵欠,戳了戳男人小腹道:“苏大人别拷问我了,我困了。”
苏淮安道:“睡吧。”
翌日一早,苏淮安照常上朝,散值后便回了公主府。
申时,是用晚膳的时候。
青玉是了解自家主子,昨日屋里头那般动静,吱呀吱呀叫两次水,今日一天脸蛋都红润着,定然是会等驸马一起吃饭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
不但一起用膳,还给镇公留了一碗补身子的汤。
用过晚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儿反暑,还有些热,一家四口在院子里消食。
长公主府景『色』宜人,四周松石林木无数,郁郁芊芊,绕着一池春水。
苏淮安和长公主在喝茶。
他偏头看她,现她手里的折扇,还是他曾经留下的。
苏令仪拉着哥哥,给池塘的红鲤喂食,洒了一把一把。
苏佑临道:“央央,这边鱼好像胖了。”
苏令仪道:“真的!”
苏佑临道:“那......不如那边喂?”
苏令仪道:“昂。”
忽而一阵风吹来,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只□□,落在了苏令仪的脚背上,鼓着腮,“咕呱”一声。
紧接着窜出来一只,再一只,反复横跳。
苏令仪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小短腿『乱』踢之后,掉头就朝爹娘跑。
哥哥完全被她抛在脑后。
嬷嬷嘴边“小心”二字还没落在下,只见苏令仪,在平地之上,左脚绊右脚,前一扑。
这回摔了还没立马哭,她拱着小屁股,还往前爬了两步,身后仿佛有豺狼虎豹在追她。
求生意识强的让长公主没眼看。
苏淮安立马放下手中茶盏,大步流星地走过。
见着了人,苏令仪颤颤举起小手,泪珠滚滚而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爹......快来救救央央......”
萧琏妤倒是见怪不怪了,可苏淮安哪里见过女儿哭,他连忙蹲下身子将人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背脊,“不哭了、不哭了,爹在这。”
苏令仪一抽一抽地,看了一眼脚背,嫌弃地打了个激灵。
她把脸埋在苏淮安脖子里,痛哭流涕,“爹爹、爹爹......我不想要这双鞋了。”
苏淮安连忙给她脱了,扔了嬷嬷手里。
“给她扔了。”
苏令仪一边啜泣,一边哼唧道:“害怕......央央害怕,爹爹,脚不能动了......”
苏佑临走过来,叹了口气,“央央,没事的。”
苏淮安单手抱着女儿,低头看着儿子,“临哥儿吓着没。”
苏佑临抬眼父亲,轻声道:“爹爹,我没事。”
苏淮安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长公主本来嘱咐过这两个,明年四月之前不许改口唤爹爹,但昨日刚浓情完,也不好翻脸不认人,她咬了咬唇,没出声。
也挺好的。
四月十三,是他们的婚期。
是苏淮安入赘......哦不,是长宁长公主下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