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_95(1 / 1)

马车上,玉纤阿端坐,姜女面容憔悴,坐在她对面,几多恍神。

光隔着竹帘时而照入马车内,玉纤阿端详着姜女的容貌,心中转着主意。

她寻思着卫天子对姜女所做这件事的背后寓意

姜女告诉玉纤阿,卫天子走之前,对姜女说“日后,希望你在你们夫人那里对我多美言两句。若是能和夫人志趣相投,说不定我也会封你做一宫姬。”

姜女语气中充满了耻辱和愤怒,原来卫天子不只将她视作玩物,肆意羞辱;且天子这么做,不过是觉得她是玉纤阿的侍女。卫天子睡了她,她为了荣华富贵,就会出卖玉纤阿给卫天子。卫天子是要拿姜女当个搭手,好让他有机会入玉纤阿的床帐内

卫天子竟以为自己和姜女发生了这种关系,姜女就会向着他,为了前程而爱上他,放弃玉纤阿

玉纤阿沉静听着姜女发着抖的隐怒言辞,玉纤阿慢慢说道“不止如此。他不止想入我幕内,他敢这么做是羞辱我,羞辱我燕王府邸。我很好奇,卫天子怎么敢这样做莫非,他是觉得,飞卿一定回不来洛邑了即使他羞辱我,飞卿也不会回来找他报仇了”

玉纤阿沉思,一个天子,要用一个臣子,是不应该如此对臣子的。哪怕再觊觎那臣子的妻子,也一定会忍住。

可是卫天子这么做了。

那便说明卫天子觉得范翕一定不会回来洛邑了。

可是卫天子凭什么这么觉得

玉纤阿当机立断进宫,除了要送姜女入宫外,她还要试探,看卫天子凭什么这么对燕王府邸。天子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杀招,准备对付范翕

日暮薄落,西天彤红。

王宫大殿被光铺出一层辉煌璀璨的光,耀目高贵,庄重肃穆。长阶数千,宫道漫长,阳光铺陈,如流光熔浆一般,流露着日薄西山的几分无奈哀伤。

玉纤阿和姜女一前一后地行在前往凤栖宫的大道上。丽女盛饰,晔茹春华。二人皆美,只是比起姜女,玉纤阿明显更出众、更有气质许多。风结其衿带,玉纤阿行在前方,她之典雅风采,让过路宫女卫士内宦尽停下为她驻足。

卫王后在凤栖宫中接见了玉纤阿。

玉纤阿不卑不亢,声音婉婉却坚定,提出卫天子既做了这种事,那就应当给燕王府一个说法,让姜女入宫。

卫王后早知道了天子白日时做的事。王后放下手中宫务,瞥一眼玉纤阿身后的姜女。那姜女容色自是美得,只是却像是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地跟在玉纤阿身后,让王后看不上。

卫王后对玉纤阿笑了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天子和哪个女子春风一度,那个女子就要入宫什么人都入宫为妃,那王宫岂不成了民市街坊”

玉纤阿柔笑,美目盯着王后“殿下何以瞧不起民市街坊君子治国,取于民。殿下何以拿民市街坊开玩笑”

王后目色一黯,自觉失言,目光如利剑般阴森扎向玉纤阿。

玉纤阿仍道“姜女本是我为我夫君准备的妾室,只是因我与夫君刚成亲,我才没有为夫君做此安排。殿下见姜女这般貌美,便知我此言不虚。天子和姜女做了这种事,却仍将姜女留在我府上,那日后但凡出了什么事,世人眼中,岂不是做出此事的,乃是我夫君我夫君平白背上这么一个偷睡妻子的贴身侍女的名声,很好听么”

玉纤阿不停歇“况且若是姜女怀孕了如何难道要说是她和我夫君生的我夫君替别人养孩子么天子的血脉,可不容如此混淆胡来吧。是以,姜女必须入宫。”

王后怒盯着玉纤阿。

良久,她笑道“我以为你多能耐,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天子的意思,恐怕你并不是不知道。你还将姜女送过来,难道你以为天子就会因此放过你你倒是和范飞卿情深义重,为他守身。你和范飞卿骗了我与天子这般久,骗你们之前只是寻常路人。如今你和他成亲,恩爱两全,恐也是见不得姜女这样貌美的人留在身边,才急急将人送入宫吧。”

玉纤阿半晌沉默。

她霎时懂了这一切的缘故。

她看着王后,问“原来王后和陛下知道我与我夫君早就相爱的事了”

卫王后矜淡又轻蔑地一笑。

但她看玉纤阿无动于衷,立时有些觉得刺目。玉纤阿貌美如此,淡然如此,世间男子都巴不得成为她的裙下臣,跪于她膝前捧着她王后早就深妒不已王后怒问“你为何不惊为何不惧你和范飞卿的事被我与天子知道,你就不请罪么”

玉纤阿自知行事败露,便也不装自己是什么柔弱无辜的可怜女子了。她学着卫王后的眼神,怜悯又轻蔑地看回去“我为何惊恐我已嫁给我心爱的郎君,已为人妻,日后还要做人母。我自然有一堆事等着被问罪,可是我见,天子也未曾问我罪啊”

她戏谑的“天子为何未曾要问我罪,不治我欺君之罪殿下懂么”

王后脸色难看。

她当然知道天子想当这女子的入幕之宾哪怕这女郎已经嫁人,天子仍想入这女郎的幕内。绝色佳人,向来有如此殊荣。天子岂会怪罪玉纤阿天子只想弄死范翕,抢走玉纤阿而已。

玉纤阿含笑“殿下有空操心我的事,不如多想想自己。我看殿下如今也挺忙的,听闻太子在朝中刚因为什么事被天子责罚,二公子为了太子出头,被天子关了禁闭。而公子湛,又整日游山玩水、寻访名山故交,对朝政根本不感兴趣。殿下你岂不应该比我更头痛么殿下的几个公子,我看还没有殿下自己有本事。”

她慢悠悠“不过我劝殿下你也不必太操心。说起来,这天下是姓姜,又不是姓于。殿下你这般强势,也不怪天子总往我燕王府跑,也不肯来殿下你这里了。殿下这宫殿,冷清了许久吧殿下不如学学我,多在家相夫教子,老实给夫君准备几房美妾。管那朝政做什么。男人岂会让女人沾染朝务殿下还是不要管的太多了。”

卫王后气急而笑“玉纤阿,你如此能言善辩,看来昔日确实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敢这般对我说话,不信我杀了你”

玉纤阿诧异道“怎么会呢我夫君还在外为国打仗呢,殿下却要在洛邑收拾我,岂不让天下忠臣寒心且殿下杀了我,陛下该多失望,是吧”

卫王后冷声“看来你是笃定天子会维护你了。看来你将姜女送入宫,是准备和天子如何了你这般寡廉鲜耻,对得起范飞卿么”

玉纤阿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深深看着王后“殿下,我夫君还回得来么”

卫王后眸色顿时一深,警惕地看着玉纤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听到了什么风声范飞卿为国而战,打了胜仗,自然就能回来”

玉纤阿道“希望如此吧。我此次入宫,只是将姜女送进来。王室血脉不容混淆,王后该将姜女留下。”

卫王后“玉纤阿,你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这王后位置,都要为你留下了么”

玉纤阿微笑“不敢。殿下好好保全自己的王后位,旁人觊觎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看殿下你。妾身自然祝殿下和陛下齐眉举案,百年好合。国君与国母关系和谐,才是苍生之幸。对吧,殿下”

卫王后暗自咬牙,深怒此女露了真面目后,牙尖嘴利,不是什么好惹的。可是她确实必须将姜女留下天下人都看着,燕王后带着自己的侍女进宫,要把自己的侍女送入宫。这其中意思,王后确实不能让玉纤阿将人再带回去。

玉纤阿与卫王后唇枪舌战一番,听得姜女颤颤发抖。

姜女原本一心忧怒自己被卫天子那样恶心的人占有,听了玉纤阿和卫王后的吵架,姜女目瞪口呆,一下子都不烦自己的事了。

玉纤阿怎么敢和卫王后如此硬来玉纤阿就笃定卫王后不敢杀她么

玉纤阿还嘲讽卫王后

还挤兑卫王后的几个儿子不堪重用

卫王后都气红了眼,看玉纤阿的眼神如要吃人一般。可是卫王后居然忍了下去,面容僵硬,咬牙切齿地放玉纤阿出宫姜女对玉纤阿敬佩至极,玉纤阿将王后和天子之间的矛盾挑拨得驾轻就熟,又拿范翕出战来威胁王后,让王后吃了这个哑巴亏这谁能玩的过玉女啊

只是玉纤阿要走了。

姜女很惶恐。

她拉着玉纤阿的衣袖,只觉得没有玉纤阿在,自己恐怕无法在吃人的王宫活下去。

玉纤阿含笑安抚她“放心,我会多多来看望你的。你我情同姐妹,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且你是从王后这里直接入了陛下后宫,不管你出什么事,你大可以来求王后殿下。你是殿下这边的人,殿下会保你的。”

卫王后不耐烦“玉女,你说的够多了,可以走了”

玉纤阿最后给姜女一个眼神,让姜女自己看着办,才走了。

而玉纤阿走后,姜女惶惑了一阵,顶着王后阴沉的眼神,又静了下来。姜女握紧拳头,心想自己是来报仇的,是来和玉女合作一起杀天子的不能胆怯。

只要能杀了那个老色鬼,她有什么不敢做的

姜女入了天子宫,被封了姜姬。

她确实貌美,卫天子虽然懊恼无法将此女留在燕王府,帮自己和玉纤阿暗自私通。但是这般美人入了后宫,天子也十分享受。这些年来,天子彻底和王后翻脸后,对世间美人涌现出了无限的爱意和怜意。

卫天子早年被王后压制惯了,现在王后管不住他了,他自然想睡多少美人,都是他说的算。

何况姜女这般年轻,这般好看。

姜女最近成了卫天子的新宠,在王宫几可横着走。姜女一开始不适应,玉纤阿却教她不妨大胆些,她大胆放肆一些,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有时反而是一种保护。姜女会在床笫间探一些卫天子的话,玉纤阿来宫中看她时,姜女就学给玉纤阿听。

期间,玉纤阿也见过几次卫天子。

不过大约是玉纤阿之前在王后那里表现得太强势,每次玉纤阿才见天子,王后那边就把天子请走。恐怕王后不敢小瞧玉纤阿,心里多疑,不敢让卫天子和玉纤阿真的发生什么。天子怒极,却始终不到和王后决裂的地步。

玉纤阿含笑。

静静看着天子和王后的关系在她的挑拨下,皲裂越来越大。

然而这还不够还是远远不够

她还要再加筹码

玉纤阿出宫时,想着方才天子被王后的人拉走时那个铁青的脸色,觉得可笑。她手绕着自己耳畔垂下的一绺青丝,眸子幽静,想着还要做什么时,前方行来一行人,大步款来,云袖翩飞。

玉纤阿侧身避让时,见那人是公子姜湛。

玉纤阿没什么表情地静立原地,等公子湛走过。

但是与她擦肩时,姜湛停了步,侧头看向她。姜湛开口,声音里带几分对她的失望“自你将姜女送进宫,我父王母后不知道因此吵了多少次。你还频频进宫你到底是何意燕王殿下远在燕国,你全然不担心他的安危,反将自己扯入这团乱象何必让自己如此掉价”

玉纤阿抬目。

她看姜湛“本就在局中,谈何掉价公子倒是志气高洁,但我也好奇公子能否一直这样下去。我确是不信公子会一直不入局。”

姜湛皱眉。

他厌恶道“我不愿做那些事。不论是我父王,还是我母亲那些权势,有那般重要么每个人都为它变得利欲熏心,面容恶心。你本是世间难得佳人,何以非要行此污浊之事”

玉纤阿望着他,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姜湛“怎么”

玉纤阿柔声“我觉得释然了。我到此时才明白,即使当初我真嫁给了公子你,恐我与公子也不是一类人。公子视权势为洪水猛兽,不愿入局。然我自甘入局,并不觉恶心。我始终和我夫君是一样的人。”

她垂下目,略有些怅然。

她目中温柔,忽的想到了范翕,忽然很是想念范翕。

她和范翕才是一类人,也许不爱权势,但是身在此局,便绝不逃避,永争上流。漫天黑夜迷雾间,他们站在木船中,划着小桨。水涛汹涌,暴雨天将。然逆水行舟,绝不后退

纵是身在泥沼,身处微尘,纵是自甘堕落,也要拉下那些伤害他们的人

玩弄权势。

她心甘情愿,绝不勉强。

她和范翕才是一样的。

玉纤阿从姜湛身旁走过,姜湛站得笔直,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寒冷,好像感受到自己和玉女之间拉开的巨大距离。他本意是提醒她,本意是让她多关心关心范翕的情况,而不是搞这些小动作姜湛回头“玉女”

玉纤阿走远,背影纤纤,淑女窈窕。

迷雾在她身后拢起,罩住她的身体。

这是最后一次,姜湛这么入神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彻底和他决裂。看着她背对他,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夜过三更,卫三公子府上,迎来了一位贵客。

贵客穿一身黑色斗篷,站在三公子的书舍中。兜帽摘下,女郎隽美的面容露出,在灯火下,让三公子惊艳了一下。

三公子咳嗽“原是燕王后。燕王后不该是找我夫人么,怎会特意找我”

玉纤阿柔声“与公子谈一些事,总是隔着夫人,不太方便。”

三公子挑眉,并不认识一个美人会找自己谈什么重要的事,他随口问“不知夫人要谈什么”

玉纤阿垂目,面容在灯火下绰约动人,诱惑之色,却远不比她说出来的话让人震撼。她说道“谈,三公子该如何动手,杀了太子。”

三公子震惊起身,仓促中,袖子将案上茶盏一径拂到了地上。他慌张地看看书舍的门窗是否关紧,才压低声音“你疯了我怎会杀太子”

玉纤阿幽声“原来三公子不曾想过杀了太子么那真是可惜了。太子如今犯了错,二公子被关禁闭,王后被九夷和燕国战事、后宫姜姬所牵扯精力,天子疑神疑鬼准备大干一场这正是杀了太子的好机会。”

玉纤阿向前一步。

三公子向后退一步。

他惊疑不定、脸色阴晴多变。

玉纤阿美丽的面容,在此时,如蛇蝎一般,让他生惧。

玉纤阿悠声诱惑他“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不杀太子,便没有上位的机会。你母亲之前不过是外室,远远比不上王后的地位。只有太子死,你才能在天子那里争得筹码,才会让天子考虑你。若公子愿意行事,我背后成家,和整个燕王府,自然会支持公子你。”

玉纤阿含笑“我夫君在洛邑留了一些人,可以帮到公子。公子若考虑好了,联系我便是。”

卫三公子冷静下来,沉声“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玉纤阿回眸,她的面容在火光下明灭不定,她柔声细语道“天子欲除我燕王府,燕王府自然要自救。三公子你,是最好的选择。”

燕国北荒,战况并不算激烈。

范翕坐在帐篷中,捧着卷宗看时,听吕归汇报,说晋国、秦国有兵力蠢蠢欲动,向北而行;齐国大批结兵,向此地偷袭而来。前日夜,齐国世子接见了九夷使臣,双方不知密谋了些什么。因为巡守人太多,吕归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凑得太近,没听到他们的阴谋。

吕归武功甚高,至今无人知道他的界限在哪里,他也从不曾表现出他的极限,给人以窥视机会。吕归这般武功高强的人,不适合领兵打仗,但是这种刺探情报、突围之类的事,交给吕归,显然比交给一般人要容易。

范翕颔首“看来卫天子和齐国达成了协议,齐国又和九夷达成协议。将我骗到这里,想要除我。看来卫天子已经怀疑我了,布下这杀招,连晋国、秦国的兵力都加入显然是不准备让我活着回洛邑了。”

吕归不以为然“他们却不知,晋国、秦国,早就在公子的掌控中。我们已经唤醒了那二大国的龙宿军,龙宿军只等公子下令。如今麻烦的,就是公子要和他们对着来的话,不出动龙宿军,除不了他们;出动龙宿军,公子的身份必然暴露,彻底和卫天下决裂。然而玉女还在洛邑,我们与卫天下决裂,似不太好。”

范翕阴沉沉,如抹鬼魅一般坐在帐篷中的光线晦暗处。

乍一看,都要被他苍白的模样吓一跳。

范翕手扣长案,慢声“不着急决裂。龙宿军先不出动。我只是想乱齐国而已齐国和九夷合谋呵,又一次合谋之前齐卫二国窃取我大周王朝,就是靠九夷之祸。然他们做的太好,没有让人找到证据。但若是有了证据卫王朝,焉能和蛮人合作,自毁城墙自断前程天下人必将视之为耻。”

月光照在他幽静隽逸的面容上。

而范翕闭目含笑“到那时,我且要看,齐国窃国,我要齐国攀咬卫国。他们在名声上出了问题,人心厌乱,大势不再偏向他们,那我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回攻卫天下”

吕归皱眉。

他道“那看来我们如今只能用燕国的军队、天子助我们的军队了。公子要用这些人和九夷、齐国打仗,有些困难对了,粮草军饷至今没有送到,显然天子要我们自取灭亡。”

范翕目中光阴森扭曲。

他轻声温柔道“不给粮草军饷,那就因粮于敌啊。”

吕归一震

因粮于敌

这便是说,军队行兵,沿途打牲、宰畜。

又即是说,这是允许军队沿路抢掠

沿路抢掠如此不义

吕归急道“公子不可如此如此岂非失了民心沿途烧杀抢掠,以筹军饷粮草,这是蛮夷人才会做的”

范翕面容掩在阴冷角落里,他柔声“无妨。我们途径的,都是齐国,九夷,还有些小国而已。这都是天子逼我的,天子若给我粮草,我断不会行此险招。天下人要怪,就怪天子先不义吧。”

他柔弱凄声“我都是被逼的。”

吕归“”

又听范翕冷笑“他们要杀我,要利用九夷人杀我。那我就如他们所愿我倒要亲自去九夷走一趟,若是能拿到九夷和齐国合谋的证据,到时候我向天下一公开,我倒要看卫天子受到名声所累,是不是要打算抛弃齐国,彻底和齐国决裂,对齐国开战了而齐国又岂会忍”

他含笑“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洛邑城中,夜深之时。

玉纤阿坐在书舍,将洛邑的局势、自己所做的事,一一写给范翕。

她让范翕当心卫天子和齐国的动作,恐他们要杀范翕,要范翕小心。她又说了姜女入宫、自己要卫三公子杀太子之事。

玉纤阿边想边写。

她眸子清暗。

只有太子死,卫王后才会发疯。到时候她再添一助力,让卫王后忧心自己的地位。要卫王后无路可走,要卫王后亲手弑君

玉纤阿才不会亲自动手杀卫天子。

她要卫王后杀。

她要卫国、齐国,自相残杀

战局越来越精彩。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四月,洛邑传来范翕身死的消息,让卫王后和卫天子大松口气前方战报,说范翕被九夷人抓走,必死无疑。

他们终于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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