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到今天为止,宁兮瑶已经呆了足足三个月了。
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但在她心里,这仍旧算限制级画面了。
“stop!”
宁兮瑶慌张地推开他,警惕地护着衣领,“白日宣淫,要不得。”
“呵。”楚云漾勾唇一笑,将她困在自己身前,“爱妃的意思是,等入了夜,朕再……”
宁兮瑶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还皇帝呢,一脑袋黄色废料!
“皇上怎么不去找新任命的陈家家主?”她没好气地道:“人家能算能打,皇上还找我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楚云漾听出来了,故意逗她,“这话不错,陈思是个能干的,让她进宫陪伴,也不失为……”
话还没说完,宁兮瑶起身就要走,她一秒也不想跟这个好色之徒多待。
“好了。”楚云漾含笑拉住了她,“你这醋劲还真是大,不破不立,朕只是在招揽贤臣,陈思虽为女子,可在朕眼里,她与林相并无差别。”
本以为能解开误会,没想到宁兮瑶惊愕万分地捂住了嘴,“林相?不会吧不会吧,皇上你……”
“……闭嘴。”
楚云漾瞪了她一眼,顺手在她头上重重一敲,“你成天琢磨什么呢?”
她捂着额头,心中那股郁结之气突然消失了,这才想起来要问正经事,“皇上当真要许婚?宋相怕是不会情愿。”
“朕成全的婚事,他愿意也得结,不愿意也得结。”
楚云漾淡淡吩咐道:“既然是赐婚,皇后又病着,少不了要你操劳,务必要办得声势浩大。”
她愣住了,婚礼她倒是没少参加,但要说到筹备……
“那臣妾回去琢磨琢磨。”
楚云漾点点头,又道:“夜长梦多,这个月就把婚事办了。”
宁兮瑶生生顿住了,苦笑一声道:“臣妾明白。”
而此时,一直被她惦记着的陈思正立在陈家门前,里间传出一阵阵伴着咳嗽的咆哮声,“滚!陈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陈夫人亦是冷嘲热讽,“老爷别动气,妾身从前就说,这下贱之人所生的孽障,跟咱们定然不是一条心的。”
“你大义灭亲,将你哥哥送进了诏狱,还回来做什么?”陈禹城冲出门,对她道:“难不成你还非取了你老子的命?”
陈思面无表情地看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打个哈欠,“行了,爹省省力气吧,我今日来,不过是想告诉您一声,哥哥是出不来了,以后这陈家,还得由女儿来撑着。”
“呸!”陈夫人骂道:“小贱种,你也配!”
陈思抹了把脸,漫不经心道:“这配不配的,您说了可不算,您一口一个贱种,可若是您与爹当真情深,又怎会有我?”
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夫妇俩,陈思十分痛快,转头就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说道:“这青石板我不喜欢,得拆。”
“你!”
门开了,陈思深吸一口气,正要出去,一个黑咕隆咚的玩意猛地窜了出来,朝她呲牙一乐,“嘿,陈姑娘!”
“啪—”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宁世镜捂着脸,懵逼了。
陈思看清是他以后,也有些愧疚,“宁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跟傻子说话就是容易,不过是问了一句,宁世镜立马忘了刚挨完打,乐颠颠地道:“陈姑娘,咱们去比箭吧!”
“比箭?去哪?”
“去我家啊!”宁世镜比划着道:“我家院里宽敞,还有靶子。”
陈思恨不能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填的是废料还是废料,“我是陈家人,你就不怕我对宁家下手?”
“你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宁世镜上手拉她,像是在抢压寨夫人,“走吧走吧,我爹也在家,咱们切磋切磋。”
拉扯之际,陈夫人突然冲出了门来,指着陈思一顿臭骂,“怪不得,怪不得你胳膊肘往外拐,原来你和宁家这傻子早就暗通款曲了!你跟你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货色!”
这话骂得着实难听,陈思沉下了脸,刚要回嘴,却见宁世镜突然挡住了她,很是诚恳地问道:“你家这个嬷嬷说话怎么跟放屁似的?”
陈夫人僵住了,嬷嬷?这傻子说谁呢?
陈思也没开口,面色倒是有些许缓和。
“混账羔子!”陈夫人恼怒不已,“我乃陈府主母!”
宁世镜越发疑惑了,“主母就主母,你喊什么?我娘还有诰命呢,我妹妹还是皇上的妃嫔呢,我也没这么显摆啊。”
一面拉着陈思往外走,嘟嘟囔囔地道:“走吧走吧,我娘说不能跟傻子玩。”
陈思任由他拉着,心中竟泛上丝丝暖意,身后是陈夫人的叫骂声,“你们和宫里那个妖妃一路的货色,装疯卖傻,狐媚惑主,老天有眼,怎么不劈死你们呢?”
(宫中,无端挨骂的宁兮瑶重重打了个喷嚏。)
宁世镜恼了,虎着脸往回走,“你再说一次?”
毕竟他是宁夫人养大的,生气的劲一上来,着实有几分吓人,陈夫人动了动嘴,回身叫人把门关上了。
陈思拉着他,淡淡道:“罢了,她一个市井泼妇,跟她置气做什么?”
宁世镜不高兴,冷哼一声道:“小爷就没见过这样的,母亲若是生气了,打两下也就完了,妹妹难哄些,也从来不说这样难听的话。她若是个男的,今天小爷非要好好揍她一顿!”
陈思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走吧,不是说还要比箭吗?”
一听比箭,宁世镜连连点头,“这是正经事,走吧走吧。”
二人渐渐走远了,里间,陈禹城听着下人的回话,冷冷一笑,“宁家,好,真是好……”
寿康宫中。
因着莫名其妙被安排的活计,宁兮瑶只能找外援,太后端着茶坐在一侧,慢悠悠地道:“婚事嘛,就是要喜庆,亮堂,要让人瞧着痛快。”
她提着笔,把太后说的几个形容词都记了下来,接着问道:“然后呢?”
太后琢磨片刻,“要让人心生艳羡,要……”
听着听着,宁兮瑶索性搁下了笔,她算看透了,太后这建议太印象派了,梵高都甘拜下风。
太后也知道自己不靠谱,摸了摸鼻子,突然道:“既然新郎倌是梁国人,瑶瑶不如去问问苏郎君梁国的习俗,咱们好借鉴借鉴。”
主意是好主意,只可惜宁兮瑶胆小,不敢去招惹那尊大佛。
于是她干笑着道:“别了吧,总是打搅苏郎君,怪不好意思的。”
作为大燕朝最open的老太太,太后大手一挥,“哎,你不好张口,哀家帮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