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最近这人的出镜率有点高啊。
宁兮瑶默默听着，莺儿这个时候提起皇后，肯定大有深意。
果然，莺儿喘了几口气，这才接着道：“皇后娘娘说身子不适，再加上宋夫人也在，便没有同去，只是临走前跟李美人说了两句话。”
楚云漾眯起了眸子，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当时路过凤鸾宫，听见了李美人出来时的抱怨。”莺儿喘息着道：“李美人说，皇后娘娘待她越发冷淡，定是嫌她不中用，不能与贵妃娘娘抗衡。”
听了半天，宁兮瑶觉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线索，索性问道：“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是。”
莺儿在慎刑司呆了许久，早就学乖了，“奴婢听李美人说，她离开时，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扶了她一把，不知是什么刺了李美人的手指。”
手指。
楚云漾和宁兮瑶对视一眼，李美人手指上有个伤口，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御医说李美人死于帕子上的粉末，可若是那粉末早就已经透过伤口进入体内了呢？
宁兮瑶觉得后背发凉，不自觉往楚云漾身边靠了靠，楚云漾见状，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问道：“后来呢？”
“李美人只是抱怨了一会儿，就说不疼了，便带着人走了。”
宁兮瑶会意，伤口不疼了，那便是药起了作用，自手指开始，已经麻木了。
莺儿抽噎着磕头，“皇上，贵妃娘娘，奴婢已经全都交代了……”
宁兮瑶看着她，这人能联系得上越嫔，这番话，到底是她受不住折磨说了实话，还是越嫔的授意？
“来人，把她带下去。”
“是。”
莺儿被拖出了门，楚云漾拉着她起来，“走吧，这地方阴冷得很，不适合久留。”
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一面走，一面低声问道：“皇上，您相信她的话吗？”
“是真是假，一问便知。”楚云漾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朕会亲自去问皇后，你就不必费心了，好好养身子。”
“哦。”
宁兮瑶应了声，谁知楚云漾突然看向她，“朕的生辰，你预备送什么？”
“阿这。”猝不及防，她有些茫然，“臣妾，臣妾要送……”
“送什么？”他饶有兴致地追问，“朕倒是有些好奇。”
“呃。”宁兮瑶突然醒了神，说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您。”
“哦？跟朕还要保密？”
“嗯。”她郑重地点头，“等到那日，您就知道了。”
楚云漾似笑非笑，“好，那朕就等着你的礼物。”
因着朝中还有事，便由李德送宁兮瑶回宫，路上，宁兮瑶掰着手指头数着，还有两天，两天的时间，她能弄出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娘娘不必烦恼。”
后宫第一解语花李德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娘娘是皇上爱惜之人，无论您送什么，皇上都会喜欢。”
“真的？”她眼神晶亮，李德一顿，补充道：“但最好别太过敷衍，多少也得顾及着面子，您说是不是？”
宁兮瑶啧啧作声，“李公公，你是妖怪变的吧？竟然能听见本宫的心声。”
李德笑容里带着无奈，“娘娘，您的心思都挂在脸上了。”
“……是吗？”
回了毓秀宫，刚一进门，就见一队内侍正在忙碌，她有些不解，问道：“明月，这是在做什么？”
明月立刻答道：“回娘娘，皇上说马上过冬了，把后头的池塘填了，给娘娘种梅花。”
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娘娘，皇上待您真好。”
宁兮瑶摸了摸她的头，种什么梅花，楚云漾分明是觉得那池子不吉利，所以才要给填了。
不过是件小事，宁兮瑶也没在意，随着他们折腾。
可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来通报，说是太后叫她过去。
二十四孝儿媳宁兮瑶只得认命地爬起来，跟着人来到了寿康宫。
远远便听见了笑声，宁兮瑶一进门，就有个圆滚滚的身影朝她跑了过来，她低头一看，竟是柯恒。
“娘娘安好。”
柯恒抱着小肉手，笨拙地给她见礼，宁兮瑶乐了，把他抱了起来。
“快来。”
太后对她招手，宁远侯夫人和柯菱也在，宁兮瑶落了座，柯恒却还是赖着她不肯走。
“贵妃娘娘。”
宁远侯夫人带着柯菱起身行礼，说道：“昨日人多口杂，再加上事发突然，今日特地前来，向您道谢。”
宁兮瑶立刻摆手，“夫人多礼了，一桩小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叹了口气道：“万幸都没受伤，好了，都坐下吧。”
柯恒似乎很喜欢她，乖觉地窝在她怀里，就着她的手吃甜糕，不哭也不闹。
宁兮瑶觉着他挺好玩，便一直抱着，太后见了，突然笑道：“恒儿倒是与你投缘，贵妃喜欢孩子，不如自己生一个。”
生一个？
她猛然惊醒，尴尬地笑道：“这个……还是得看缘分。”
谁知宁远侯夫人一心报答她，接话道：“话虽如此，可事在人为，妾身便知道几个偏方，不如……”
话说了一半，突然想到自家闺女还在身边，于是轻咳一声，说道：“菱儿，你带着恒儿出去转转。”
柯菱乖觉地道：“是。”
岁数小的都走了，于是这少儿不宜的话题便正式展开了，宁兮瑶坐在一旁，听着宁远侯夫人舌灿莲花，脸越来越红。
妈的，这场面也太尴尬了！
谁知说着说着，太后也起了兴致，上下打量她，“贵妃穿的太过素净了，这样冷冷清清的，皇帝怕是不愿意看，来人，把哀家旧时的衣裳拿来！”
宁兮瑶惊了，还得换衣服？
她低头瞧了瞧，“母后，不用了吧，臣妾觉着这身挺好的……”
“哎。”宁远侯夫人笑道：“贵妃就听太后娘娘的吧。”
宁兮瑶无奈，行吧，反正是太后穿过的衣裳，也不能太出格吧。
等衣裳拿到手里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错了。
露是不露，可这他娘的也太贴身了吧？曲线尽现，腰肢束得紧紧的，胸口微敞，若隐若现，她都不好意思看，可太后和宁远侯夫人却满意得紧。
“哎呀，贵妃娘娘这一身，皇上定会喜欢的。”
太后更是点头道：“好，今日便穿着回去吧。”
宁兮瑶呆若木鸡，穿着回去？
这不是公开处刑嘛？
可毕竟是长辈给的，她也不敢脱，只好把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做贼一般出了门。
院子里，柯菱正在陪柯恒玩耍，见她神色异常，立刻上前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