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吃他的用他的霸占他媳妇还嘲讽他不聪明!
齐铮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她。
崔氏试探着道:“姑娘可吃药了?”
“吃完了。”
宁兮瑶严重怀疑楚云漾报复她,那碗药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熬的,简直苦的要命。
“那就好。”崔氏替她理了理衣裳,“午后郎中还会来给姑娘诊脉。”
郎中。
她反应了一会儿,啊,楚云漾要来。
好在眼下她中了毒,相处也就不至于太尴尬。
宁兮瑶点点头,“好。”
折腾了片刻,宁兮瑶被人送回了寝居,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了,谁知红福却蹭了过来,巴巴地看着她,“姑娘,要不要奴婢给您讲讲府里的事?”
“不不不。”宁兮瑶果断拒绝,“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好……”
红福叹了口气,看来帮她找记忆怕是有点难了。
这厢,李德看着眼前一身家常衣裳的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皇上,这是您吩咐奴才准备的东西。”
“好。”楚云漾伸手拿过了那个小小的药箱,转过头问林淮,“朕这样,可像个郎中?”
林淮犹豫道:“这……”
他说不出口,就皇帝那气质,别说是背个药箱了,就算是拄着拐杖出去讨饭,别人也都会觉着这是哪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
也只有无畏的贵妃娘娘,才敢把他当成郎中。
多么违和啊!
楚云漾不理会他,摩挲着药箱,淡淡道:“再预备两本医书。”
“是。”
林淮有些坐不住了,“皇上,您这是铁了心要扮演郎中了?若是贵妃娘娘永远都记不起来了,您难道还要扮一辈子?”
话说完,他才察觉自己冲动了,“臣并非想要诅咒贵妃娘娘,只是……”
“朕会替她找出解药。”
楚云漾背对着他,神色如常,“若真的寻不到了,那还要劳烦林相,替朕编一出郎中坐上皇位的戏,无论如何,她都是贵妃。”
静默许久,林淮突然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臣受教了。”
身后,李德抹了把眼角的泪,“皇上,马车已经备好了。”
“走吧。”
几人匆匆出了门,无人察觉到,身后的草丛之中正蹲着个人。
侍婢在她后头唤道:“小姐,小姐!皇上都走了,咱们进去吧。”
宋绮欢蹙眉,疑惑道:“皇上这些日子怎么总是出门?别是在外头有了相好吧?”
侍婢一愣,旋即道:“不可能吧,越妃娘娘已是绝色,小姐您又如此娇艳动人,再加上还有澧国公主,个个都是美人,皇上为何还要去外头结识女子?”
“你懂什么?”宋绮欢冷哼一声,“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皇上也是男人,说不得在外头被哪个狐媚子勾了魂了。”
一面转向侍婢道:“找个人跟着,瞧瞧皇上去哪了。”
侍婢一脸懵逼,“小姐的意思是,咱们找人跟着皇上?”
“自然是。”宋绮欢不悦,“废什么话?还不快去!”
侍婢犹豫片刻,到底照办了,不多时就传来了消息。
“小姐,咱们的人跟到了一处巷子里,瞧见皇上进了……”
“什么地方?”宋绮欢问道:“秦楼楚馆?还是暗窑?”
侍婢摇了摇头,“是王府。”
王府?
宋绮欢拍案而起,“好哇,原来是那个狐狸精,围猎的时候我便瞧见了,谁家的王妃是那般狐媚的货色?妖妖调调地缠着皇上说话,如今可倒好,直接把人叫进府里去了!”
越想越奇怪,宋绮欢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澧王巴巴送了她过去,说不定这个王妃就是他们特地安排干这些污遭事的。”
眼看她越说越离谱,简直把澧国王室说成了暗窑,侍婢劝道:“小姐,您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怕什么?”宋绮欢怒道:“澧国真是下作,自家的公主贴不上咱们大燕,连王妃都亲自上阵了,还是个有夫君的呢,寡廉鲜耻!”
侍婢默默垂下了头,若是说起这个,难道宋绮欢就没有夫君?
只是早就被她忘到一边了。
可惜宋绮欢没能察觉,只是越发有了紧迫感,“不成,我要去瞧瞧。”
“天神佛祖!”侍婢惊呼一声,“小姐,万万不可,相爷嘱咐过了,不准您私自出门,您别忘了,那位公主对您可是虎视眈眈!”
“那又如何?”
宋绮欢捏紧了拳头,说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狐媚子把皇上勾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断断不会放手!”
“可……”
“得了。”宋绮欢打断她,“别废话,去备马。”
侍婢拉住她,苦苦哀求,“小姐,您这样会惹怒相爷的!”
宋绮欢挑起她的下巴,眼神阴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梅……梅香。”
实际上她叫什么都没所谓,在宋绮欢眼里,这不过就是另一个柳莹,只会凄惶地拉住自己,告诉她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你觉得,你知道了我的计划以后,你还能置身事外吗?”
宋绮欢将她的脸狠狠扭到一边,说道:“要么你帮我,要么,我就告诉我爹,你偷了我的东西,让他把你赶出去,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梅香颤颤巍巍地看着她,从她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决绝的意味,而后垂下了头去,“是……”
可知道皇帝前往王府的人不止她一个。
后院,越妃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瓷瓶,白釉上得极好,她端详片刻,说道:“当真?”
“正是。”一个侍从低头道:“奴才瞧得真真的,皇上才出了门,便有人尾随着,是宋相那边的人。”
宋敬山。
难道他想对皇帝动手?
不可能,他没有这么蠢。
越妃把瓷瓶搁下,淡淡道:“还有什么?”
“奴才还瞧见,宋二小姐似乎想出门。”
宋绮欢?
越妃美丽的眼睛微微上挑,“这就对了。”
可惜宋敬山要强一世,却生了这么个愚蠢透顶的女儿。
“去了何处?”
“王府。”
有那么一刻,越妃觉着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她长久地凝视着面前的瓷瓶,上头刻着曼妙的花枝,一团一团,热闹极了,像极了她生命里的某一瞬。
“他回来了?”
“您说小王爷?”侍从点点头,“上次围猎小王爷就在,可您说累了想回来休息,便错过了。”
越妃深吸一口气,再次绽放出一个笑容,“好,你退下吧。”
“是。”
侍从关上了门,最后一瞬,他似乎听见了有什么东西摔碎了,以及一声叹息。
“兜兜转转,竟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