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压着,撒出的药粉一点没沾到男子身上,反而差点被她自己吸到。
屏了会气,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办法。
男子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看,视线从上到下扫视,声音分不清是讥讽还是不屑,“不是跟秀才跑了吗?怎么,莫非是舍不得容隽那厮?可惜了,”他笑笑,“在下还真有点好奇容隽未婚妻是什么滋味。”
他缓缓凑近江其姝的脖子,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江其姝努力往后仰着脖子,但身后是墙,就算踮起了脚,可依旧离男人的气息很近。
她闭着眼,心里骂着容隽。
这玩意不知道又是他招惹的哪个仇家了,也真够没品的,不敢去找容隽反而找到她这里来了。
男人的气息往上移,江其姝眼见着那颗带毛的巨大黑痣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瞳孔瞪的溜圆。
男人似乎热衷于猫捉老鼠一般的逗弄她,她越是紧张他眼里的笑意就越浓。
江其姝干脆闭上眼,挣扎着往他腿上踢几脚,结果腿也被他毫不留情的压制住。
她自暴自弃的想,特么的,就当被猪啃了一口!
气息越来越近。
男人的唇将要碰上来。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咣当一脚踹开。
来人手里拿着一包还冒着热气的糕点,脸色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
江其姝唰的睁开眼,希翼的小眼神眨巴眨巴激光一样盯着容隽。
你丫的惹的祸赶紧来处理了!
容隽的视线落在两人贴的极近的身体上,手里的糕点瞬间被捏成了一团渣渣。
一阵风一样猛地冲到江其姝和陌生男人面前,拳风猛烈,带着滔天的怒火直直的朝着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嗤笑一声,往后一退,直接拎着江其姝的衣领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挡。
江其姝险些没被自己的衣领勒死,白眼一翻,趁着男人顾不得钳制自己的双手,直接把手往衣袖里一掏,也顾不得摸出来的是什么药粉了,直接屏了气就朝男人撒去。
男人没提防她搞小动作,瞬间吸了一口药粉,然后拎着她衣领的手瞬间改成掐着她的脖子。
可还没等他掐稳,那边容隽已经几招袭了过来。
一招一式间已经把江其姝接到了自己怀里。
江其姝直接抱住了容隽的脖子,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容隽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后背,视线如刀,带着她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反而让他没了顾虑,招式愈发狠辣。
两人斗了一柱香的时间,那边江其姝撒下的药粉起了作用,男人黑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就连喘息声都沉重起来,动作有些迟缓。
容隽一脚踢在男人的膝盖上,一声闷哼之后,男人抬头恨恨的的看一眼容隽,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容隽并没打算去追,江其姝趴在他胸口,能清晰的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和有些狂乱的心跳。
她抬头,对上的是他有些猩红的眸子。
她一愣,“你吸气了?”
他没接话,依旧直直的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江其姝默默的低头将袖子里剩的药粉掏出来,挨个查探一番,嘿的一声笑了。
“活该,敢调戏姑奶奶,姑奶奶让你终身不举!”
容隽视线总算有了丝焦距,只是视线依旧盯着她嫣红的唇瓣,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刚冲进来时的那一幕。
差一点,就差一点。
心里的那丝怒火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他有些不明白,怎么自己会被这样一个做事不按套路出牌的丫头给迷了心窍。
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占有欲,她本就是他的未婚妻,是属于他的女人。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别的男人离她那么近时恨不得直接把那个人扒皮抽筋。
仿佛想通了某些事情,瞳孔终于有了些焦距,闪烁的看着她的唇瓣。
既然她是属于他的,那么,他想要做些别的应该不过分。
他只是想要掩盖掉别的男人的气息而已。
嗯,他点点头,没错。
江其姝只觉得眼前的人眼神一会亮一会暗,闪来闪去,就当她怀疑他是吸多了药粉以至于大脑有些不正常时,眼前忽的就暗了下来,后脑勺被某人的大掌一暗,唇上贴了个热热乎乎的东西。
容隽从来没接过吻,一来对于这些事情不太热衷,二来也是由于有点洁癖的原因。
与另一个人两唇相碰,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想想就会起鸡皮疙瘩的事情。
可如今当他真的碰到了眼前小丫头的红唇,鸡皮疙瘩倒是起来了,甚至浑身的毛孔都有些颤栗。
不同的是,这是一种极其兴奋的感觉。
两人都没闭眼,大眼瞪着小眼,眨巴半晌,江其姝有些明白了,这丫的不会接吻。
他的眼神过于炙热,江其姝不自觉红了脸,莫非第一次接吻还要自己来做引导?
幸好没用的到她来做引导,男人似乎对于这类事情都是无师自通,也或许是由于没吃过猪肉但见识过猪跑,容隽伸手遮住了江其姝的眼。
微凉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唇。
然后便是一个有些持久的,炽热的,带些柔意的吻。
江其姝被吻的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直等到两人的唇瓣相离许久,他佯装淡定的坐在桌前品茶时她浑浑噩噩的脑袋才清醒过来。
只是脸蛋依旧红的像是猴屁股一般。
她恼怒的看一眼他的脸,大概是脸皮厚度的原因,他的脸似乎很少红。
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拎起茶壶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喝下去,低着头数蘑菇。
她不好意思了,他反而自在了。
清了清嗓子,平静的找了个话题,淡淡道:“你刚刚撒的什么药?”
一提到这个江其姝立马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一脸狡黠。
“销,魂一日散。”
这名字过于浅薄,但她的笑容又告诉他这药粉和他所想的效果大概有一定的差距,以至于容隽嘴角抽了抽,不耻下问,“什么作用?”
江其姝阴阴一笑,“药如其名,先让刚刚那人舒服一日,然后,嘿嘿,从此以后只剩下怀念了。”
容隽额角也跟着抽了抽,“……”
只剩下怀念。
剩下怀念。
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