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划得，江其姝皱了皱眉。
能让一个女人要划破自己的脸也要去抗争的事情想来应该没两件，她有些对于萧樑那个人能做出这种没品的事情也不算很震惊。
江其姝先把她看上去没怎么处理过的伤口消了毒，然后敷上厚厚一层自己之前做来为了祛疤备用的药膏，她这那么长的一道疤，直接用去了她半瓶药膏。
江其姝并没问含庾在川渝的经历，甚至连容祁和廉湘在川渝的下落都没问，对于含庾来说，应该不会太像提到川渝。
江其姝想的不错，但是也没到不能提起的地步。
或许人的心是真的会变得，毕竟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再见到萧樑时是在马车里，含庾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层被子，尽管仓促，他没忘记她刚生产过没多久，还记得给她盖好被子，少些颠簸。
透过马车窗口透出来的光，含庾看着萧樑，惶觉自己再看到他时心脏竟然一片平静，尽管他的眼神相较于以前多了丝丝的贪恋。
她轻声开口，“四爷这是在做什么？”
萧樑手中拿着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占有欲。
“我把你让给沐远阳这么久，如今他总该把你还回来了。”
他把她当个物品，说送人就送人，说要回就要回，这么些年来，始终如此。
只是当时的含庾一心恋慕于他，而现在的含庾剩下的唯余失望，对萧樑也好，对沐远阳也好，这些男人，有哪个是真心爱她的？
她闭上眼，没说什么，极为平静的跟着萧樑回了川渝。
萧樑把她保护的很好，派来的婢女从来都是沉默寡言不敢乱嚼舌根在她面前说一句话的那种。
女人是个极感性的物种，她原以为再见到萧樑时会稍稍有些难过和失望，毕竟那是她恋慕多年的人，可她发现原来没有难过，没有失望，就连对沐远阳也是。
沐远阳总是说，“含庾，你的心怕不是石头做的？怎么无论如何都捂不热呢？小爷为你散了姬妾，种了满园的桃花，这沐郡王府里哪个人不知道小爷宠你，可你扪心自问，你那颗心里，有没有给我留出一丝丝的位置？”
其实是有过的，只是她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在她即将生产的那段时间，那时的她对于沐远阳是有过微微的悸动的。
但受过伤的女人，戒备心很强，生产之后沐远阳带回来的褚玉，又把胆怯的她重新吓得缩回了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敢再动任何的感情。
她如今唯一想的，只是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小小的，软乎乎的，让她只要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头发软。
带她回川渝之后，萧樑对她还保持着距离，尽管眼神炽热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但是他始终克制着，这让含庾稍稍的放松了一点警惕。
直到那天他不知发什么神经，满身酒气的冲进她的房间，把她按在榻上，动作粗鲁野蛮，嘶哑着声音问她，“沐远阳是不是就这么对你的？！你身上还有哪里是他没碰过的？！”含庾躲开他凑过来的唇，不肯吭声。
他就像个失去了心爱的东西的小孩一样，含庾知道，他只不过是有些不适应，那个一心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的人突然间不肯再听他的，突然间不再属于他，他只是暂时的接受不了而已。
可他又说，“我错了。”
那一瞬间含庾突然就受不了了，她用力的踹着他，让他滚开，挣扎许久，他始终不肯起来，含庾没了力气，别开脸闭着眼睛，“你没错，你只是贱，你若是想要皇位，那便去一心追求你的皇位，我即便生来低贱，却也不是没有尊严，你想要皇位便要皇位，得不到皇位又来找我，四爷，我不是个你想要就收着，不想要就丢给别人的玩具。”
他有什么错的，不过就是看重皇位要高过与她罢了。
可她一个风尘之地的女子，有哪里能够有资格得到人真心的爱，他想要得到皇位，她理解。
萧樑趴在她肩头，下巴垫在她肩上，含庾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颈间，她身子颤了颤。
听到他近乎嘶吼的声音，“我把你送给沐远阳，不是让你死心塌地的跟他恩恩爱爱的，只要想起沐远阳碰过你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我就恨不得杀了他。”
他说，“最好别让我见到他。”
当初的那点崇拜终究被萧樑散的一干二净，含庾闭上眼，拔去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上，“你起来。”
萧樑眯着眼看她，“你毁了这张脸，说不定沐远阳就不要你了，这样也好。”
他的眼里有些残忍的兴奋感。
含庾说，“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樑什么都没说，只是再次朝她扑上来。
簪子划破脸颊，血液溅到他的脸上，他的瞳孔缓缓睁大，看着她近乎平静的面容，顶着那张残破的脸，问他，“他不要了，你还要吗？”
江其姝用纱布把含庾的伤口包扎好，并且叮嘱了一些需要忌口的东西，她并不能保证她的伤口会完全不留疤，毕竟伤的时间有些久了。
她只能保证恢复到好的话应该只会有一道很浅的疤痕，不会很可怖。
含庾对此并没说什么，出去时沐远阳冲上来，眼神充满希翼的看着江其姝，“怎么样？她的脸能够好吗？”
这人说话真是有够不动脑子的，江其姝想起在怡红院那次听到的沐世子和褚玉的事情，这样一个能够在自己娘子刚刚生产之后往家里带女人的人，实在算不上有担当。
江其姝看他一眼，表情冷淡，“具体的事情我已经跟世子妃说了，我这里很忙，沐世子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就请回。”
沐远阳表情阴翳的看着江其姝，江其姝丝毫不怵他，扬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官方微笑，转身直接进了药馆。
爱怎么地怎么地，小渣男！
沐远阳会来之后没多久，川渝再次传来了消息，南疆国的三公主似乎也在川渝，并且在和廉湘发生争执之后被廉湘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