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情的话一出来,西域皇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拳头捏的紧紧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放肆!朕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反驳了,我看你也不用嫁给楼二了,直接贬为庶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去,当真是翅膀硬了翻了天了!”
这话确实过于绝情了些,西凉情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向来待自己不薄的父皇为何会突然这个样子。
她不喜欢楼二,这般花心的男人如何能够配得上她?
她身为公主殿下,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一生只会娶她一个的男人,很难吗?
如若放在从前,她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前有大秦丞相只娶江其姝一人,后有向来肆意不羁的皇叔为了戚微蒙遣散了后院,所以,她为什么不可以拥有一个只娶她一人的男子?
从小被娇惯坏了的性子,不知道什么叫服软,西凉情抿着唇,猛地跪在地上,额头撞在地上的声音沉闷。
萧慕安看着西凉情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了。
西域皇身子抖了几抖,眼见西凉御伸手去拦,怒吼出声,“都不许拦她!让她走!”
“从此以后她西凉情再不是我西域的公主,愿意去哪就去哪,跟我西域没有任何关系!”
萧慕安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对于西域皇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他气的不是西凉情不愿意嫁给楼二,而是纯粹的气西凉情要嫁去大秦,对于自己儿子和皇弟找了大秦的女人他心里已经装了满肚子的怨气了,此时借着这件事发泄出来真的是丝毫不奇怪。
楼二此时明显有些轻微的尴尬,对于西凉情,他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家族利益当先,娶了她也无妨,况且他也算是和西凉情自小相识的,对西凉情的性子了解一些,那丫头是个直性子的,倒是并不令人生厌。
只是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当真就有如此差劲?
戚微蒙悄悄地伸手戳了戳萧慕安,小声道:“这就真把西凉情贬为庶民了?”
萧慕安哼笑一声,“皇家,向来如此。”
戚微蒙不说话了,只是捏了捏萧慕安的手。
西凉情的事情告一段落,宴会继续,萧慕安怀着身孕,在这满是人的大厅当中极度不自在,皱了皱眉,起身想出去透透气,戚微蒙见她起身,连忙也跟着一起出去。
两人一同去了后花园,外头的空气要比那宴会厅里的好多了,萧慕安深吸了两口气,才有些缓过来。
戚微蒙原本好奇心就没解开,如今出来了更是直接把自己的好奇心发挥到了极致,“你说那西凉情是不是还惦记着给丞相大人做妾呢?”
萧慕安瞥她一眼,“你从哪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当初她不就是和其姝一起争丞相大人吗?还说要给丞相大人做妾,如今还是说着要嫁去大秦,不是惦记着丞相大人是什么?难不成是过去随便找一个嫁了?”
“那也未必,以西凉情的性子,还真有可能随便找一个嫁了。”
戚微蒙撇撇嘴,“你有没有觉得西域皇看我们两个的眼神极其怪异?”
这丫头什么话都往外说,萧慕安蹙着眉瞪了她一眼,戚微蒙吐吐舌头,“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
“皇宫这种地方,你根本看不到什么地方有人,什么地方没人,小心为上。”
被她说教一番,戚微蒙垮了小脸,连忙认错,“别教训了,我知道错了。”
很多事情,萧慕安是没法给戚微蒙解释通的,但她也不需要懂,想必呼赫能够护好她。
一旁走过来个端着酸梅汤的丫鬟,脸上带着笑,“太子妃娘娘,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送过来的酸梅汤,说是娘娘怀着身子,须得喝了这个才会好一些。”
萧慕安应一声,点了点头,身边的丫鬟伸手接过酸梅汤,按照惯例用银针试了试,然后把酸梅汤递给萧慕安。
萧慕安垂着眉眼喝酸梅汤,戚微蒙正想夸西凉御一句还算有些眼力见,就见这面前原本弓着腰的丫鬟手里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顿显,对着萧慕安就刺了过去。
戚微蒙只觉得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明明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子就是直接朝着那匕首挡了上去,下意识地动作,要比她大脑的反应还快。
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萧慕安一瞬间的怔愣。
戚微蒙微张着嘴,手捂着腹部,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身后的下人见状已经反应过来和这个侍女厮杀起来,戚微蒙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萧慕安蹲下身,声音都在发抖,“太医!快喊太医!”
呼赫王妃遇刺的声音很快传过来,宴会厅里听到这消息的人皆是一愣,呼赫风一般的就冲了出去。
唯有那身在高位的西域皇面色变了几变,为何伤的会是呼赫王妃?
戚微蒙已经被带去了厢房,太医们匆匆忙忙都被喊了过来,伤在腹部,戚微蒙的理智尚在,但却还不如昏过去,这一刀捅在身上,是真的疼。
但她无比的庆幸,那个侍女很明显是冲着萧慕安去的,她若是没挡,那伤的必定是萧慕安,这一刀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岂能还有活路?
萧慕安握着她的手,指尖攥的发白,“别忍着,疼你就咬我,我不怕疼的。”
戚微蒙咬着牙,把刀从腹部拔出来其实不是最疼的,疼的是往伤口上撒药粉的时候,像是往伤口上撒了一层盐巴,疼的抓心挠肺的。
呼赫也从外面冲了进来,见她躺在床上面色泛白的样子,一双眸子带着滔天的怒火,皇宫这种地方,如何会这般轻易混进来刺客,还伪装成丫鬟,并且对于皇宫的道路如此熟悉,训练有素,刚被抓就咬破了药丸自尽而亡,稍微一想,就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分明劝过皇兄的,但他偏就不听,若是伤到了别人,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只是伤到的人竟是她,那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尽管那人是他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