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向丫鬟,“也不全是,我若是走了,微蒙一个人在这里,即便是呼赫现在待她极好,但日久方能见人心,谁知道日子久了,呼赫会不会变得像是西凉御一样呢,她为了我才来到这里,我若是就这样丢下她走了,即便是在大秦,也过不安生,定然会时常想着,她在这里过的好不好,呼赫待她是否疼爱,如此这般,还不如留在这里,也避去了大秦的那些指指点点,也能留在这里陪陪她,一举两得,况且,这里也还算清静,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总是担心戚微蒙会变成第二个她。
丫鬟抿唇笑了,“这倒也是。”
萧慕安握着丫鬟的手,眉眼柔了柔。
只是可怜了这小丫头,从小就跟着她,到现在还未能许配人家。
她觉得这院子不错之后,丫鬟看上去眉眼都带上了光,“长公主如是喜欢这里,奴婢就和那人谈一谈,把这院子买下来。”
她指着一旁院子里的空地,“公主喜欢花,到时候这里一半留给公主种花,另一半就留给奴婢和嬷嬷种菜。”
萧慕安竟然被她的笑和形容带的有些期待了,这样想一想,好像确实还不错。
西域的朝事和君王还没选出来的时候,萧遇已经得知了萧慕安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震怒,但那时大秦也不安生,出了废后的事情,容隽也离开了朝廷,萧遇原本就有些焦躁,一得知萧慕安在西域的遭遇,御书房里的奏折直接被他一把扫到地上,“这西域好大的胆子!真当我大秦无人了是吗?”
传了周旻文进宫,萧遇的意思是接回萧慕安,如果西域不放人,那就直接开战。
当然,即便是接回了萧慕安,西域如果不给个合适的说法,大秦也是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周旻文对于萧遇的想法并不是不赞成,但他觉得还是要往西域走一趟。
他主动提出由他去接长公主回国,顺便向西域那边要一个说法。
萧遇并不太赞成,如果西域那边确定了是要开战,那周旻文往那边去并不是一件好事,难保不会被扣住当成西域威胁大秦的筹码。
周旻文摇头,“即便是臣不去,长公主在那里同样是筹码,若真的开战,陛下难道就直接放弃了长公主不成?”
萧遇手边的茶杯猛地往他丢去,“放肆!”
周旻文跪下,“陛下息怒,臣只是觉得西域此行,是绝对要去的。”
萧遇沉默一瞬,摆摆手,“你此行去要注意安全,朕会调一批身手极好的暗卫与你同去,护你周全,还有徐敞,听说他最近在府里整日喝的酩酊大醉,就让他陪你一同去。”
周旻文领命退下,萧遇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眉头,朝廷里现在已经没有了容隽,总不能再没有周旻文。
周旻文和徐敞到西域那日,西域的朝廷已经有些稳定了,即将要登基的人确实是三皇子,朝廷上抗议的人不少,但呼赫不愿意登基,除了呼赫以外,剩下的有着皇室血脉的人中,也就只有三皇子还能搬得上台面了。
不得不说,西域皇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们及早的觊觎自己的皇位,也是下了血本去把这些皇子们培养成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了。
大秦派人来,西域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是呼赫去接的人,见到周旻文和徐敞的时候,两边还算客气,周旻文的客气之中不乏对于西域的质问。
一下来马,周旻文就问呼赫,“敢问呼赫王爷,我们大秦的长公主现在在何处?”
“在本王府上,周大人可要与本王回府与长公主见上一面?”
“自然是要见的,只是本官此次前来,想必王爷也知道是所谓何事,当初你们西域前往求娶我们大秦长公主的时候,诚意满满,还有太子殿下,一字一句恨不得对天发誓,却不知长公主这才嫁过来多久,就受到这种待遇,这就是你们西域人的诚信?”
言辞凿凿,句句逼人,一字一句皆是对于西域的质问,呼赫知道这事没什么好辩解的,确实是皇兄和西凉御做的不对。
他抿唇,“此事无甚可辨,但周大人来的途中想必也已经听说了,西域的诚意也已经奉上了,西凉御已经被本王关押在了天牢里,任由大秦处置。”
西域的诚意要说确实不小,刚从大秦出发没多久,周旻文就得到了西域变天的消息,西域皇被拉下位,西凉御被关进了大牢,而登基最有希望的竟然是三皇子。
毫无疑问,在这关头上,这很明显是西域向大秦表达的诚意。
徐敞嘴里叼着根草木棍,懒洋洋的双手环胸,瞥周旻文一眼,“你说这西域的三皇子登基,西域的百姓还能有好日子?”
真是个木头脑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周旻文鄙视的看了眼徐敞,“徐将军还真以为这三皇子登基了能拿到实权呢?撑死了不过当个空架子。”
单单就是西域朝廷上的那些人,能有几个是站在三皇子那一边的,很明显,即便是三皇子继了位,大秦真正能够拿主意的还是呼赫王爷。
徐敞懒得去想这些弯弯绕绕,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假意朝周旻文让了让,“诺,来一口?”
周旻文拒绝,他便自己喝了起来。
思及此,周旻文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向呼赫,“本官要先见一见长公主和昌平郡主。”
呼赫点头,“两位大人可与本王一同回府。”
带来的下人留在客栈,周旻文和徐敞带着几个暗卫一同去了呼赫府上。
萧慕安正在和戚微蒙说起自己买了附近的一个小庭院打算搬出去住,戚微蒙一听到立马炸了毛,“呼赫王府那么大,你做什么非要搬出去住?”
萧慕安笑着摇摇头,“呼赫王府再大,也不该是我一个妇人的留身之处,时间久了,外面难免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