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1 / 1)

顾诚起先还当自己听错了,“唔,什么?你说什么?”

叶善已走远了。顾诚追着她跑,说:“你要出宫?你回去后先别乱跑,有线索等我一起行动。现在看这情况,咱们只能等。曹老二既然掳走了奶奶,肯定有诉求。你也别太担心,他迟早会主动和我爹联系。”

叶善不耐烦:“你不在乎奶奶你当然不着急!”

这可真冤枉死他了!

顾诚当然不会和心上人争辩,小心翼翼道:“我想去一趟表弟那?”

叶善白了他一眼,理都没理。

顾诚:得嘞,这不关心奶奶的罪名算是彻底做实了。

顾诚来皇宫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他在皇帝需要他的时候抽身管叶善去了,心里挺愧疚的。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表弟,肯定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顾诚来之前,小皇帝不在大乾宫,仍住在他的东宫。处理政务也在那。不明原因的朝臣们上朝的时候都说过好多次了,都被小皇帝给怼回去。

新帝夺权弑父的传言一直在私底下流传就没灭绝过,新帝不愿迁居大乾宫仿佛侧面印证了某些人的想法。心虚害怕了吧?怕他爹的鬼魂晚上来找他吧?

顾侯将内务司总管和工部侍郎都带去大乾宫,指着主殿说:“就这能住人?”主殿长久废弃不用,殿内的王皇后尸身已经被顾侯悄悄迁至皇陵。然而内里常年从事阴邪活动,墙壁地面满刻符文,人才站进去就感到阴森恐怖,只想往外逃。

顾侯“哐当”关了门,“你俩先感受下!”

总管当即腿软,吓得屁滚尿流。

有他二人亲身体验,谣言不攻自破。

如今内务司已着手重修大乾宫。顾侯现在总管朝中大小事务,压着修缮经费,给得缓慢。

他心里想着拖个二三年,外甥的心结总该会自我消化了吧?到时候再搬进去,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了。

言归正传,却说顾诚到了东宫,跟往日一样,快活的上了殿前台阶,到了门口却被侍卫给拦住了。

这些侍卫都是老熟人了,拦住顾诚他们也很为难。

其中一名纠结道:“陛下说了,外臣未经通传不得入内。”

顾诚不会难为尽忠职守的侍卫,站在门口扬声道:“皇上,臣顾诚求见!”

等了等,没有动静。

顾诚清了清喉咙,更大声道:“臣顾诚求见!”

内里仍没有回应。

顾城疑惑,低声道:“不在?”

侍卫面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顾诚看他二人神色心知皇帝肯定在,不过看样子是生了大气,不愿理他了。

他心里直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他就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媳妇还没搞定,朋友和表弟齐齐反水,他现在腹背受敌,难呐!

顾诚站在门外吃闭门羹,殊不知殿内的小皇帝并不好受。从顾诚进入皇宫,小皇帝就有些心神不宁,他气顾诚,他们表兄弟一场,他那么信他,他竟然不将他母亲被害的真相告诉他,还瞒着他!辜负了他的信任!什么叫为他好,他不听!

其实这点真是冤枉顾诚了,关于石棺女尸他直觉不对劲,要说猜疑也是从顾侯的反应看出来的。后来父子二人聊了,顾侯也不确定,只说了脚趾骨。至于为何给女尸做法事。也是因为这点相同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很多时候,心性仁厚之人,总会低估人性之恶。顾侯让顾诚安心照看好表弟,其他都不用管,这事他会暗地里调查。

陈年往事本就难查,更何况他还是在暗地里行动。

以至于,他还没查出个什么,叶善已在何不忆的怂恿下,直接给小皇帝来了个大的。

小皇帝之所以会那样说,也是因为顾侯不会安慰人,言语之间,说岔了,让小皇帝误以为顾诚是故意隐瞒。

小皇帝一直以来都颇为依赖顾诚,视其如亲兄。他本来是不怪顾诚的,只想兄长陪伴安慰。然而兄长忽然弃他而去,追寻爱情去了。

虽然顾侯没有明说,但小皇帝不是傻子,一猜就猜到了,又有同样对顾诚恨铁不成钢的何不忆佐证。小皇帝越想越气,这气到后来就变成了恨。

本来他还能看得下去奏折,在顾诚站在门口说话后,他连奏折也看不下去了。垂着手,低着头生气。

殿内的大监是小皇帝以前的小内侍,现在提拔了上来,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了如指掌,见皇帝如此,小心翼翼道:“陛下,万一顾大人有什么要紧事呢?”

皇帝怒了,斥道:“他能有什么要紧事?再要紧有他的红颜知己重要?奶奶丢了也没见他多着急!”

顾诚在门口听到了,心内叹口气。

他心里也知道表弟是真拿自己当家里人了,才会肆无忌惮的发脾气。

这段时间,他没在他身边陪他,确实有愧于他。所以小皇帝有什么脾气,他就受着了。看门的和里面守着的都是东宫的旧人,顾诚不用担心什么,重整了心情,靠在门口,故作轻松道:“小恩,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想骂就骂,可千万别憋着。你打小就这样,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明明委屈也从来都不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偶尔发发火,有益身心健康!”

皇帝:“放肆!”

大殿内忽而雷霆一喝!

顾诚怔了怔,心里有些难过,他跪下行礼,“陛下息怒。”

昔日的小太子终究成了威风八面的皇帝。

就,也挺好的。

守门侍卫目光一顿,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从日头高悬,一直到日暮夕斜。

屋内屋外都没人再说话。

眼看着晚膳的时间快到了,再迟宫里也要下钥了。

顾诚说:“陛下,我先走啦!祖母失踪了,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不见得有空来看你,你消消气,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他站起身,差点没站稳,捂着膝盖走了。

大监溜出来一趟,又回去,将顾诚一直跪在门外的事说了。

小皇帝睁大了眼,似是难以置信,回过神来后,震怒,砸了桌上镇纸,“那你为什么不说?谁让他跪了!”

他匆匆下了御案,往外走去。站在台阶上遥望远方,重重宫墙,顾诚已隐没在其中。他怔怔的除了会神,喃喃道:“活该!没人让你跪,你非要跪!你下次来,我也不会理你,谁叫你看女人比看兄弟还重。”

他这般口不对心的自言自语。其实心里的那口气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他并不觉得让表哥吃一天闭门羹有什么不对。他就是想让他知道他生气了,像小时候的很多次一样,他不过也是渴望被宠着惯着而已,这话说出来有些丢人,做出来又不知不觉了。

然而人生的很多事,又怎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想怎样就怎样。我们总以为有很多个明天,无所谓的伤害别人。明明已经原谅却咬死不说,明明爱着却因为别扭不开口。

可人生的变数变幻莫测。

此刻的他又怎会知道,这一别竟是死别。

话分两头,却说叶善离了皇宫回了顾家,谢无苔已经在等她了。

昨晚叶善和顾诚才回家,今天一大早又去了皇宫。

谢无苔一大早扑了个空,他是来辞行的,本来今天就准备要走了,听梅梅说大娘子回来了,想着临走之前还是要来打个招呼。

叶善:“你上次不是辞行过了吗?”意思很明白了,还来干吗?

谢无苔尴尬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会这样。

临安乱的突然,顾侯当机立断封锁城门。起先几日不出不进,谢无苔等人就被迫滞留了,后来曹家被清算,清风山庄因为和曹家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更走不成了。

这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月。

谢无苔临走的时候,说:“大娘子,有空回山庄看一看,大家伙都挺想你。”他心里却有他的小九九,现在大娘子和顾世子勾搭上了。靠山不倒,山庄不倒。我们大娘子就是厉害!

隔了个山墙,有小丫头经过,说了句:“这什么果子,好酸好涩,我不吃。”

叶善都目送谢无苔离开了,忽然想起一事,说:“谢小三子,曹贵妃怀孕了。”

谢无苔站住,回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哦。”

叶善:“曹贵妃说她想打胎。”

谢无苔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曹贵妃啊!就曹家那个祸国妖妃啊。曹家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曹贵妃因为替皇帝生了皇子,才保住了身份地位,没人敢动她。

不过,嗯?

打胎!

谢无苔觉得自己偶然得知了了不得的大事,这也太刺激太劲爆了!

皇室秘闻啊!

大娘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不仅自己知道了,还要找他分享。

谢无苔心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面上装的一本正经,他说:“大娘子,你知道孩子爹是谁吗?”奸夫淫、妇,大晋不幸啊!不守妇道的女人,活该浸猪笼,男的该被阉了游街。偷.情居然偷到皇帝头上,几个脑袋不够砍的!九族都不够斩吧?

叶善一直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见谢无苔询问才露出微微疑惑的神色:“不是你吗?”

谢无苔无语子。

没得聊了。

一点都不好玩。

原来是拿我寻开心了。

叶善:“哦,那晚在望月楼你不是和曹贵妃睡了?”

“不是你的就算了,我就跟你说一声。”

用晚膳的时候,顾诚回来了,顾侯不在,侯夫人给准备了晚餐。

祖母不在,家里气氛凝重。侯夫人与叶善相顾无言。

顾诚腿脚不便的进来,看叶善刚好站在门口,就特别娇气的伸手让她扶了把,制造点响动,不叫气氛太压抑。叶善顺势一拉,很自然的问:“打胎药的事办妥了吗?”

侯夫人正摆菜,闻言“呃”一声,打起了嗝。

自从知道儿子喜欢叶善,她心里就有些古古怪怪的不得劲。

这次再见叶善,相处就不怎么自然了。叶善对人的态度非常敏.感,察觉到了,也就没刻意往侯夫人跟前凑。况且她现在满心都装着奶奶,也没心情跟人过家家扮母女情深了。

顾诚听她娘打嗝一直打个不停,忙说:“娘,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另有其人,需要这个。”

叶善想了想,走上前,在侯夫人胸口一敲,闷了一口气,好了。

侯夫人仍是不大自然,没敢直视叶善,目光躲闪,道:“那你们胡言乱语什么呢?什么打胎不打胎的,这种话不能乱说,也不要做,多伤子孙缘啊。”

顾诚张口欲言,看了眼伺候的丫鬟们,让她们退下去。而后目光一转,看向自上午过来辞行后就一直拖延磨蹭不走的谢无苔。此刻他正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看,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叶善说:“不用管他。他可以听。”

顾诚只以为他是叶善心腹,叶善才有此一说。

这才开口,冲他母亲说:“我今日同善善去了趟宫里,当时看曹贵妃行止就多有古怪,但也没多想,后来幸亏善善观察入微,机智聪慧,才从曹贵妃嘴里套出了话。”

侯夫人:“哦?”

叶善:“曹贵妃自己说的。”

顾诚:“那也掩盖不了你值得信赖的事实。”

侯夫人:“……”

叶善:“曹贵妃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

顾诚很欣慰:“善善,你这么信任我,让我感到很开心。”

侯夫人:我死鱼眼。

叶善:“我只是不想管这事。”

顾诚:“善善就是善良,不忍心造下杀孽。”

谢无苔一直站在门口,防止隔墙有耳,此刻终于忍不住了,“说重点,曹贵妃她到底喝没喝打胎药?”

室内一静。

侯夫人犹犹豫豫道:“……对啊。”

顾诚:“我还没抽出时间办这事,今天太忙了。”

三当家很明显松了口气。

叶善:“你有奶奶消息了?”

顾诚:“没有。”

“善善,你别太担心,我说了,这事咱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只能等。咱们自己阵脚不能乱,要沉得住气。”顾诚同奶奶感情深厚,然而家里已经有一个哭包娘,他爹又忙于朝政,分身乏术。皇帝在暴毙前,被曹家操控下发出去几道圣旨,都是调兵遣将之用。如今皇帝突然驾崩,新帝登基。总有那心怀不轨的想趁火打劫。局部地区都有小范围的震荡。大动干戈倒还没哪个敢起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连先前王朝阳将军奉命回京,正在路上,又被新帝连发三道圣旨打发回去了。

要说心里没有疑惑,那肯定不可能。手揽大权的重臣武将若是心头存疑都是隐患。

顾诚巴拉巴拉的安慰人。

叶善听得不耐烦,忽然一砸筷子,“闭嘴!”

顾诚没吓到,倒是将侯夫人吓了一跳。

叶善有感,朝侯夫人看去。谁知自此后侯夫人吃饭再没抬头。

叶善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张假笑的脸被顾诚扒了后,就懒得再戴上了。没有这张面具,她连温柔安慰人都不会了。只默默吃饭。

顾诚笑眯眯道:“娘,吓到你啦,没事,善善冲我发脾气呢。”

饭毕,谢无苔还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顾诚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看谢无苔的目光就颇不友善了,这老小子想干嘛?为什么一直往善善跟前凑?

谢无苔多聪明一人,几乎立刻就意识到顾诚态度不对了,忙双手合十,说:“姑爷误会,姑爷误会!”

顾诚因为这一句“姑爷”眉开眼笑,怒气全消,说:“我误会什么,我没那么不自信。”

谢无苔望着他,欲言又止。

顾诚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说说看。”

谢无苔叹口气,“姑爷,此事干系重大,实在让小的羞于启齿,难以开口……”

“曹贵妃的奸夫就是他。”叶善自二人身后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果子,正在啃。

顾诚勉强维持住了镇定,不动神色的看谢无苔,实在难以想象他和曹贵妃是怎么勾搭上的。

谢无苔被捅破了风.流丑事,尴尬了片刻,索性抛弃羞耻心,这才将那晚发生的事,前因后果给说了。

说完双手合十,说:“顾大人,我能求您帮个忙,明日送我入宫见她一面,行吗?”

顾诚心内大为震撼!

这都什么效率啊!

他曾因为自己婚前亲了叶善而沾沾自喜,快活地不得了。

跟他们一比。

不,他不要跟他们比。

他没资格!

自闭了。

谢无苔苦等不来回答,心里七上八下,他犯了这样重的大罪,只因仗着大娘子的势才斗胆一说。

他惴惴不安,心里害怕极了。顾诚越不说话,他越害怕。

不会害了孩儿他娘了吧?

叶善:“现在我们都忙着追查奶奶的事,曹贵妃的打胎药都没时间给她准备了。你,靠后。”

谢无苔悬着的心先放了一半:“也行,也行,这事先不急。”

顾诚回神,说:“今日我们才去过,不好明日又去,如此频繁难免会引人怀疑,你再等等。”

谢无苔得了顾诚一句话,另一半的心也放了下来,忙拱手道谢,“那就有劳世子了,将来如有用得着谢某的地方,谢某一定万死不辞。”

顾诚:“不过我有一问,你怎么就能肯定贵妃肚里的小孩就是你的?”

谢无苔一窒,按理说贵妃会随便跟他一个陌生人睡,就有可能早就有其他人了,驾轻就熟才会肆无忌惮吧?

也就迟疑了那么两息,谢无苔说:“直觉吧,她生涩的很,虽然很热情大方,但是做那事的生涩是能感觉到的。”

顾诚听到一半,警觉的回头看了眼叶善。面上表情一变,这是他一个正人君子能听的吗?

摔!

次日一大早,顾诚起床练功。

叶善经过。

顾诚出了一身热汗,朝她扔了一根木棍,“来,练练!”

叶善抬手接过,面无表情的上了场。

顾诚很高兴,能找个陪练功夫的媳妇不容易啊。

他感觉他俩越来越合适了。

起手第一式,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叶善根本不会通常意义上的一招一式,她出手完全没有套路可循。

祖师爷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今日他算是长见识了,真是又快又重。

顾诚是不敢用尽全力的,叶善可就不管了,于是打到最后,就变成了叶善单方面追着顾诚打。

顾府下人免费看了场热闹,哈哈大笑。这还是自顾老太太被绑架后,下人们第一次敢放声大笑。

侯夫人闻声而来,面上愁容更甚。

她想不明白,怎么闺女变成儿媳妇就完全变了样了嘛,想不通。

练完功吃了早饭。

张氏忽然登门拜访了,就挺意外的。

叶善一眼瞥见张氏颧骨上的伤,问:“怎么了?什么事?”

张氏看侯夫人和顾诚在,支支吾吾道:“善善,咱屋里说。”

叶善皱了眉,嫌麻烦。

侯夫人自觉起身,说:“反正我们已经吃完了,你们婆……嗯,嗯。”

顾诚说:“善善,我去我爹那,你在家里不要乱跑。”

叶善挥开她杵在自己跟前的胳膊。

顾诚就笑眯眯走了,出了门,脸色凝重,吐出一口气。他想着还是去已经被封的曹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人一走,张氏看左右没人了,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说:“善善,你可要为你娘做主啊。”

叶善眯了眯眼,不耐烦。

张氏生怕她走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拦住她的去路,将她堵在椅子和桌子之间,话还没说话,先呜呜的干嚎上了。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抽气声。

叶善抬头看去,就见侯夫人手里拿着一碟糕点去而复返,眼睛瞪得溜圆,脸都白了。

她一句话没说,人都没进来,放下糕点搁在台阶上,转身就走。

出门撞上应嬷嬷,后者连忙扶住她,急切道:“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侯夫人一手按住太阳穴,摇摇欲坠,看向应嬷嬷,眼里带了泪:“现在给人当婆婆太难了。”

应嬷嬷想到老夫人,忆起往事,无限感慨:“可不是嘛,都是这么难过来的。”以前老太太为照顾侯夫人脆弱的心,也是煞费苦心啊。好歹功夫不负有心人,婆媳和睦。

侯夫人一听这话,心中绝望。

她现在一点都不急着儿子娶亲了,真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2423:47:29~2021-10-2523:5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喜欢吃辣条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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